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覆在膝上的小包上,里面躺着另一只手机,这个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却一直未响过。
很多人以为像宁末离这样的金主,又那么懂得享受,个性吹毛求疵的人,肯定是住在半山别墅,或是自家山庄。没错,外界的人都以为他家是一套海边别墅。
很抱歉,猜错了,他真正常居的住所位于三环一处豪华住宅,还是最里面的一幢。这块地离公司颇远,开盘时也不是最贵的楼盘,沈磬磬当初问他干嘛选这么个地方,他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慢慢道,风水好。
反正这个变态的人变态的事多了去了,多一件少一件无关痛痒。
轿车溜达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拐入万象天城。
沈磬磬问道:“我要的衣服呢?”
Ted立马双手奉上一只袋子:“全在里面。”
“明早老时间来接我。”
“好的。”
沈磬磬迅速下车,然后很快走进大楼。Ted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样的事他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但也正因为这种惹人产生不良联想的事让沈磬磬几乎把潜规则这一名号给坐实了。Ted抬头朝顶楼窗户望了眼,想到里面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磬磬有这里的钥匙,虽然她并不乐意接受,但宁末离的理由是如果她送了了回家,他不在,绝不能让了了在门外受委屈。
宁末离的家在顶楼,一层都是。虽然不是别墅,但里面的装潢只怕顶级别墅也不过如此。沈磬磬还未开门,门就从里头被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
宁末离脸色已经是午后的雷阵雨前天上飘的乌云,离他身上黑色绸缎睡衣差不远了。
沈磬磬懒得跟他争辩:“绕了点远路,你也不想明天上头条吧?”
宁末离不响,一会后回身往里走。沈磬磬换了鞋进屋,还没站稳,那人又发话了:“快去洗澡换衣服,香水味太刺鼻。”
沈磬磬看着靠在沙发上发号施令的男人,忍了忍,熟门熟路地走向浴室。
沈磬磬泡在水里,不停地擦拭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沐浴露的清香取代了Chanel的香水味。这是每次来宁末离家必作的功课,除非她未施粉末便衣前来。
宁末离,沈磬磬不能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她对他的感觉,那是又恨又厌又敬又畏还有更多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交杂在一起。这个人有很多头衔,最大的头衔莫过于金融业巨豪宁风独子,环艺娱乐总裁,他还有一个为众人所知的身份,只不过这几年不太被人提起——天王影帝宁末离。沈磬磬好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但真正让她看不清真面目的,只有宁末离。
只不过第一次不是在荧幕,而是真实地看到他的时候,一向对美色麻痹的她都难以免俗地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能理解大家想养肥了再吃。。。可是如果不给俺动力,何来肥肉呢?
Chapter 4
踏入娱乐圈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理由。可能百分之八十的人为了成名,百分之十的人热爱演艺,百分之五的人偶然机遇,还有最后百分之五的人怀揣各种不为人知的内情。
沈磬磬一脚沾湿鞋的时候正好大学毕业。她不是学院派出身,要摸入圈子免不了一番辛酸。和身旁那些眼望着成名,做梦都会喊着我要当明星的女生,沈磬磬进入这个圈子的理由要深沉很多——报复。
不论如何她通过母亲的老相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环艺娱乐里谋到了一个培训生的名额,还是最不靠谱的那种,随时可能被踢出公司。但光是这样已经让她花光了身上几乎所有家当,要不是当时有季浛在,她很可能还没开始演艺事业就先饿死街头。
培训生,只不过是个有点好听的打杂工。像她这种不是科班出身的人,不可能像他们这样手握资源,能够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各个导演,被选去试炼。她在公司里一个礼拜也没有一节正式的课程,通常能够进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门路,她不同,她没有靠山,也没有让人一眼记住的姿色,每天在各个部门之间跑腿,偶尔能跟在公司安排给高级培训生开设的一些普通课程的班上旁听,而另一些专业课程她就没有资格了。
天生得来加上后天境遇塑造了沈磬磬好用心计的个性,每当她看到电视里善良单纯的女主角就忍不住想笑,在这个社会里,这种女人不是天真无邪被人吃,就是白痴装傻被人欺。社会是虚伪的,人人都给自己套上个面具,你不戴面具,最后一定成为枪靶,正因为大家都是虚伪的,所以也就无所谓虚不虚伪。
她早就给自己做了界定,她绝不会是电视里温柔可人的女主角,只会是心计诡诈的女配角,但她要在社会这个大的舞台,做女主角。
所以,沈磬磬并不在意给别人做下手,哪怕是最让人瞧不上眼的活她也干,她不会像那些迫不及待找机会的女生那样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讨好,想要成功就必须隐忍。正因如此,她的存在逐渐成为一个常理,别人说话也不会避着她,也让她听到了很多内部的消息。比如哪部电影就要试镜了,但是是非公开的,某某导演打算在公司里内定几个配角。
那个时候沈磬磬目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犹如登天,她要接近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听闻宁末离神出鬼没,只出现在高层会议上,所以沈磬磬以为见到宁末离至少要等她成为这家公司的艺人之后,那应该是很久远以后的事。
可那天,沈磬磬到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那是个下雨天,她帮一个三流小明星的助理给那个三流小明星送衣服到片场。从片场回来后她被那个暴雨淋得全身都湿了,正担心一会去见季浛会被他骂,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沈磬磬当即止住脚步,走廊上空空荡荡,虽然碰到过几次有人在这里练哭戏,但这个哭声显然不是一个大人的哭声,这是孩子的哭声。
沈磬磬循声而去,哭声不大,一抽一抽的。最后,她在安全通道的拐角处找到了声源。
虽然脸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可似乎一直忍着声,不敢放声大哭,猛然间见到沈磬磬许是吓着了,张着没长齐牙的小嘴一动不动,而眼泪还含在眼眶里打转,大眼睛忽闪忽闪,水灵水灵,散了的小辫子翘在肩上,还有那张小包子脸,萌翻。太惊艳了,她还没见过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