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惜年(出书版) 渥丹 2000 汉字|16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她这么有名。”

易华看起来有点尴尬,扭头对刚才开腔的学生甩了一旬“别乱说”,才继续对云来说:“大三的学生,文博系的文博专业,别的我也不太熟,她进校的时候我已经读研转专业了,还是在我们学院见到她的。”

这句话有哪里听起来不对,云来对着电脑一整天,现在脑子不够用,也没法仔细想,就说:“我也是在费诺的办公室见过她一面。我以前还以为是我们院的,后来才知道不是。”

听到费诺的名字,又有人笑了:“奇怪,你在你导师的办公室见到人,怎么来问你易师姐,直接去问导师不就好一马?。

这句话有着微妙的并非全然是善意的成分在。不仅云来感觉到了,也有其他人意识到这一点,伸出手拍了一下说话的人:“你这不是给云来添乱吗,他今年才进来,又不知道这回事。”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云来如坠雾中,“啊”了一声,对方并没因为他人的提醒停下来,反而继续说:“云来你小子眼光真好,一眼看中你导师的心肝。”

这句话瞬间就在云来脑子里炸开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也还是又一句:“啊?”

全学院都在传费诺和女学生谈恋爱,同进同出,到底是留欧的做派,一般人不敢,也做不出来。”

易华看云来脸色稍稍发白,连素来明亮的双眼都暗淡了不少,赶快来岔开话:“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云来就是问一句,又怎么了?快到楼下去看看外卖到没到,我眼睛都饿绿了。”

好容易把眼下这个气氛诡异的场面调度过去,热腾腾的夜宵也成功地转移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但至于这顿饭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云来是不知道了。

他在工作室熬了个通宵,才回到宿舍。蒋仲伟看起来也是刚回来没多久,头发还是湿的,坐在电脑前面写邮件。云来看到电脑屏幕都想吐,脱了外衣和鞋,直接瘫死在床上。

眼皮重得像挂了千斤的重物,脑子里却乱成一锅,胃也不怎么舒服,翻来覆去半天,累得要命就是睡不着。

一个人在床上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总算把自己折腾得要昏迷过去,这个时候房间里另外一个人开了口:“云来,你不舒服?”

云来觉得似乎清醒了一点,脑子也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没,盯着电脑太久了,脑子里垒是东两,一下子睡不着。”

哦,不舒服要说?”蒋仲伟沉默了一下,“我和易华一起回来的,她要你别把今天晚上的话放在心上,几个师姐逗你玩的。”

云来没做声。

蒋仲伟等了很久,没听到动静,以为他睡了,发完邮件关了电脑也准备睡,房间另一侧的床上又有了响动:“那就其实不是玩笑话了?”

她和费诺……走得很近,去年这个时候大家不止一次见到她来院里找费诺,搭他的车一起走。不过这个学期几乎都没见到她,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

一番话说得多有保留,既是顾及费诺的师长身份,又照顾了云来的情绪。云来心里有数:“多谢仲伟兄。”

蒋仲伟很快睡着了,呼吸声比平时重,显然是累了一天睡得死沉。听完他的话,云来反而清醒过来,睁着眼睛看着已经染上一点晨光的天花板,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一

费诺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云来父亲的好友,这一层额外的关系,全院上下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

父亲和费诺之间的友谊究竟到什么地步,云来并不清楚。只是在他决定把日后考研的方向定在景观,而非家传的桥梁后,他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了父亲这件事情。当时父子俩在电话的两头都沉默了很久,就在

云来以为自己的块定让父亲失望了的时侯,忽然听到他父亲说:“T大建筑学院有个叫费诺的老师,是个学问和人品都很出色的人,正好也是做这个方向,我建议你去考他的研究生。”

云来的父亲常年在外,所以云来对他的感情,总是敬畏有余而亲近不足,但父亲的这番话,到底是认同了他的选择。原本他有自己中意的导师和学校,但因为父亲的意见,还是去查了费诺的研究方向,出乎意料

地符合自己的兴趣,也就是这样,他最终来了T大。

也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在其中。抱定了这个念头之后,云来决定一定要把真相找出来,为自己,也为费诺的名誉。于是,他暂时不再想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闭上眼睛,沉入甜美的梦境里。

Chapter8OneSong短歌

云来再遇见潘希年是在一个冬雾弥漫的早晨,他打着哈欠去食堂吃早饭,进门之前无意地往边上一瞥,发现不远处的海报栏旁忙碌着的身影颇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走近之后才看清楚,潘希年贴的海报原来是学校里吉他社的最新活动。这段时间以来云来一直在想找什么理由去接近并了解潘希年,没想到思来想去半天,机会竟这么从天而降。他瞬间拿定主意,笑着轻声打招

呼:“早啊。”

潘希年一门心思都在钉海报上,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云来又喊了一声,她才猛地转过脸来,看清来人先是露出稍稍惊讶的表情,然后才是那个云来只见过几次却再也不能忘记的笑容:“哦,你早。我还以

为你是在叫别人呢。”

我出来吃早饭,看见是你,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么早?”

社团里有活动,他们都起不来,我就说我来贴吧。”

原来你是吉他社的。我看你网球打得好,还以为你是网球社的呢。”

潘希年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一点也不会弹吉他,加入这个社团完全是被室友拉去凑数的。”

哦?”这倒是让云来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所以你们社也收新手吗?”

那当然。对吉他有兴趣?”

倒是玩过几年,大四之后因为忙,就不怎么碰了。你们的社团活动欢迎外人参观吗?”

62.2%。你看连我这个彻底的门外汉都入社了,我们社团没规矩的,就喜欢热闹,时间、地点都写在海报上了。”

说完她还伸手指点海报上印得清清楚楚的活动时间和地点,云来则有些入神地注视着她。直到对方说完,回头看他:“我还有几张海报没贴完,先去忙了。那,周末晚上见?”

好,你慢走。到时候见。”他一醒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话说到此两个人挥手道别。眼看潘希年人都走远了,云来才想起最重要的一句话根本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