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恐,好像,那个爱笑爱闹永远不计较的兄弟,这一刻起,正式离开了他们。
“啊,救命啊,我被蛇咬到了!”后面咚的一声,有人倒地。
那天早上,极其的混乱。
……
“叮咚”熟悉的环境,却已经人面全非。
宁夜按响门铃。
大门,马上被打开,露出一张俊美、腼腆的笑脸。
“等你好久了。”段驭辰把女朋友拉进来。
交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希望宁夜搬回来,只是,被她拒绝了。
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是慢慢重新开始。
“第一天上班,还好吗?”关上门,她轻声地问。
“还行,公司很大,上司很严格。”他浅浅一笑。
他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今天正是因为他第一天开工以庆祝为名,才约到了她。
他好,她就安心了。
只是,她的情况很差,她失业了。
而且——
“驭辰,我怀孕了。”她平静的选择坦白。
第四章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段驭辰一直双目无神的站在阳台上,而终于说出事实“真相”的她,抱着一个枕头,怔坐在椅子上,静等“审判”结果。
在她决定于驭辰复合的时候,姐姐就警告过她:如果你们想要好好走下去,就千万不要告诉他,你和展岩已经有过亲密关系。
男人对这种事情的心眼,都很小。
但是,她没办法骗他,一开始就想坦白承认,一直憋忍到现在。
现在说出来了,她心里也舒坦了,不用一辈子辛苦的背着一个秘密。
只是——
“是我的吗……”他傻傻地、反应不过来的问出这个问题时,让她心跟着揪痛。
“我怀孕两个多月。”她怀孕是两个月,不是四个月,所以,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我们分手的一个月后,我就和展岩上床了,过年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巴厘岛度假,后来有一天,避孕套用光了,我们还是……做了……”她阖了阖目,知道事实很残忍,但是,她还是一鼓作气说出来,一一交代清楚。
“对不起——”她那时候,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任何可能。
听完这些,他就木然的转身,站在阳台上,吹着凉风,一直发呆。
震惊、震撼、震愕,他脸上只有这三个表情。
他整个人像是掉进一个黑洞里,某个跳了针、却又无限循环般的思维,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没办法挣脱出来。
怀孕、不是他的……怀孕、不是他的……怀孕、不是他的……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维持着傻立的动作。
分手一个月,他还在迟钝地以为两个人只是在闹别扭时,原来,她已经和别人发展成了亲密关系。
站了太久,四月初的凉风,居然吹得他的脸颊和身子,都麻了。
他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个位置,缓慢地、缓慢地,在静跳,如抽丝一般,让他迟钝地感觉到痛。
很痛。
快十二点了。
她埋在膝盖上的脸,迷茫的微抬。
也许,她该明天再来?或者,也许,他会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先走了——”低着头,她移动一下微麻的身体。
他仿佛充耳未闻。
她走到门旁,开始穿鞋。
他终于回屋,把自己躺在床上,拉高被子。
深呼吸一口,她回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再——”再见,也许,这是最后一声再见了。
只是“见”字,冻在唇畔。
因为,整个埋在被窝里,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一直在发颤。
和那一日,冲击过度的自己,好像好像。
她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她错了,她的人生,好像永远在做错事。
叹了口气,她狠狠心,拉开门,“驭辰,我想,我们真的没法在一起。”一开始,她就有这样的预感。
骨子里,她是保守的女人,身体都已经与他错开了,她真的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这个孩子,也许就是老天爷让她用来看清楚的事实。
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但是她清楚,两个男人,两段情,全部都可能会成为过去了。
问她后悔吗?不,她不知道,搁在今天,她还是可能会选这条路。
如果,没有这孩子的话。
因为,她放不下他。
“不许走!”但是,他坐了起来,说出这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静静地杵在那,但是,转身的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撼住了。
因为,段驭辰此时,那双清眸,居然泛红着,浮出雾气。
一行泪水,泪渗出眼角,顺颊滑落,那么无辜,那么苦恼,那么心痛,那么可怜。
让她,也满心酸楚。
让她怎么放得下他,如何放得下他?!
“你别走,求你,别走,让我再缓缓——”说完这句话,他又倒头下来。
心中的沉疴,压的彼此都快无法呼吸。
她重新做回凳子上。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他在哭,强忍也难以克制那种。
她居然害他苦撑这样。
交往四年,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的眼泪。
她的心难平,揪成一团,泪珠也静幽幽地顺着面颊滑落。
眼泪,是人到了伤心处的证明,她的每一颗晶莹的泪珠,也都货真价实。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只是,突然觉得好愧疚,好愧疚,恨不得拿命还他。
天色,缓缓亮起来。
“宁夜,我不分手,我不能和你分手。”终于,他做出了决定,“任何事,我们都不分!我原谅你,我们不分!”
她低着头,不语,那种七上八下的心情,复杂到理不清楚,但是,她明白的,自己是感动的。
“对不起——”她哽咽。
“但是,宁夜,请你,拜托,拜托,有些事,请瞒着我,想办法瞒着我,请别这么坦白,我受不了——”他单手抚目,嗓子碎的不成声。
他不是没想过,她和那个人可能早就有了超友谊关系,他只是下意识地自我欺骗、自我逃避。
她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这么崩溃?
她扬扬唇,还是说不出话,满心的苦涩。
“把孩子打掉,我求,快点把它打掉!”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呆一分钟,他就多崩溃一分。
他不敢看他,他怕自己会失控到做出蛮横无理的事情。
他不想伤害她。
但是,他容不下这个孩子。
“我……”她轻声的喃语,干涉道,“我是要打掉的……”
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她是决定打掉孩子的。
无论是现实,还是任何因素,这个孩子,都不该留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她总想起一些事情。
“宁夜,你太瘦了,多吃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挑给她的展妈妈。
“你让他剥,女孩子伤指甲。”会花几个小时炖鱼胶给她补身体、会指挥儿子剥雪蛤多多“益善”的展爸爸。
还有——
“你没吃晚饭,不准吃冰欺凌!”会很阴险地吃光所有冰欺凌,再栽赃嫁祸到在她身上的某人。
正因为,她想起来太多太多,让她的心房快爆炸,腹中的宝宝,才会留了一日又一日。
但是,她让驭辰这么痛苦。
她为什么要说?她真不少人!
……
三日后。
“是来做产检的吗?”医生对她和蔼地笑,“12周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