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自己把车开回去,他直接把我拉回了香颂。
丢着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近一个小时,他才问我:“他连亲生儿子都能拿去做诱饵,你还紧巴巴的跟着到他身边吗?”
我想说,邱殊不会。
可我今天亲眼看到的,容不得我在时墨含面前再解释什么。就算我解释什么,他也不会听的。只是,他有必要管这些吗?我以为,他不在意的。
谈什么,关心则乱呢?
我的无语,在他看来是在做沉默的抗议。他像是越来越生气,呯的一声伸手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寒声质问:“平日里的强悍劲呢?”
强悍?平日里,我强悍吗?什么时候不是你说一,我不说二的。我强悍?我们俩到底谁强悍?
“说话啊!”
我抬头,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的。可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他只顾着自己的气愤。
“没办法?你谈沫儿有什么没办法的事情啊?”他起了身,拉着我就这么靠近了他身边。
我没办法的事情多了,只要与你有关,哪一件是我有办法的呢?
墨含,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男人,你谈沫儿也要?”
离了婚,带着孩子…
呵呵…
你也离了婚,只不过没孩子罢了。我要,我当然想要,可我不是连你也要不到吗?
“离了婚,带着孩子怎么样?他至少能给我一个看得到的未来。”
你呢?你能给我吗?你给得起我吗?
时墨含一直扣着我肩膀的手,松了下来。退了一步,伸手指着我。
六年来,第一次被我一句话,噎得无话可接。
29墨含--2
墨含,时墨含。
收起了自己回忆邱殊的一切,我卷起衣袖开始动手打扫起这诺大的房子。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门铃响起。
我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但环顾一周已经收拾得有模有样的卧室。我还是咬了咬牙,向楼下跑去。开了门,指挥着百货送货来的人将东西搬到房间,我又开始布置床上用具。
还是你喜欢的山水泼墨的蚕丝印花。
我告诉你,这可花了我一个月的薪水。你要敢说不喜欢,看我怎么收拾你。
半夜,躺在床上。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跟丁楠说,你第一次遇到我是在双原县?我一直以为,我们相遇是在兰宫酒店的。
你知道吗?我想不起来了,你说的第一次,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记得…
记得最初的相遇,是因为我作为酒店的实习生,却在骂酒店的客人。
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微微的向右侧着身子。这样,心跳会感受得明显一些。墨含,这是你喜欢右侧着睡觉的原因吗?时刻让自己感受着自己心跳,是吗?
好了,好了,我又想岔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三十二岁的我竟然已经开始在回忆。
哎…
你说,我还没有长大吗?
长大了?那你现在多少岁了?
微微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我三十二,时墨含,你应该三十九了哦。
天呐!
一晃,十三年就过去了。
十九,十九…
十九的那年,我怎么就遇到你了呢?
拥着被子,透过窗外的月光。慢慢的在脑中,搜索起我们相遇的原因。
想想,让我想想看。
我记得,那年我们大三下学期。班主任给我们联系了实习单位,说是这次的实习鉴定很重要,对我们的毕业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这些话。作为班长,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班里的所有同学。可是…作为一个读了三年书,换了七任班主任的班长。我深知,老师的这些话在我们听来,如同没说。
拿着列出来的实习单位,我扫了一眼。不得不说,这第七任班主任是真的有在尽心为我们付出。里面的实习单位,都是市里有名的景点和酒店。学旅游管理的,想要在这个专 业里找工作,不外乎两个选择。一个做导游,一个做酒店。明年的课程也几乎是结束了,我们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定下的实习单位,也就是未来一年的工作地点。
一群人,都想进兰宫,我却选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景点。那里,离市区远,空气新鲜的很。当然,他们会乐意的以为我是在为他们腾有限的名额。可我自己知道,我是不想再跟 他们在一起。
三年多的时间,疯也疯够了。
只是,我在书画博物馆呆的日子不长。没等我弄清楚所有的字画,我便与副班调了一个位置。想也知道,她一个人要*住十七个人,真有困难。不是说她不行。而是她在班里一 向充当的角色,便是冲锋献阵型。有什么事情都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与他们在一起,太亲切。
换着我到兰宫的第一天,我只告诉他们,如果我们是一支球队,前段时间的表现不佳,咱们已经换教练了。如果再不佳,那就是球员的问题了。换球员,比换教练容易,大家 自己看着办!在兰宫呆一年出去是什么样子,不用我再重复了。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我们这十八个人里面,第一犯错的人,会是我。当我结束第一个月在商务部的实习之后,我被分到了客房部。按着部门经理的要求,让我从最基本的铺 床叠被开始做起。
当然,想在酒店里做。这些是基本功,你要不会真是说不过去的。
等我把自己负责的客房收拾结束,推着回收被单的小车往外走到拐弯角处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我推着的车撞到了也正要拐弯的客人。
暗自责怪了自己的粗心,我急急的上前道歉,可被撞的男客人却似乎有些不依不饶。当然,除了道歉之外。我并不能反问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个小推车撞了一下,能有多疼 ?
我再三的道歉,甚至说出了:“您如果需要到医院检查的话,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
可就是这样的话,却彻底引发了他的怒意。
后来,时墨含有告诉我。他说,你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对一个住着五星级酒店的男人,还是一个旁边带着年轻、漂亮女人的中年男人谈钱,你有质疑他身份的嫌疑。换句话说 ,时墨含是在告诉我,那天我犯的错,是没有给足这个男人所谓的面子。
当然,那天发怒的人并不只是他。
在我的部门经理也为此向他道歉之后,他越发的像得理不饶人。就这样,念念啐啐的在楼道里叫嚣。
十九岁…
呵呵~墨含,也许等我二十五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时,我便不会那样冲动。也许,我们也不会相识。
可必经是十九岁,太年轻的年龄。
我记得我自己是伸手拦住了经理90度的弯腰道歉,我也好像记得当时自己的眼神有些冷。就这样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