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洞房花烛 隔壁 叶落无心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毕业的所有老师评价中,无一例外地频繁出现两个字——认真。

  

  日本人最欣赏的正是“认真”两个字,难怪藤井研会破例招收外国学生。

  

  看完资料,叶正宸又翻开那份机密文件,原来这是一本日记的影印件,可见上头下了真功夫,连女孩子的隐私都搞到了。

  

  掀开第一页,女孩子清秀工整的自己映入眼帘。

  

  “今天,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那身绿色的军装太崇高了,以后,我也要嫁一个军人,我也愿意为了军人奉献终身……”

  

  叶正宸一口茶喷出来。

  

  献身?亏她想得出来。

  

  仔细算算日记的日期,小丫头才十三岁,看来是他思想太不纯洁了,人家可能还不明白献身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读着小女孩儿单纯的心思,起初她每天写一页,后来一周一页,高中之后,隔好久才写一页。

  

  “天好冷,阴云密布,不是离家出走的好日子,我实在不明智,离家出走前忘了看天气预报。钟添哥哥劝我回家,我坚决不肯,除非我爸爸同意我报医大,否则我死也不回家。钟添哥哥说我任性,我反驳:这叫理想!

  我想做一个医生,让病人远离病痛,远离死亡,这不是任性,这是理想!为什么没人懂我呢?”

  

  不知不觉,东方泛白。

  

  他看到了最后一页:“我在停尸间呆了一整夜,黑暗里,阴森的尸气一点点渗过我的皮肤,进入我的骨髓,我浑身发抖,眼泪一直不争气地流,可我不能退缩,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晕倒在解剖台前……我试着伸手,握住死者的手,冰凉入骨……”

  

  茶冷了,叶正宸喝了一口,也是冰凉入骨。

  

  放下资料,他走上阳台,晨光照在隔壁淡粉色的窗帘上,纯净无暇。

  

  他的心莫名地疼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可惜,他没有权利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个好消息,《洞房》的一审通过了,签约出版指日可待了!

最很无力,动力啊,动力!

潜水的都冒个头,不然俺要罢工了!

42

42、幕天爱 ...

  

  凉薄的夜,我坐在长椅上翻阅着手机中的电话号码,翻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摇头,虽然他看不见。“我在南州。”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

  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我去找你!”这句话像火一样炙烤着我的耳膜。

  

  为什么,不论我在哪里,不论我们相隔多远,我始终感觉到他的存在,很近。可每当我们近在咫尺,哪怕身体密合的毫无缝隙,我们都无法真正拥有彼此。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等你!

  脑子里突兀地冒出另一个极冷的声音:“求他救你未婚夫,你对他公平吗?他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敢做……若对他无意,就别再招惹他……”

  

  到了嘴边的话被我艰难地咽回去,换成:“不用了。”

  

  说完,我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快速挂断电话。

  

  喻茵又赢了,她的指责到底嵌进了我的心里,成为我时时刻刻摆脱不了的魔咒。

  

  我决定等天亮去找律师谈谈,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可能的判决结果,再问问律师我该怎么上诉,胜率是多少。

  

  清晨的第一缕光乍现,天空清澈的不可思议。

  身着墨绿色军装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却照亮一排整齐的纽扣,那般辉煌。

  

  坐在长椅上的我,愣愣仰起头,看不清阴影里的面孔,心却为之狠狠一颤。

  

  修长的手指落在我脸上,拂去我的冰凉的泪珠,不曾忘却的温度和味道。

  

  “你?”我惊讶地站起来,睁大眼睛,仍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怎么……在这儿?!”

  “GPS。”叶正宸轻描淡写回答。“全球定位系统。”

  

  秋后的天空,蓝澈得透明。

  

  我无言地看着他,的确无言。

  

  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最渴望的人从天而降一般站在我面前,就如同多年前的雨夜,看见受伤的他站在雨里。

  两个字,感动!

  

  十根手指在背后尽全力搅动着,我怕自己一个不坚定,会不顾一切搂住他的腰,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略有几分忧虑的声音落下来,利剑一般刺穿我的心底防线。

  “钟添有消息了,可能要判刑,六七年。”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脸。

  

  可我还是看见他胸口起伏一下,听见呼吸沉了。

  “为了他,你在医院门口坐了一夜!”

  “嗯。”为了印钟添,我在这里坐了一夜,可为了叶正宸,我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少夜,我不想告诉他,永远不想告诉他。

  

  他看我一眼,嘲弄地牵牵扬扬嘴角。“你不是说你多少年都能等吗?”

  “我能等,多久都能等……可我怕我爸等不了。”我用手按住额头,揉了揉。“我爸有病,淋巴癌,这些年全靠定期的使用靶向性化疗药物撑着,癌细胞没有转移。这次听说钟添要坐牢,他的精神垮了……我怕……”

  叶正宸再也笑不出,他也是个医生,和我一样清楚癌症患者的精神状态有多重要。

  

  “对不起!”他伸手环住我不断收缩的肩膀,极力给我安慰。

  “我爸说他有生之年能看我穿上婚纱,能抱抱他的外孙,他就知足了……我不知道他能撑多少年,我不能让他再等了。”憋在心里的苦水终于吐出来。“叶正宸,你再帮我一次吧,帮我想想办法,别让钟添坐牢。”

  

  “好!”一个字,坚定有力。

  

  他拿出手机,从已拨号码里调出一个人名,拨过去。

  电话很久才接通,睡意朦胧的骂声毫不客气。“靠,你丫打电话能不能先看看时间?!”

  

  这人也太、太不给面子了!

  

  叶正宸看我一眼,尴尬地咳了咳,掩住手机的话筒,站起身,走去远处。

  

  简单聊了几句,他挂断,我迫不及待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办?”

  “不难,他需要了解一下情况,晚点给我回话。”

  

  “这事儿,他肯定能办吗?”

  “当然,我以人格担保。”他揉揉我头发。“救不出你未婚夫……我赔你一个。”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调笑,熟悉的暧昧,我恍若回到那个小公寓,遇见那个总一脸坏笑的叶正宸。

  一时心悸,不负责任的话脱口而出。“赔?!一万个你也赔不起他一个。”

  

  他放在我头顶的手僵直,扭曲。

  嘴角抽搐。

  

  我笑了,从心底想笑。

  

  然后,他也笑了,明媚的晨光照在他脸上。“你还是那么喜欢说反话!”

  “你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就凭我懂你。”

  

  我低头,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