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高高在上(高干文) 阮绵绵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样子,却不让人讨厌,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

  想起那个幼稚的赌约,他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看来不用去费心找人,这个女孩,拿来对付梁洛那群人不刚好吗?反正送去讨得就是羞辱。

  他一直掌握主动权。悠然的开口。

  “放心,你偷窃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相反,我还可以给你钱。”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叠钞票,扬了扬。

  “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她被这突然地转机弄得有点晕,但红彤彤的钞票在眼前晃悠,像最美味的点心。迟疑了下,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等下你陪我去个地方,配合我演场戏。撒谎骗人,是你们这种人最拿手的吧!”

  她瞪圆了双眼,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

  这样不懂得掩饰情绪,只会让人更想羞辱,况且,他的字典从没有怜悯二字。

  “这些钱,足够了吧?”

  他抬手将钱扔向她,钞票像蝴蝶般轻飘飘的飞扬,撞在她身上,散了一地。

  从头到尾,他不过想看她难堪。钱,他不缺,尊严,却容不得挑衅。

  她看了眼满地的红色,目测下大概有二千块,比她预期的“酬谢”要多很多。

  她抬起头,很想高傲的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可话憋在嘴边,说不出来。

  她很想扭头就走,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安小草,你装什么装,自尊算个什么东西!你忘记了吗?多年前,就在这里,你早就亲手把它脱下来踩在地上了。

  她慢慢蹲下身子,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印出她的脸,却是极平静。将钞票一张张捡起来,渐渐在手中有了厚度。

  她匍匐在地,他高高在上。她抬头,看见他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后退一步,像被什么恶心到似地。

  小草的手停在钞票上,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上,清晰地浮现,她垂着头,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却是轻蔑的,像一把利刃。

  她最终还是将钞票全部捡起来。

  在同一张全家福幸福完美的背景下,同样的羞辱和不堪,多年后,安小草再一次经历。只是这时她早就明白,自尊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犯的错,总要有偿还的一天,她是活该的,不得不承认。她想,是那个叫命运的东西,太龌龊。

  她捡起了钱,便是应承了他的要求。

  陈墨并不觉的自己是一个冷漠刻薄的人,谁会对偷了自己钱的人笑脸相迎呢?

  他拿起车钥匙,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随意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倪婕”——她想了下,胡乱编造了个名字。

  不管他记不记得,她的名字,还是不要在这里提起的好。安乐,平安快乐,离她太遥远。她是小草,从那年开始。

  曾经,她被冤枉丢了自尊;现在,她用自尊换来他的钱。她小偷的烙印已如同身上的胎记一样,永远洗不去。

  倪婕——你姐?他在心中咀嚼下,立刻明白过来。也是,小偷嘴里,怎么可能有真话,他嗤笑。只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占便宜的人,偏偏有这样一双倔强清澈的眼睛。

  *** *** ***

  “去哪?走吧!”

  “演戏,先要有行头。”他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似能将她穿透。

  他载她到他母亲常去的私人会所。美容美发服饰搭配一条龙服务,将她丢进去,自己坐在贵宾区随意翻着杂志。

  服饰导购为讨他欢欣,拿出几套成衣让他挑选,但他显然不愿费心,只将粉红色的那套去掉。

  小草看了眼被剔除的衣服,那么甜美的蕾丝,不是她的风格。

  她的世界,除了黑,就是灰。简洁,耐脏。

  时间过得很慢,他翻完三本杂志,她从里面走出来。

  栗色的短发略微修剪,刘海斜下,一直到耳边打了个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莹白如玉的脸上,腮红一扫而过,自然中显出几分娇羞,刷了唇蜜的嘴唇像发散诱人光泽的果冻。

  衣服是湖水一样的蓝,配合她如水的眸子,让人沉溺。

  陈墨有一丝闪神,但很快恢复。

  外表再迷人有什么用?内在依旧是品行不良,贪财肮脏。

  是他,最讨厌的种类。

  表演

  华灯初上。

  夜晚的魅力在于它让世界变得模糊起来,不管是容貌或者身份,都能掩藏在昏暗中。女人可以变得妖冶,男人可以变得狂放。

  夜猫KTV。

  招牌上用霓虹灯管扭曲成细腰猫咪的巨大图像,红色眼眶狭长的微眯,绿色眼眸在夜晚中勾魂摄魄的闪烁。

  安小草不自在的一手揪着衣服,另一只手紧握纸袋——里面装着她那身灰色的棉衣和破旧的牛仔裤。

  她站在大堂的水晶灯下,身上似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她觉得很冷,那种冷不光是因为穿的单薄。身边来来回回男人们打量的目光,像能将人穿透般,肆无忌惮。

  他去停车了。她应该趁这个机会溜走,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不是吗?

  她和他讲什么道义……理智在脑袋中大喊着让她逃跑,可身体不知为何却像被钉住的树桩,一动不动。

  就在她迟疑的时刻,机会错失,陈墨进来了。他看着她手中的超大纸袋,皱起了眉头,“这垃圾你还拿着干什么?”

  小草没有吭声,走到前台将衣服存了起来。开玩笑,让她穿这样一身漂亮衣服充场面还可以,平日这样打扮,她会冻死。

  她跟着他,亦步亦趋,他走她走,他停她停。像个小尾巴。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豪华装饰的轿厢一半是透明的,平稳上升后可以俯瞰城市。一派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景象。然而有多少阴暗的角落隐藏在黑夜中,不是用眼睛能看得到的……

  陈墨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哪怕装也装的有档次点,别老跟在身后,一幅职业扒手的德性。”

  电梯里有服务生,他在耳畔的低语只有她听得到,呼吸带起的暖风吹得耳朵痒痒的,话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里。

  你在意什么?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小草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迈步向前,和他并排而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轻声回了句:“这样够不够档次?”

  出乎意料,陈墨并没有嫌恶的甩开她,演出从这里开始吧,他想,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手。

  小草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饱满,指节却有冻伤。红色微肿的地方,像艺术品上的瑕疵。很碍眼。

  走出电梯,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在前引路。迷宫一样的走廊,暧昧的暖色系灯光,这是一个安小草完全陌生的世界。

  脚下七寸的高跟鞋,像随时会要人命的凶器,她却聪明的将陈墨作为支点,抬头挺胸,走的极为平稳。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