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尘归尘,沫归沫 老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音。

我好想翻个身,继续睡去。可没一会,便是更为嘈杂的脚步声,呼喊声。没等我适应这样的吵闹,我一直紧阖着的双眼,似乎被人揭起了眼皮。

我觉得自己有在喊痛的,可这声痛,似乎还没有传到我的耳中,眼中便射入一柱强光。

使劲的一偏头,我躲过了那讨人厌的手指和灯光。

再后来,我又落入了黑暗。

只是,在这暗道里,我总听见呼唤,总听见慕容正的跟我讲话的声音。

他总在说:“谈沫儿,你给我醒过来。不然,我下地狱亲自把你捉回来,你信不信?”

有时候,我会就那么坐在那黑漆漆的暗道里,听他跟我讲话。有时候,我也会回答他。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像听不见,他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

我每次都回答他:“慕容正,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我还是很想墨含的,似乎我总那样,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贴在膝盖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墨含,时墨含。

每一次,这样的呼唤,都似乎能将原本的那个墨含,唤来我身边。

十指相缠

那么,用心,用力,倾心,倾力。

有时梦中,我常记起慕容尘那强而有力的一巴掌。那个镜头还似乎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我那脸颊,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那样的力量。

我总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声不吭的领受。

等到这样的画面结束,我才会抚着脸,一句一句的喊疼,一句一句的喊,墨含,沫儿被打得疼。

我觉得墨含会是心疼的,不然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将脸,贴在我脸上,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不会,再也不会这样让小沫儿挨打了,再也不会。”

脸上那温热的湿意,让我很想伸手去轻试。

可,力不从心。

147一梦--2

我并不知道自己一觉到底睡了多久,直到在梦中隐约听到时墨含在跟我讲:“沫儿,我明天动手术,医生说只有50%的机率让我从手术台上活着走下来。”

“沫儿,我还有50%的机率是活不下来的。沫儿,也许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的。沫儿,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吗?”

“沫儿,我想做这个手术的,我怕我真的走不下这个手术台,我怕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我了。沫儿,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小沫儿,说什么要跟我同归于尽啊?你说什么早就不想活了啊?你要不想活了,我还那么努力的活下来做什么?”

我似乎觉得,这个跟我说着话的墨含,不像以往的墨含。

以往的他,从来不像如此颠三倒四,不会如此语无伦次,更不会泣不成声。

“你睁开眼睛看我一下,只要一下我就算下不了手术台,我也够了。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够了。沫儿,算我求你了好吗?就算为了我,你醒醒好不好?”

墨含在说什么?

他做手术?医生不是说,他这样子做手术的话,感染的机率会很大,并不适合吗?可为什么他还要做手术?

还有

他说,他醒过来了?

怎么可能呢?

我记得,记得,他都没了心跳,没了呼吸的啊!

耳边,是慕容正轻声的招呼:“时哥”

我觉得那握着我手指的指尖,紧了紧。缓缓的放我的手放下,但那熟悉的气息,却没有离开。一句混沌不清的你来了,透着浓浓的悲咽。

“医生说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你怎么又过来了?”我觉得慕容正在我的左边坐了下来的。

就这样,慕容正在左边,我在中间,墨含,墨含在右边。

“我怕沫儿醒了,一个人害怕。”

“她睡着前,总开着灯。要是半夜她睡醒了,这陌生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她一定会害怕的。”

“时哥”

“虽然我每次都让她不要发脾气,性子不要急。可她总是不听,她遇事就冷静不了,情绪那么容易激动。我跟她说,这样子是会吃亏的,她就是不听。”

“慕容”

“以后,照顾着她,别让人总这么欺负着。你要是觉着为难了,也求你念着我时墨含这一份情面上,把她带得远远的。别见着这些人,别让她老觉得自己疼,自己哭的事。”

“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啊!”

“一个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死撑着。早知道,早知道醒过之后,要知道这些,我是宁愿不醒来的。我狠着心肠去了,也比这样看着她有心无力的强啊!”

“那一句一句被打得疼,就像刀尖刺在我心口一样疼痛。”

“从来没给她什么的我,却让她受了这样的痛苦,我还不如死了好呢!”

“时哥”

“时哥,你别这样。”

我觉得右侧肩膀的位置,承受了一个额头的重量,带着止不住的抽泣和因抽泣引起的颤抖。隔着被子,我也依稀听到了他夹着泪和哽咽在艰难的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醒过来,只要你想听,我对你说一辈子。”

148一梦--3

陆陆续续的,他们还有讲什么,可我听得太累了。稍稍的侧了侧身,又继续睡去。

阳光,有些晒进了房间,眼中也有了一些光线。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往被子里躲了躲。可还没等我避开光线,便感觉有人直接捉着了我的肩头,把我一把拽得坐了起来:“谈沫儿,你睁眼看看,睁开眼晴看看。”

又是讨人厌的慕容正,我知道他又肯定会说,我再醒来,他就又要下什么地狱捉我回来之类的话。

一点创新都没有,我不想理会。

“我告诉你,今天时墨含做移植手术。你再不醒过来看他一眼,你也许真的就永远都看不到了。”

又骗我,又骗我说时墨含醒了,说时墨含可以做手术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明明没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的。

“慕容先生,你放开患者,您这样,有可能会让患者出现生命危险的。”

我觉得有人在试图把我从那个对着我叫嚣的慕容正手中解救下来的,可除了更多次数的摇晃,我并没有回到以往那睡着舒服的床上。

“谈沫儿,你别想着我会把时墨含手术的情况告诉你。他死也罢,不死也罢,你们俩个人永远都再也见不到了。你醒着的时候,他睡着。他醒着的时候,你睡着?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你们俩个难道天生下来就是相互折磨对方的吗?”

“可我和我姐算什么?我们就这么看着你们俩个人生不生,死又不死的离别,苦痛。谈沫儿,你除了见我的第一面,把摔疼了的手,伸到我面前,跟我喊了一声痛之外,你从来不在我面前痛的。可你,可你就算是躺在这里,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也只是,墨含,你痛。”

“你不是不会回击,你明明就会回击,可你偏偏不那做,你只会在时墨含面前扮一个弱者,你想让他心疼你,让他保护你。当年的迟雪,如今的慕容尘,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