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高高在上(高干文) 阮绵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娃娃。

  内衣的带子穿过她的手臂,遮住她的美好,他在后背扣起,动作缓慢而笨拙。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有些透明,能看见细细的血管,他的手毫无遮拦的滑过,像高温的熨斗,异常灼热,烫醒了她。

  她夺过衣服,也不避讳,在他面前一件件穿戴起来。

  自他叫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已然认出她。

  那又怎么样?他们少年时的情谊横跨了时间的长河,再加上那件事情,被彻底的击碎。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还惦念从前。

  “先离开这里,我们再说。”

  待她穿好衣服,他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地上求救的男人,径自带她走出去。

  她没有反抗,她欠他一个解释。

  路边孟行无聊的蹲在地上画格子,看见他们楞了下。

  “老大……”

  “你惹得事情,你自己善后。”他淡淡的说,不辨喜怒。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去。绕过车身,走到另一边。

  他俯身拉过安全带,将她困在座椅上。

  然后按下了车锁。

  车子缓缓驶出,慢慢加速,景物在身后飞快的后退,一如记忆。

  如果不再见面,如果见面不曾相识,过去的故事就会渐渐淡去,如同海上的泡沫般,最终消失在有限的生命中。

  而现在,记忆翻腾起来,他似乎看到一个个肥皂泡争先恐后的升到空中,薄而透明的壁膜上,闪烁着岁月无法遮掩的印记。

  她从开始就知道他是谁,尤其这点,他不能忍受。“毫不知情”这四个字敲到他心上,便产生不受掌控的烦躁。

  他没有说话,空气似乎凝滞起来。

  她用手抠着带子上防滑的装饰,用力的直到指尖感到一股疼痛,蔓延开,席卷全身。终究是她沉不住气,“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并没有回答,依旧是波澜不兴的表情,彷佛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她,不过是一粒无须理会的尘埃。

  她看着他的侧面,整齐的鬓角,挺拔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无法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全是陌生。

  他不会比刘达更可怕,然而她的心里,却涌上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的影子,承载了她的一段过去,那段记忆对她而言,有的只是惨痛的纪念价值。她宁可脑海中有奶奶那样的橡皮擦,把这一切都干净的抹去。

  *** *** *** ***

  车开到江边才停下来,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以为他会问,当年那枚玉佩,是不是她偷的。她在车上就想好了说辞,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拿的,那就当是吧,反正她后来偷得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可是,他没有开口质问,依旧许久的沉默。

  车厢狭小的空间,发动机的轰鸣停止,愈发显得安静。

  这安静让她感觉窒息,于是伸手去拔安全带,却怎么样也拔不开,并且越拽越紧。他在一侧看着她和一根带子搏斗,拉起手刹,然后在旁边轻轻一按,安全带弹开了。

  她抬头瞪过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满脸通红,额角渗出汗渍。

  “这样耍我很好玩吗?”她控制情绪,极力压低声音,可是依旧掩盖不住的愤恨,从腔子中一字一字迸出。

  “安乐,究竟谁耍谁玩?”他蹙了下眉,肩膀一阵抽痛。

  那么狠得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这么狠得一口,咬得皮开肉绽,她,不曾有一点犹豫。自始至终,她只把他当陌生人,而且是陌生的坏人。

  “别叫这个名字!”

  “那叫你什么?倪婕?”他轻哼一下,“或者,连安乐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她垂下头,双手在身侧紧紧攒起,也是,她什么时候真实过……她叫安乐,却对所有人说自己是小草,慢慢,她把这个名字忘记,她就变成了小草。

  她抬起头,再没有不安和迟疑,朝他伸出双手,“要么你就把我送警察局,要么,就放我走,叙旧什么的,免了。”

  “叙旧?”他在嘴里重复了这个词,旋即嘲笑道:“相逢对面不识君,我们,有什么旧可叙?”

  他总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她。他以为她是他爪的老鼠吗?可是,她没有那么脆弱的心脏,她是只要有一点根,就能顽强倔强生长的草。

  “那好,我可以走了吗?”她不欠他什么,轮不到他判定生死。伸手去拉车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只能恨恨得望着他。

  他似乎惊讶她的厚颜无耻,挑挑眉,“你以为,我费尽周折,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走这么简单?”

  她实在讨厌这样疑问句的对话方式,讨厌面前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更讨厌脑海中慢慢浮现的往昔。

  “卡达”一声,他按了开锁,拉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江边是笔直的岸堤,通往看不到的远方,岸上没有行人,只有干枯的柳树,细长而柔弱的身体,像一排排悲哀的观众。

  她揣测着奔跑的速度,在这样豪无遮拦的地方,跑不过他那辆四驱的车,她打消了逃跑的念头。浪费体力毫无结果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妙。

  冬季的枯水期,江面很低,但没有结冰,水浑浊,是泥土的颜色。

  他看着宽阔的水面,微微一笑。

  “放你走,可以。”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一笔勾销。”

  溺水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一笔勾销。”

  起风了,吹起江面涟漪阵阵,波纹蔓延开,一圈一圈,像等待鱼儿的网。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应该是孟行才能想出来的,斤斤计较捉弄人并不是陈墨的风格,可他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安小草双臂抱团,轻笑一声。一笔勾销?她早不欠他什么!凭什么由他这样指手画脚。跳江?她又不是杜十娘,脑袋也没有抽风。

  他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她似乎并不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说的话,向来是肯定句,自有方法让她妥协。

  陈墨从兜中掏出手机,暗金色的壳子,除了下面的三个按键,全是屏幕。指尖按了几下,出现一段视频,递到她面前。

  安小草低头,入眼的是她用利器抵在男人胸前威胁的画面,她的一举一动隔着落地窗被拍的清晰异常,包括掏钱包和绑人的那幕……

  她以为进了警局,他空口无凭,最多告她个小偷罪名那么简单吗?

  “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抢劫公私财物的,将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收回手机,关掉视频,“这个证据你还满意吗?”

  她抬头看着他,他满意的看到她眼睛中的错愕。小事可以化了,也可以化大,要看如何操作,这个世界不辨黑白的事情太多,不差这一件。

  “我那是正当防卫!”

  “谁相信?”

  他想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就像很久以前,她看过他的一样,他想还回去。谁叫她该死的,用毫不在乎的口吻,对他说: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