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仰起脸说:“没胡闹啊,你不送我新的礼物,还不
能让我看看旧的吗?”
说完她去咬费诺的下巴,牙齿刚一碰上去,这才刚刚使力,就听见费诺倒抽了一口气,刹那间天翻地覆上下异位,她的脊背和脑袋都结结实实地摔上了沙发,这么柔软,像是要把她拖进流沙深处一样。
费诺正贴着她,她能感觉他的身体温暖而强壮,而她正和他寸寸贴合,从未有过的亲昵。
他们的气息靠得太近,纠缠着缠绵到一处去,温度瞬间升高,潘希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怦怦怦地打鼓,又觉得心口贴着的那颗心,跳得也不比自己的更慢……
她没想过这个时刻是这样的,什么都没开始的一瞬间,都已经让她浑身发软,攀住费诺肩背的手臂,被满手满身的汗腻得简直要再抓不住了,只能随波逐流,滑到他结实劲瘦的背上,而勾着费诺的腰的腿,也一
路溃败,顺着小腿肚子顺流而下,勾住他一样赤裸的脚。
感觉到汗水滴在了唇边,潘希年舔了舔,低声开口,因为紧张,声音是嘶哑的:“你的汗是咸的……”
费诺没有让她把这句话说完,先一步吻住了她。情迷意动,一切终是再也无从收拾,那就这样吧。
在潘希年的记忆里,有关那一夜狂欢最后的记忆是她因为他探索她身体曲线的抚摸而颤抖时,气息不稳地问过一句:“早起怎么办?”
费诺勒住她不盈一握的腰,笑了:“不睡了。”
……
那一天的毕业典礼潘希年还是差点迟到,换好正装和学士袍的两个人停好车就手牵手一路狂奔来到大礼堂,总算踩点赶上进场的队伍。
加入大部队之前潘希年回头瞥了一眼费诺,彼此眼神交触,都是想笑又不能笑的神色——说是要不睡的两个人还是在朝阳染亮黎明的天空之前眯了一小会儿,安睡一如一双交颈而眠的天鹅,结果双双错过闹钟,
打仗一样爬起来梳洗换装。潘希年还要化妆,头发无暇分出手来打理,费诺就学着帮她吹头发盘头发。身为景观师的他有双灵巧的手,无师自通,竟然也把潘希年那郁郁如云的长发收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临走前
还不忘帮她把耳环戴上。
眼看她要走,费诺叫住她:“希年。”
嗯?”她对他展颜而笑,双颊的颜色嫣然如初春的粉桃。
他伸出手帮她拨好之前因为奔跑而有些散乱的额发,又理顺帽檐的流苏,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吝啬地俯首亲吻她:“头发乱了。”
那我进去了,等一下毕业典礼后见。”她瞥见他戴着那对当初她送的银袖扣,牵住他袖口的手指不由得有一刻的缠绵,“这个已经旧了,下次我要买一双新的给你。”
我等你。一会儿见。”
费诺看着潘希年顺着同年的毕业生们依序进入大礼堂,也从观礼的一侧入口进场就座。口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随着费诺的动作无声地提示着自身的存在,费诺不禁想,也许昨晚应该先把礼物给她的。
不过他也还没告诉她已经决定从T大辞职的决定,他们也许在欧洲安家,西班牙、德国或是任何地方,他将和她在一起,直到天涯海角。
所以再晚一天把精心挑选的戒指送到她眼前也不那么迟了,毕竟,等待在前方的,是他们的一辈子。
尾声And,Hope等待与希望
Andthereisnothinglefttodo
Buttokissonceagain,andpart,
Nay,thereisnothingweshouldrue,
Ihavemybeauty,-youyourArt,
Nay,donotstart,
Oneworldwasnotenoughfortwo
Likemeandyou
记忆停留在十四岁那个夕阳都陡然灿烂的傍晚。
直到四年后的那一天,在最深的黑暗里,他们重逢在陌生的医院,她听见一个声音说,希年。
阿敏:
见信愉快。希望你一切都好,老萧也好。这么久没有和你联系,你不要生气,实在是工作安顿下之后状况一个接一个地发生,费诺和我都忙得人仰马翻、不可开交,恨不得每个人有四只手,一天有四十八个小
时。直到今天,我们的新家才算收拾得有点样子,书桌也腾出来了,我这才能找到一张可以舒服写字的桌子,就迫不及待地想你报告近况了。
我的新工作是维亚纳艺术史博物馆的研究员(他们的巴洛克绘画部需要一个懂西班牙艺术史的人,这正好是我研究生的课题,更重要的是,谢天谢地这份工作不需要说德语!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至今我都很难克
服德语的发音,费诺又总是对我严格不起来,这让我在家练习的计划彻底成了空,相比之下,西班牙语都没有那么难了)。费诺也做回了景观设计师的本行,再不教书。以前我就觉得他教书和设计兼顾,实在太辛
苦,现在终于能只专注于一头,无论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维亚纳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安然又美好。其实在这个城市安居完全不在我们最初的计划中,但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有一些让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就好比我们最终决定来维也纳,也好比我们买下新房子。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回到费诺念书的城市,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看到这里你千万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要事先隐瞒你们的,这对我们也很突然,而且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我们本来是打算订婚之后工作几
年,然后再结婚的,但是……总之就是因为这完全是个意外,所以索性决定谁也不通知,等明年一切都安定了,再正式举行仪式。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是我的朋友里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替
我保密吧,到时候等你来了,我还有另一个惊喜给你。
说到新房子,自从搬进来,我负责决定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费诺就负责花园,种了很多的茶花,立了樱桃树、木兰和柏树,还有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方面反正他一直是专家。就在我写信的现在,
他就在花园里做秋千,桦木的,应该会很结实,我想上蓝颜色的漆,天空那样的颜色。
你会奇怪这封信我是手写的吧?因为费诺近来已经不准我碰电脑了,我只能捡回纸笔。他专横固执起来也很可恶,连我都拧不过他,不过好在这个日子不会太长,等我的“禁闭期”过去,我们再网上细说吧。
信就写到这里,尺短而言长,还是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平安。我们都很好。
希年
潘希年放下笔后,从书房的窗子望出去,能看见费诺正坐在花园一角的石板地上,忙着研究怎么从头开始搭起一只秋千。
他研究得入神,潘希年也看得入神,索性站起来,走出屋子,来到阳光灿烂的花园。
他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