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朝廷诸位大人催的急切,这次来去都不通过锦城,只等你到了白玉京后,七皇子看邸报自然知道治水巡查的任免情况。”
听到这解释,方皓泽也就默不作声,既然朝廷里的反对者既然已经将圣旨都拟出来了,自然要快马加鞭将方皓泽的撤职命令先坐实了,不愿意通过七皇子的手,也在情理之中。
又过了一会,马车下面咯噔一声,变地更加平稳起来,车速又上了一个档次。方皓泽在心里想,这是到了去白玉京陆上的官道了。他还暗暗估算,恐怕入夜前就能到京城。
行进了一会,马车突然一顿。方皓泽自然端坐,身边的王太监却突然扑了一下,要不是方皓泽眼疾手快拉住他,王太监差点就要撞上车厢。
“马夫是怎么赶车的,要是磕到了我,定然叫你好看。”王太监感激地看了一眼方皓泽,随即骂骂咧咧。
“王公公,事出突然,可怪不得马夫,我是追的紧了,马赶的太快,这才让你们急停了。”王太监的一顿骂,没有得到马夫的回应,反倒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听到这声音,车厢中两个人都有了反应。王太监先是一愣,又立即掀开了车帘,嘴上说着:“哎呦,不得了,贵人来了。”
至于方皓泽,眼珠一转,脸色就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透过王太监掀开的车帘,看向车外。
果然,那外面正是七皇子,他骑这浑身纯黑,只有四蹄雪白的龙马,独自一人在车外,周围居然没有护卫相随。
此情此景,方皓泽也知道对方是来送自己的,而且估计是才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骑马来追,连手下人都甩下了。
“七公子,身体金贵,怎么能独自骑马来官道。”方皓泽心下有点感动,就出声问道。
“也是祁晃方才骑马回到召楼跟我复命,我才知道你被撤职的事情,所以急忙又骑马来追,好歹要来跟你告别。”
七皇子高坐在马上,神色有点疲态道。
自从昨夜他吩咐祁晃骑龙马去白玉京递交奏折,白日里祁晃才骑龙马回来,向他复命。
他这才知道朝廷中的决议,居然绕过了自己,直接将方皓泽撤职,于是想也不想,就立即骑龙马追上了官道,将方皓泽给拦下来。
“你还小,这次撤职或还觉得突然,就当是官场历练,日后必然会有交代的。”七皇子看着方皓泽,言语中全是关怀之意。
“七公子所言,学生记住了。若不是回京太急,我也要到锦城中跟你通报一番的。”既然七皇子在车外,方皓泽和王太监也都一起下了马车。
才下了车,方皓泽就做礼道。
“既然父皇有命,你也是身不由己,是否和我通报,我并不在意的。”七皇子摇了摇头。
随后他又道:“这次事出突然,我也是听到祁晃的汇报才知道其中许多事情,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向父皇上奏,给你一个新的差事。”
“多谢七公子,学生感激不尽。”方皓泽这话倒是真心,看来那七皇子真当国士以待自己。
“你能保持从容淡定,我也很欣慰,话也说完了,我就回去了,你们路上一切当心吧。”七皇子仔细看了看方皓泽,笑着说。
“恭送七皇子。”王太监尖声喊。此时,七皇子已经掉转马头,往来的方向骑去,官道上只余下一片轻尘。
“七皇子居然有古人之风,看来他对方公子是真看重的。”王太监看着远方,感慨道。“日后传出来,七皇子这行为也是佳话。”
方皓泽也回道:“不意七公子突然来追,我也是受之有愧。”他心里想,那七皇子在溃堤后就做了两手准备,已经预备自己要被弹劾。
但临到事情发生后,即便独自骑快马,不顾自身安全也要来说几句安慰的话,也足以让自己知道心意。
当然,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因为马车很快,这日不到哺食,方皓泽就和王太监来到白玉京的城门处,穿过了城门就到了五环。
才离开月余多,白玉京还是那般气势恢宏。五道环的格局,以及每一环上那栋高高的阵法楼,仍让方皓泽深感震撼。
进了城中,他明显感觉体内神格受到了压制,静静地坐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方公子,等下马车会在内环先停一下,我们要换一辆车,直接进皇城中,还要带你去见皇上。”走到四环快至三环时,王太监突然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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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放手施为
果然,随着王太监的话,马车又走了一会,就在路边停下。
方皓泽两人也就下来,换了一辆更加华丽的皇家马车,过了皇城的关卡,进了宫中。
这一路,方皓泽也无心看风景,只在心里想着皇帝突然召见自己的原因。
按照他现在的身份,也算是罪臣,圣旨上说着“回京听候”,要按照官场中的规矩,恐怕是要坐很久的冷板凳了。
可是自己才入白玉京,就得王太监的话,显然是对方在出京前,就被皇帝交代过了。
此时受召,恐怕真的有事。
“方公子,内殿快到了,后面的路就要下车步行了。”正思索着,王太监提醒了一声,打断了方皓泽的思路。
“还请公公带路。”方皓泽点了点头就下车。
过了一会,两人才来到一座大殿门前,方皓泽此前来过这里,正是皇帝召见外臣的东极殿。
等过了通报,内里一个太监出来接方皓泽进去,而王太监则打了个招呼,就独自离开了。
时至初夏,东极殿里除了角落里放了几个冰盆外,还是老样子。
皇帝威严地端坐在公案上,面前一堆文档,有一些还散开着。
“罪臣拜见皇上。”方皓泽做了一礼。
“免礼吧,赐坐。”皇帝应了一声,随即大手一挥,无关人等先出去,我有政事要说。
得到了命令,东极殿内的太监婢女们都鱼贯而出,只有皇帝身边那位大太监留下伺候。
“听说过去一个月来,你在定江边的项目已经颇有眉目了?”无人之时,皇帝温声说。他也颇重话术,虽然将方皓泽下旨撤职,才一见面却不说问题,只肯定对方的成绩。
“回皇上,工程现在已经有条不紊地展开,今后要不出意外,就是水磨工夫了。”方皓泽不明就里,只含糊应答。
“这次突然将你撤职,你知道是何原因吗?”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口问。
“当然是学生办事不利,以致于河岸溃堤,淹没了农田等。”方皓泽应了一声道。
他自然知道,肯定是朝廷中一些反对者在借机生事,只是皇帝这时候问来,当然只能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这也是应该的,要不是江水溃堤,即便是反对者也没有能力将他拉下来。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