第 10 章(1 / 1)

遗爱记(深虐文) 蓝白色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29天前

睡。时颜倒不急着睡,S市到南京,动车或自己驾车往返,也就几小时的事。

  

  小孩和老大爷都睡了,周围很安静,她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突然就听见外头的动静。

  

  迅疾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时颜的心跳快到几乎要跳脱胸腔,她脚刚下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冲进病房。

  

  看到来人,时颜彻底愣住。

  

  本该有的表情生生僵在脸上。

  

  重逢的场景她早已在脑子里勾勒过一遍,他眼中的心疼,焦虑,急切……也都是时颜想象过的,可当他真的一把抱住她,深吻下来的那一刻,时颜却是脑子一片空白。

  

  时颜反应过来要推开裴陆臣,毫无预兆的一瞥,就这么瞥见了不知何时已在病房门口驻足的那个人。

  

  “裴陆臣你放开我!”

  

  裴陆臣不管不顾,满嘴的芳馥,温软的唇瓣,他除了着魔般沦陷,毫无抗力。

  

  直到被时颜狠狠咬破了舌头,才终于吃痛地放开她。

  

  时颜赤着脚就往外追,原本的满含希望转眼间成了心如死灰,当她终于追到住院大楼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白色的SUV绝尘而去。

  

  夜色中,那抹白,白得刺眼。

  

  隐约只能望见牌照开头的“沪”字,她一丝力气不存,还自我安慰着:“肯定是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

  

  一遍遍嗫嚅,始终不肯相信。

  

  “你没看错。”裴陆臣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旁。

  

  “……”

  

  “我跟着他的车,一路从S市到南京。是他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有亲上章问了关于池城的问题,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呢,我想把他塑造的模棱两可两可些,就像竹子一样的性格,冷而韧,孤独而自我,表面上看起来容易妥协,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如松如石,但他其实从来不会为别人改变自己 ╮(╯▽╰)╭

我又要来讲故事了,从前有个小朋友,看文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她收到空运帅哥一枚。。。 ^_^

10

  

  夜色,幽谧。

  路灯,浅淡。

  

  裴陆臣的目光锁定在她的手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裴陆臣,你坏我好事,你……”时颜都没有力气再骂下去。

  

  裴陆臣满脸不以为意:“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蠢得要死,我一路跟着他到医院,还比他更快找到你。”

  

  时颜一脚踹过去,不痛不痒的,他动都没动,故意激她似的:“不就看到我亲你吗,那又代表什么?就这么走了,也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样还不叫蠢?”

  

  时颜恼得抬腿就往他要害上踢,被裴陆臣抓住了小腿不说,她整个人转眼间就被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

  

  “你脚底出血了。

  

  你就挣吧,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

  

  小心点,别让自己摔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从没遇过比裴陆臣还难对付的人,时颜欲哭无泪。她没再挣扎,语气几乎是祈求:“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对他发脾气没用,他喜欢听她柔声细语。

  

  这招对他管用,裴陆臣终于肯合作,将她放置在路边的石椅上。

  

  裴陆臣站在她面前,长身而立,时颜却只顾看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

  

  倾长,孤独。

  

  “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和他的故事?”

  

  时颜顿了顿,心里不是不惊讶。这个人,未免太聪明。

  

  ******

  

  “曾经有个男孩被人撞伤了腿,只因为欠了5万手术费,他哭着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男孩的姐姐跪在肇事者的爸爸面前,都求不到他多赔一分钱,而那个肇事者却可以花5万换个车轱辘,一点都不手软。换做你是受害者,你也忍不下这口气吧。”

  

  裴陆臣听她事不关己般,诉说那些流年过往。

  

  不知为何,她只是垂着眸一动不动,就让裴陆臣的心瞬间凉成一片。

  

  “他姐姐接近那个肇事者,骗吃骗喝,还骗感情。你知不知道,看到所有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为她打架、拘留,为她放弃国外最好的大学,她感觉有多好。她也挺蠢的,年少轻狂,以为那就是报复了,原想毁了他的前途就甩掉他,可……”

  

  “别说了。”

  

  “可她后来发现……”

  

  裴陆臣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

  

  她陷进回忆里的模样,悲戚到裴陆臣不忍直视。

  

  终拿流年,乱了浮生。

  

  许久裴陆臣才松开手,在她身旁坐下,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丝不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他之间已经有太多牵扯不清,如果你再跑来搅局……”

  

  她似乎还未回到现实,声线依旧浸在寡淡的忧郁中,裴陆臣终于恼怒:“我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时颜被他一喝,顿住了。

  

  她差点又要陷进回忆无可自拔,被他这句话勾回了神智,却已没有半点精力再露出鄙夷之色:“记得,‘缤纷年代’嘛。”

  

  时裕半年前接的大客户是个女富商,单身母亲,时颜加夜班和她开会时她接到电话,说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女儿。

  

  时颜陪着她在夜店的舞池里穿梭、寻找。这位裴二少,当时正搂着人家那刚成年的女儿跳贴身热舞。

  

  “不是那次。”

  

  裴陆臣也学她,盯着自己的影子,“之前在北京,我被一个哭着从洗手间里跑出来的女人撞到。她把我的心都哭乱了,可她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跑了。”

  

  “……”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其实很没心没肺,又狡猾,脾气又差。可就是那么奇怪,她越是这样,我越放不下她。”

  

  “……”

  

  “时颜,你告诉我,我该拿她怎么办?”

  

  “……”

  

  “……”

  

  时颜站起来,背过身去:“放弃她吧,她不爱你。”

  

  ******

  

  裴陆臣依旧每天往家里送礼物,可他本人,没再出现。

  

  时颜回了S市,不仅没病假,反而比之前更忙。想要抽空去处理些私事,却挤不出半点时间。

  

  池城的工作手机永远拒接她的电话,私人手机24小时关机。

  

  手上的绷带刚拆,时颜就启程去深圳谈项目,对方老总请客吃野味,吃到她伤口发炎,可依旧得陪着笑脸。

  

  时颜深夜回到下榻的酒店就开始吐,头昏脑胀地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机铃吵醒时,套房里已经十分亮堂。

  

  时颜摸了摸额头,很烫,像是发烧。抓过手机一看,已经10点多。

  

  电话是时裕的设计师Chris打来的,语气又怒又急:“老大,金寰的案子出了大问题。”

  

  时颜细问之下才知道事态严重。

  

  时裕为金寰酒店的设计主打“空中花园”这一景观,最大亮点就是酒店顶层船型的空中泳池。

  

  现在却被告知,他们的给排水系统出了问题。

  

  时颜还有点昏沉,狠捏眉心逼自己清醒:“我们反复研究过这么多遍,怎么可能出问题?”

  

  “我们被GAK设计院的人摆了一道。他们换了项目设计师,方案一变,酒店内部的水利循环全被打乱了,已经在建的部分不能更改,害我们的给排水施工方案不能再用,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