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文丑不由目眦欲裂,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勇气返身与张辽一战。
莫说张辽本人就是扬名并州的勇将,就连他身旁那些如狼似虎的并州士卒,也都是骁勇善战之辈。
如今文丑不但受了伤,而且还有些势单力孤,也只能拼命逃跑了。
就在张辽锲而不舍追杀文丑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将军,将军,东南方向竖起了一杆大旗,许多袁军士卒都往那边围拢了过去。”
张辽闻言一惊,不由自主将目光往东南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杆超大号旗帜随风飘扬,在晨曦的照耀下,沮字映入眼帘。
“是沮授”
经历了前半夜劫营失败之事,张辽对于沮授忌惮不已,看见沮字大旗的时候,眼神不由微微一缩。
“咚咚咚”
就在此时,激昂而沉闷的战鼓声从那边传来,本来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冀州军,都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往那边涌了过去。
“将军,天色已经放明,如今沮授又开始聚拢冀州兵,我军今晚战果已经不小,还是先撤退吧。”
“不然的话,待沮授将大队人马聚集在一起,再想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张辽不甘看了一眼往前逃窜的文丑,却是厉声喝道:“沮授虽然竖起了大旗,可是袁军此时却是士气全无,毫无战斗力。”
“若是我等现在冲杀过去,将沮授聚集起来的人马冲散,未尝不能生擒袁军主帅”
众人都没有想到,自家主帅居然会如此胆大包天,想要前去攻打沮授。
毕竟现在的袁军,已经不是他们刚刚杀进营寨的那般了。
在经历过一开始的混乱之后,袁军将校也大多都聚拢了一些人马。
此时众人看见沮授大旗,自然往那边汇集而去。
虽然并州军觉得,自家主帅这条命令有些冒险,可是今晚这场劫营的成功,又何尝不是冒险呢
冲杀到了现在,并州军战绩绝对无比辉煌,然而若是没有冒险,就不会有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并州军此时虽然身体十分疲惫,可是他们却都气势如虹,战意澎湃。
故此,听到了张辽有些疯狂的命令,众人居然没有反对,全都轰然应诺。
深深看了一眼逃跑的文丑背影,张辽扬起手中长刀,厉声高呼:“随我冲杀,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啊”
一千并州军跟随在张辽身后,径直往东南方向杀去。
而此时,相比起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文丑,正不断聚集兵马的沮授,无疑会成为张辽的首要敌人。
假如能够击溃沮授那彪人马,张辽还可以继续在袁军营寨之内冲杀一番。
不然的话,他也只能带领士卒们返回阴馆了。
而相比起扩大战果,文丑的性命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却说正在拼命逃跑的文丑,见张辽终于舍弃了自己,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一阵浓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文丑勇冠三军,每次作战都是冲锋在最前面,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被杀得屁滚尿流。
不是他不够厉害,只能说文丑完全没有想到,张辽居然会不顾武者的尊严,让连弩兵向他放箭。
一般来讲,纵然有弓箭兵突袭,凭借文丑本领也能躲避过去。
然而连弩实在太厉害了,虽然有穿透力不足的缺陷,可是发射速度以及密度,却是无比骇人。
正是因为如此,文丑才在猝不及防之下,没能完全保护好自己。他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是护住要害罢了。
虽然身上鲜血淋漓,可是文丑本人伤势却并不算重,被箭矢射中的地方,也大多是有铠甲防护的位置。
饶是如此,因为失血过多,文丑仍旧感觉脑袋有些眩晕。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下次遇见张辽那厮,定要将其斩杀,如此方能泄吾心头之恨”
大火仍旧在蔓延,哪怕此时沮授已经开始聚集人马,却也没有余力派人灭掉营帐之内的烈火。
在烟雾弥漫的营帐之内,飘扬于天际的那面旗帜,却显得如此醒目。
沮授此时一身戎装,右手握着一柄宝剑,站在一片空地中央,沉着镇定的指挥聚拢而来的冀州兵。
“拆掉四周营帐,隔断大火”
“搜寻武器,没有找到武器者先用木棍替代。”
“找到盾牌的士卒,站在最前面排开阵势”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本来混乱不堪的冀州军,也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他们好像也被沮授的沉着所感染,慢慢抛掉了心中的恐惧。
“贼军劫营之人必定不会太多,只要我们能够稳住阵脚,就不会为敌军所破。”
然而,不少刚刚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袁军,此时仍旧面带惊慌之色。
对于这些人,沮授仍旧不厌其烦的说着同样一句话。
“杀啊”
就在此时,张辽已经率领麾下士卒冲了过来。
他看见此地已经聚集了五千余人,却没有丝毫畏惧之心,一往无前向前面冲去。
沮授由于准备时间要远远超过文丑,统筹能力也明显十分出众。
所以他麾下的这五千人,想起比文丑当时聚集的两千人,不知要强上多少。
这种强大,不仅仅指的是武器装备,就连士卒们士气也并不一样。
看到张辽领兵杀奔而来,沮授没有向文丑那般迎面而上,反而指挥着士卒们就地结阵防御。
“盾牌兵,竖盾”
“长矛兵,竖矛”
沮授没有躲在最后面,反而来到了长矛兵后面,镇定自若的指挥着。
本来因为张辽到来,而显得有些混乱的袁军,却被沮授自信所感染,除去了畏惧之心。
他们紧紧握住了武器,严阵以待。
而此时,却有几员将校在沮授的命令下,带领小队人马离开此地,一面搜寻武器,一面聚拢尚未过来的袁军。
张辽看见在沮授指挥下稳住阵脚的袁军,不由心中微凛,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领兵冲杀过去。
“杀啊”
张辽身体哪怕早已疲惫不堪,仍旧冲在了最前面,手中大刀从天而降,将一个袁军连人带盾牌劈成两半。
“杀”
一千并州军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仍旧悍不畏死发起了冲锋,仅仅冲击了一波,最前面的袁军都倒在了血泊中。
然而此时,并州军也并不轻松。
张辽所率领的士卒几乎都是步卒,自然没有骑兵那种强大的冲击力。
故此,在对付结成阵型的兵马的时候,却没有想象的那种势如劈竹,他们几乎都是在以命换命。
当然,袁军伤亡比例要远远大于并州军。
袁军惨烈的伤亡,不由使得一些人心生退意,然而就在此时,沮授却不退反进。
他将自己暴露在并州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