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洞房花烛 隔壁 叶落无心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内心强烈的渴望。

  

  我要屈服了,马上就要屈服了。

  

  就在自尊和道德的防线摇摇欲坠时,我想起了医院里的一幕:

  

  喻茵端坐在椅子上,慢慢理平的裙摆。

  叶正宸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

  

  我无地自容地抱着保温杯……

  

  混着酒精的血液被怨恨点燃,我脑子一热,一把推开他,冲去厨房拿了一把平时切菜的尖刀。 “走!你再不走,我杀了你!”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刀。“你连刀都拿不稳,能杀人么?”

  

  “你别逼我。”

  “我不信你会杀我。”他一点点逼近我,我的刀一点点往后缩,他笑了。“你舍不得。”

  我看着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他步步紧逼,他就仗着我爱他,仗着我舍不得。

  我的刀缩到无处可缩,心一横,把刀尖对准自己。“你再不走,我……”

  

  他看到刀尖距离我的脖子不及一厘米,脸色变了。“别闹了。”

  “我……”

  我刚开口,一不留神,眼前一晃,手腕被他牢牢捏住。他动作极快。

  

  “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逼到进退两难。”他用另一只手包住我的手,刀尖抵到他的心口。“刺我一刀能让你好受点,你就刺吧。”

  

  我以为他就是说说,没想到他……

  

  他捏着我的手刺过去,刀尖遇到一点阻力,柔软的,他用力划了一下……

  

  世界凝固一般。

  鲜血从刀锋处渗出来。

  

  “不要!”

  我用尽全力抽回手,刀自由落体掉在地上。

  血一滴滴落在上上面……

  

  我慌慌张张去拿药箱,把一卷纱布扯得乱七八糟。

  

  早把以前学的急救方法忘得一干二净,我抓着一团纱布按在他伤口上,他沉重的心跳就在手心下。一阵剧痛从手心传遍全身,那一刀真不如扎在我身上。

  

  “还恨我么?”他问我。

  我哭着摇头。“你就知道我看不得你受伤……”

  

  “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三年……”

  

  血液浸透了纱布,火热的鲜红色。

  

  这血从哪里流出来?

  

  ……

  

  第二天,我强打精神起来,洗洗澡,收拾好东西。我正打算去学校,意外地接到了印钟添打来的电话。

  

  记得刚来日本的时候,印钟添经常打电话给我,或者在网上给我留言。

  自从我告诉他我交了男朋友,他再没主动联系过我。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我犹豫一下,接起电话。

  “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冰。”他的声音很郑重。“你在日本忙不忙?”

  

  “还好,最近有点忙。”

  “能不能抽时间回国一趟?”

  

  这个要求提得有点突兀,要是换了别人我倒不觉的什么,但是印钟添一向谨言慎行,他会提这样突兀的要求,必然有他的理由。

  “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问。

  “薄叔叔,刚刚动完手术……”

  

  我顿觉浑身血液都冻僵了,跌坐在床上。

  这段时间,我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和爸爸的声音都很平静。简单问问我的近况就迫不及待挂电话。

  我因为心情不好,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胡思乱想。

  

  “他得的什么病?” 我急忙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回来再说吧。”

  如果是一般的病,我父母不会瞒着我,印钟添也不会让我回去。

  

  “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不断地默念:没有,没有,一定没有。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暂时,没有。”

  

  印钟添的一句“暂时没有”,像地狱的钟声一样恐怖。“我现在就买机票。”

  我立刻挂断电话,查订票公司的电话的时候我的手始终在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第二天早上十点。

  我又是一夜没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带着所有重要的东西。

  

  经过叶正宸的门口,我看了一眼他门上的名字,我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答案。

  

  缓缓放下行李箱,我按了他的门铃。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身红色睡衣的喻茵。

  她的衣服真红,比叶正宸的血还要鲜红。

  

  “有事吗?”还是浅淡的微笑。

  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雾气落在远处,一片朦胧。

  

  树也朦胧,湖也朦胧。

  

  我坐第一班国际机场的大巴去了机场。

  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个公寓,我再不想回来……

  

  换登机牌的时候,服务人员提醒我:“你没有办理再入境手续,离开之后,需要再次办理签证才能入境。”

  “我明白,没关系。”

  

  ……

  

  还有两个小时才能登机,我坐在椅子上打电话,我把回国的消息告诉了凌凌,秦雪,冯哥还有李凯……

  最后一个,我拨给了叶正宸。

  电话响了一声,我便后悔了,正要挂断,那边接通了。

  

  “丫头?”电话那边很安静,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吸了口气,说:“好好对喻茵,不管你爱没爱过她,你都应该承担你在责任。”

  

  “……”

  “我走了……”我用日语说了一句:“Sayonara!”

  这句话在日语里是“再见”的意思,日本人只在一种情况下会说:那就是确定两个人永远不会再见。

  

  不等他追问,我挂断电话。

  最后,我听到他说了两个字:“等我……”

  

  我当然不会等他。

  

  登机时间到了,我走向登机口,工作人员检查我的护照时,他来了……

  我看了他最后一眼,很多次午夜梦回,都会想起他那时的样子。

  

  他挤过人群,一身白色,白色的衬衫上面……有一片红色的鲜血沁出来。

  他喊着我的名字,不是丫头。

  

  “薄冰,薄冰……”我第一次听他喊出我的名字,才发现我的名字透着深切的寒冷。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给我的护照,走进登机口。

  他追过来,被工作人员拦住。

  

  “薄冰!”他顾不上别人的眼光,焦急地喊着。“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我手中的行李如千斤巨石,我提着它,步履维艰。

  

  “丫头,我爱你!”

  我站在原地,泪如泉涌。

  

  “你给我三分钟,我跟你说真话……三分钟,只需要三分钟。”

  

  这是他最后的要求。

  而我,没有给他。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师兄,我走了。相信我,以后不会有比这更疼的伤害了……”

  

  后来,我常常会想,如果我再给他三分钟,他会告诉我什么。

  

  是实话,还是又一个真实的谎言?

  

  *********

  

  飞机在跑道上呼啸而起,大阪——这个让我尝过最甜也最苦的滋味的城市,渐渐在我眼前变小,埋葬在一片碧蓝的汪洋之中。

  之后,汪洋越来越模糊,淹没在我的眼泪里。

  

  不是我不想给他三分钟,我怕给了他三分钟,我再没有勇气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

  我能不离开吗?

  不能,所以,我不能给他三分钟。

  

  飞机着陆,我推着行李车走到出口,第一眼便看见了接机口的印钟添,和记忆中一样西装革履,皮鞋上不染一尘。一看见他,我丢了行李几步跑过去。“我爸爸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我红肿的眼睛,迎上前无言地从推车上取下我的行李箱。一年多不见,他比以前更沉稳内敛了。

  “他到底什么病啊?”我的嗓子哑的快要发不出声音。

  “我带你去医院,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