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被鲁湘连削带打的话,诱拐了半天,还真以为闫亦心对自己有意思得很了。
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又觉得他每天的专职车夫,当得一丝不苟。如果说完全没有意思,又很牵强。
她叹了口气,当你想到他的身影,就觉得心脏的跳动都会比平时快了一个节拍,又怎么会不对他的体贴和关心,生出无穷的幻想呢?
还有陆文俊……
想到这个名字,心脏的某个部位,似乎结成了霜。
第一次对自己的复仇计划,生出了淡淡的倦怠。其实他原本就是一个这么花心的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会对自己专情而已。
可是小威呢?那是她的血中之血,骨中之骨啊!
心烦意乱地瞪着庞正德不断翕动的嘴唇,很好长的时间,她几乎没有听清他讲的什么。
只是一个约会而已,根本不代表什么!
她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回课堂,庞正德正在讲解首饰与人体的关系。
“因为首饰的潜在消费者,大多数是女性,所以我们设计首饰的时候,还要考虑女性的体态和首饰之间的关系。真正好的设计师,应该让他的设计,能够对佩戴者扬美遮丑,使人的体态看上去趋于匀称。比如,身材矮胖的女性,我们设计的时候,就要注意采用瘦长造型的首饰,这样可以在视觉上拉长她的身材。对于瘦长身材的女性呢,设计的时候,不妨在图案和形状上,都比较宽松。”
严绾急忙在笔记本上,迅速地记录下来。这些经验,还需要在以后的实践中,一一加以考证。首饰的设计,诚如庞正德所说,牵涉的方方面面很多,并不仅仅是在纸上画出绚丽的色彩和图案就可以的。
“不仅仅是造型和人体相关,颜色和图案都会有相当直接的关系。所以,学员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看一些美学方面的专著,会对大家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严绾下意识地点头,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大多数同学,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下课之前,我想评价一下几次的作业。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用心,设计虽然只是一个雏形,却看得出各自的风格。我说过,在初学的时候,大家不妨先从摹仿入手,有了一些心得,再尝试别的设计方式。有些同学好高骛远,想要突出自己的个性,但是要知道,设计师别具一格的风格特点,是在长期创造性的设计过程中逐步形成的。事实上,首饰在不同的使用场合,佩戴者的性别、年龄和个体化特征,以及首饰的选材、制作的工艺等等,本身就构成了首饰的个性美。”
严绾出神地听着,笔尖飞速地移动,恨不能把庞正德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这些经过实践的经验,可以让她少走弯路。
然而,庞正德的这些“金玉良言”,并没有得到学员们的认可。
庞正德似乎很失望,下课的时候,又额外地把严绾多留了一会儿。对于这样的小灶,庞正德很乐意替严绾开。
对于一个能够领会自己教学意图又懂得刻苦努力的学生,没有哪一个老师会不竭尽全力。
第五十章 别有洞天
严绾出来的时候,心虚地朝着路边看了一下,失望地没有看到闫亦心的车。
今天的小灶,已经被浓缩成了精华。虽然她不想打断庞正德的兴头,但还是鼓足勇气,找了一个借口提早溜人了。
“在这里。”温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严绾惊喜地转头,闫亦心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脸含微笑。他伸出手,严绾迟疑了一下,把手交到了他的掌心。
温暖干燥,一如记忆里的感觉。
走近汽车的时候,严绾才发现他又换了一辆车。加长的劳斯莱斯,绝对的尊贵品质。男人与爱车,果然就象女人与首饰的关系。连闫亦心这种不喜欢张扬的男人,至少也换过了三辆车。
“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含笑。
“什么地方?”严绾好奇地问。
“到了你就会知道,但愿……你会喜欢。”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让严绾的心里打起了一面小小的鼓。
不会是传说的鬼屋之类吧?虽然她经过了重生,按理不应该害怕这种灵异事件,可凡是女人,在这方面的胆子,总是会小一些的。
月色很好,路边的林道树,投下一团又一团的阴影,让严绾觉得心里有点发虚。眼看着路上的车流逐渐减少,严绾甚至遥遥地看见了山体。
“去哪里?”她按捺不住,又问了一声。
“还有十分钟就到了。”车速很快,直接开进了山道。这时候,前后左右,根本连一辆车都看不见。
“这是翠屏山吗?”严绾问。
“是。”
深更半夜的,难道想带她上山去看星星吗?可是……
她半仰起头,月光皎洁,群星隐退,这似乎不该是看星星的天气吧?
汽车停在一幢独立的小房子前,翠竹为柱,苔青为阶。在树木掩映之中,如果不是开进这个弯道,根本看不出这里别有洞天。
“这里……”严绾疑惑地问。
“是我的私产。”闫亦心说的时候,没有得意,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疼痛,仿佛已经深入骨髓,让严绾想要抹平他忽然之间皱起来的眉心。
然而,她的手指,只是微微一动,又在袖口里顿住。
“这里真美。”她把目光再度调向朦胧月色里的小屋。看起来,并不大,不过两个开间的样子,却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了一体,看得出设计者颇费了一番心思。
“真的吗?”闫亦心却仿佛带着两分讥讽。
“当然。”严绾认真地说,“这座小屋不大,几乎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想必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吧?”
“嗯,还好。”闫亦心的谦虚,让严绾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的处所,想来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吧?
“欢迎光临寒舍。”闫亦心推开了竹门,严绾进去的时候,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膝盖处撞得生疼。
“这不是竹子?”她惊愕地问。
“这是铁。”闫亦心笑着把门合上,“外面包着的,只是一层外皮而已。人为的想要做成一种自然的假象,其实材质都是厚重的铁板。”
严绾试着推了一下门,果然很重很沉,非用足臂力,不足以推开。
“进来吧。”闫亦心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这里黑得很,要到里面才有灯。”
“还好,我以为到了原始部落。”严绾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其实听到铁门被关上的沉闷响声,严绾的心脏微微地收缩了一下。
如果不是凭借对闫亦心强大的信心,她也许就掉转头落荒而逃了。
握着自己的掌心,干燥而稳定。严绾有一种错觉,哪怕被他带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害怕。
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