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高高在上(高干文) 阮绵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贼,这里有规矩,自家偷了算本事,怨不得别人。

  没到晚饭的时间点,天还亮着。安小草躺在床上发呆,直到门被推开,神游太虚的思维才被召唤回来。

  进来的是同屋的小玲,说李叔有事情找她,让她赶紧去前屋办公室。

  安小草心里“咯噔”一下,警钟响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她头皮微微发麻起来。

  小玲用眼神监督着她。小草急忙爬起身子穿好衣服,纤细的身子被灰色的棉衣裹得臃肿起来。出门前眼光故意朝床底张望了下。

  安小草并没有离开。她先在外屋蹑手蹑脚绕了一圈,算好时间,推开屋门。

  进门果然一眼看见小铃撅着屁股,趴在自己床下仔细寻觅着。小草嘴角一咧,走过去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小铃一个趔趄,头磕在床沿上,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草水灵的大眼睛闪着幸灾乐祸的光,声音很清脆,“别瞎费工夫嘞,钱我自个身上带着呢。”

  小铃爬起来,悻悻的走开,嘴里嘟囔着:“看你能得意多久!”

  小草也不理会,乐呵呵的出门去了。

  按理说她应该将钱取走,可这一行赃物都是暗地里摆弄的。自个儿的藏钱地方,当着别人面暴露出来,就是示弱,难免被人看低。

  钱在枕头里,多少不安全,但她给了小铃心理暗示,倒也暂时能放心。

  只是李叔很少突然找她,小草有点担心。

  手在衣兜里攥紧后松开,指甲在掌心掐了四个半月牙形状的红印。

  安小草定了下神,伸手从墙角弄了点灰,蹭在脸上,又将栗色的短发扒拉几下,乱糟糟像鸡窝一样盖在头上。乍一看,倒像个男孩一样。

  前院的办公室没几步路就走到了。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才推门而入。

  屋子里除了李叔,还坐着几个客人。烟雾缭绕。

  安小草不敢过多打量,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等李叔开口。

  李叔伸手将烟斗在桌上笃笃磕了两下,也不叫座。烟熏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倒是客人先开口了,“李哥,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腿都打颤呢,看起来招人疼。”

  小草额上的碎发很长,遮住眼睛,一时看不到表情,身子倒是配合这声音抖了两下。在弱者面前要扮强,在强人面前要扮弱。这点道理,她从小就懂。

  小草偷偷瞄了眼说话的人,这一眼瞧的很清楚。顿时心脏就像猫爪子撩拨下的小老鼠,不受控制的“咚咚”乱跳起来。

  说话的人是南区的刘达。去年几个区一同聚会时,她远远看过他一眼。那是出了名的凶狠好色,听说好几个人就是废在他手下的,由于臭名昭著,所以一直刻在脑海中。

  李叔板着脸说话了:“安丫头,下午你是不是在南区下手了?”

  小草脸一下刷白,怎么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既然找上门来,就是证据确凿,在这里撒谎抵赖只能让后果更严重。

  小草清楚事实,什么都没说,先直直跪了下来,“扑通”一声,瓷砖地冰凉,膝盖生疼。

  李叔看见她默认,气得一拍桌子,茶盏跳了起来,“刘哥的地盘,你也敢下手?这两年白给你吃饭了!”

  她瑟缩着身子,不停的磕头道歉:“我错了,我跟人跟过去,一时瞎了眼没注意地方。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刘达远远看去,女孩趴在地上像只垂死挣扎的小兽。原本脏兮兮不怎么起眼,但低头露出一截颈项,灰色衣领的映衬下,却显得异常雪白。不由心里一动。

  安小草压根就是一个小卒。

  李叔主管东区,毕竟年纪大了,性子也软下来,势力早不如当年。刘达觊觎地盘良久,时不时找个借口过来骚扰,这下逮到把柄更是紧揪不放。

  他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朝小草走去。

  “李哥,这丫头交给我调 教一天,不算过分吧?”刘达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诱饵

  就在安小草陷入危机的时刻,陈墨刚刚回到家。

  陈智琛在客厅擦拭心爱的象棋,看到儿子进来,不由兴起,招呼着他对弈。

  九横十竖三十二子,一整套金丝楠木填金浅刻福寿纹棋子,正面刻填红黑二色楷书,笔力雄健,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

  陈墨打开吊灯,稍显昏暗的室内立刻明亮起来。

  家里暖气开的很足,他脱掉外套,上身只穿一件单薄的棉质衬衣,灯光照射下,熨烫服帖的领子散发着素雅的蓝。顺手将外套递给前来倒茶的吴妈,也不多话,坐下来摆棋。

  他修长的手指飞速在棋盘上落下,很快棋子归位,楚河汉界,分庭对峙。

  陈墨执先手。

  老的深谋远虑,小的工于算计,片刻之下难分高下,厮杀颇为惨烈。

  天色渐渐暗了,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璀璨的光,越发照出陈墨眼若星辰。他薄唇微微一抿,看出父亲设局上的破绽。仍然不动声色,举棋绕过。

  电话响了。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哦,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哦哦哦哦,美人鱼想逃跑……”可爱的歌声回荡在屋子里。陈墨举炮的手顿住了。

  陈智琛听到这音乐有些惊讶——这可不是儿子的风格。

  陈墨面不改色的掏出手机,按了通话键。

  听筒那边传来同学孟行的抱怨,“老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陈墨拈着棋子,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小五,你改的音乐很喜庆,我不介意多听一会儿。”

  电话那端的抱怨立刻停止,咳嗽了下,声音变得正经起来:“下午你让我办的事情都好了,晚上让电台广播吗?”

  “嗯,注明时间地点,一定要说内有珍贵照片,捡到者定有重谢。”

  挂掉电话,陈父好奇的问:“什么珍贵照片丢了?”

  陈墨落棋,这一子略有偏颇,显然暗地让了父亲一手。他抬手指了指客厅墙上的全家福,看到父亲有些不解,他却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解释。

  “捡到”是心理暗示,“重谢”则是诱饵。

  罪犯总会重回现场,想要报酬的也多半就是扒手本人。

  陈墨布了一局,他一向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的十六字箴言。

  天色已晚,是时候结束战局,他卖了一个漏洞给父亲,后者逮住机会,一记绝杀。

  “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儿子,你还要多锻炼啊!”他哈哈笑道,面上显露出几分得意。

  陈墨低头开始收拾棋盘,让老爷子高兴高兴,总没有错。

  正喜滋滋摸下巴的陈智琛,听见儿子开口道:“爸,我准备搬去公寓住段时间。”

  心情大好下,也没怎么阻拦,大手一挥,“只要你妈同意,这事情我就不管了。”

  甜枣策略很有效,他要得就是父亲这句话。

  *** *** ***

  同一时间,安小草正陷入空前危急中,浑然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