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乎耀眼,堪比九月的骄阳。
“十四,你成啊!不声不响在我地盘呆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联系我。要不是昨儿慧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去看她,我都不知道你来过这儿!保密工作做得够严实啊!”
她说这番话时,一直弯着眼角望着我。眼中波光粼粼的,满是笑意。语气中蕴着几分娇蛮,听在耳中亲昵但又不过分亲密,那个“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专程来看我们家小白,哪里有时间应承你呀?”慕逆黑笑着调侃一句,将我拉到身前,介绍说:“这是我家小朋友夏小白。小白,这是桑梓榆。我们都习惯叫她的表字‘三木’。”
我颔首浅笑:“你好!”
她回笑,露出两颗闪闪发光的小虎牙:“小白,我们十四少总算舍得将你领来见我们了!你不知道,平日里我们那群朋友一提起你,他小子都跟防狼似的防着我们,好像我们会吃了你一般!”
“他是嫌我丢他的份儿呢!”我半调半笑地睨了慕逆黑一眼。
“哪儿啊!他是怕我们这群人在你面前揭他老底呢!这小子,外表光鲜亮丽,内心黑暗着呢!改天,我跟你好好揭揭他的底儿!”
我点头:“好。”
桑梓榆璀璨一笑,又问:“你在S大念书吧?这不马上开学了吗?要不,今儿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还没表态,慕逆黑就接话道:“你那破车我哪舍得让我们家小白坐呀?你不嫌多载一人,我还怕路上颠着她呢!”
桑梓榆闻言便抬腿作势要踹他,慕逆黑闪了过去。她笑骂了两句,三人便上了车。
她开的是辆改装过的JEEP牧马人越野。上车后,我仔细打量了一些车的内饰——后视镜上挂着的水晶指南球,座位上摆着的民族风格的手工靠垫,车厢内隐隐漂浮着的草木泥土芬芳,以及做工精细、款式典雅的全套水牛皮凉垫……无不隐透着车主不俗的品味。
将眼镜从头上拨下来卡在眼上,桑梓榆利落地点火、松手刹、踩离合、加油门,伴随着一声轰鸣声,车子平稳上路。
我跟慕逆黑坐在后车厢,因为很少见女生开这样个性的车,我不由感叹:“梓榆,你这车可真帅!”
“是吧!很帅吧?我前些日子刚换了底盘和大尺寸的轮圈、轮胎,现在跑起来比以前稳当多了喔!说起来,你们还是改装后的第一批乘客呢!”她得意地拍了拍方向盘,说话时那眼神像是讲自己的爱人,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你就瞎折腾!哪有女孩子像你一样,对改装车这么痴迷?”慕逆黑拍了拍身下的坐垫,又说:“你把底盘抬这么高,准备开车去攀岩呢?”
那神态语气,竟像是哥哥训斥不懂事的妹妹。
“暧,你真啰嗦!我又没改装你的路虎,你啰嗦个什么劲呀?”桑梓榆嘟囔一句,问我:“小白,你去哪儿呢?”
“哦,直接送我回家吧!”
我跟她说了小区的名字后,她轻车熟路地将车拐进东临路。又从后视镜里望着我笑:“小白,听说你跟程匀家住一个单元楼?”
“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我跟程匀从小就认识。”
“我之前还去过他家几次,怎么都没遇着你?他爸是我的国画老师。”
慕逆黑插嘴道:“你们这就叫无缘对面不相识。”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斜眼瞪他:“你今儿哪这么多废话呢?我们女人聊天,哪有你的事?”
他眉一挑,作无赖状:“我说夏小白,你跟人当着我的面讨论别的男人,还不许我插话了?”
“我们哪有讨论别的男人?”我佯怒,“你这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这又吃得哪门子天外飞醋?懒得理你!”
一不给他好脸色,他又艮皮赖肉地笑了笑,伸手来拉我的手。
我甩开,他干脆一把攥住,紧紧捏在手里。那举动,充满了孩子气。
桑梓榆将太阳眼镜往下扒了扒,露出一双清泚水滢的瞳子,从后视镜里对我狡黠地眨了眨睫毛:“小白,我认识十四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纵容呢!果真像二木说的,你跟他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笑着反问:“哦?那你说我是那盐卤还是豆汁儿?”
“自然是豆汁儿!连十四少这样腹黑闷骚又毒舌的盐卤,遇着你之后,也便成白嫩可人的豆腐脑儿了!”桑梓榆爽朗一笑,又问慕逆黑:“十四,我的话你认同不?”
我转头去看慕逆黑,他扬着下巴,唇线微翘,笑意盈盈:“自然认同。被夏小白降,慕逆黑甘之若饴。”
“哎呦,十四,我这两颗坚不可摧的虎牙都被你酸倒了!”
桑梓榆的笑声似风铃,在车厢内缱绻回荡,洒了一路。
尽管我一再说将我放在小区门口就可以了,桑梓榆还是将车开到了我家单元楼下。
刚下车,我就看到家里的黑色轿车停在草坪前。心里正忐忑着,一转脸就看见我爸拿着一个牛皮文件袋从楼里走出来。
我刚在心里哀嚎一声,他已看到我。眉头微皱,径直走过来:“你这丫头,怎么又跑出去了?”
我嘻哈地笑着:“爸,你回来拿东西啊?”
“是。”他望向我身后,微微笑了笑,“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我转身,慕逆黑和桑梓榆都已下车,正站在车前望着这边。
“叔叔您好,我是小白的学姐,我叫桑梓榆。我们以前是一个高中的。”桑梓榆率先开口招呼,轻描淡写的一句“学姐”,将我们的关系说得既亲近又不至于太突兀。
我爸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句“你好。”目光又看向她身边的慕逆黑,眼中带着考量。
我紧张兮兮地望过去——
慕逆黑倒是一脸镇定,坦然地迎上我爸的目光,颔首微笑:“叔叔,我叫慕逆黑。”顿了一下,补充一句:“我是小白的朋友。”
老爸回以微笑,招呼他们说:“你们去家里坐吧?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中午,留在这一起吃饭吧?”
桑梓榆大方地推辞:“不了叔叔,我们这是顺路送小白回来呢!这就要走!”
我爸也没再多说,与他们寒暄几句后,便开车离开。
我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刚松了一口气,这边桑梓榆突然问我:“小白,你爸是不是Y大历史系的系主任?”
我点头:“是啊!你认识他?”
她笑:“可巧了!以前慧姨请他家里去鉴定一幅古画,刚巧我也在。不过,那是老久之前的事了,也不知叔叔还记得不。”
我心里也没把这事看得太重,只道:“记得也没关系。我爸在我交友的事情上,一向不大过问的。”
“那就好!”她应了一声,又问:“叔叔还不知道你跟十四的关系吧?”
“是,我还没告诉他。”
“看你刚才那反应我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看向慕逆黑。
此刻,他正意态疏雅地站在那儿听着我们讲话,脸上表情一片风轻云淡,竟真像是个泰山压顶面不改的主儿!
上前捅了他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