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
说不想是骗人的,不管是心理,亦或是生理上。
因为刚冲了凉水澡,他身上凉丝丝的,卷起来的裤腿沾了水,湿嗒嗒地贴着她的小腿。
睡觉的时候慕西把身上的浴袍换成了吊带睡裙。陆若在她没有明确反对后利落地将带子从肩头扒拉下来,扯着裙摆一用劲,睡裙就整个地脱离了身体。
“我不……”
陆若翻到她身上,“你不什么,嗯?”这种比他平日里还要低沉着的嗓音她再熟悉不过,每一个字里都包含了浓浓的需要。他目光灼热,渴望地盯着她。
慕西的这张床靠着窗户,月光从没有被窗帘遮盖住的部分投进来。她看得到他喉结的滚动。他身子一沉便密密实实地覆盖住了她,看出了她要躲闪,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肌肤相亲、肢体纠缠,他的坚硬紧紧抵住了她那处的柔软,在他不知道的更深处,已经泛潮。
“我要你,”他说得很坚决,又无奈地加了句,“只要你不拒绝。”只要她抗拒,他就停。慕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亲一下。”他自言自语,试探地在她唇上点了下。隔着衣物,他小幅度地摩擦着,撞击着,身下沉重的床垫渐渐地开始发出闷闷的晃动声。终于,陆若起身脱掉了裤子,捉住慕西紧并的双腿,一只手在她抑制不住的颤抖中沿着大腿内侧摸了上去。
“我不要!”慕西喘息着坐起身来,推开他的手。
陆若抱住她不肯撒手,用潮湿的手指在她脊背上来回滑,低声道:“怎么不要?明明都湿透了。”
一直在中间那张床上睡着的桃子翻了个身。
慕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陆若的吻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撑开了占在她腿间的手,顺利地滑进去根手指。声音再也无法控制,慕西紧攥着床单,忍受着他在她内里的进探。
“这里,我还记得。”他带着兴奋的低喘,手指按着那一块不撒手。慕西控制不住想要尖叫,她撑起点身子有些疯狂地回应他的吻,一口咬住了他的上唇瓣。血腥味渐渐蔓延在唇齿间,陆若惊喜于她的主动,腾出手来捧住了她的脸,全心全意地加深这个吻。
属于她的气息再次充溢在口间,他的舌勾住了她的,不肯放松,用牙齿轻咬了下。她柔韧的小舌头则主动地舔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她的四肢缠住了他的身躯,两人拥抱着翻滚了下,变换了体位-他下她上。
一吻毕,陆若长长出了口气,“真疯狂。”慕西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般,连发尖都是湿的。
陆若托起点她的臀,引导着向后坐。
一直沉睡着的桃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慕西,似乎有些讶然,然后他爬下了床,“我肚子好痛!”奔去了卫生间。
慕西着急地要跟过去,又被陆若一把扯了回来,“他洗澡时喝了点冰水,不会有大碍。”“放开,桃子说他肚子疼。”慕西挣了下没离开,急躁地吼道,“我去看看。”
陆若难受死了都,忍了下,还是松开手。谁知,“啪”的一声,慕西给了他一巴掌。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桃子的爸爸,他都说难受了!也对,”慕西抹了把眼泪,“反正桃子没出生时你就怀疑他。他这么小,你还喂他冰水喝,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就死在这些小病上!”
陆若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二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他这么几年八心八肺地讨好儿子,如今被她说成了这样。
慕西捡起掉在地上的睡裙套上,匆匆进了卫生间。
“陆若,他还说疼。”过了会儿,慕西抱着桃子出来了,桃子的小脸煞白。
已经穿好衣服的陆若从她怀里把桃子接过来,“带他去医务室。”
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事,只是吃得太多,撑着了。
“我记得他吃得不多啊。”慕西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桃子屁股上挨了一针,这会儿舒服了点,老实地窝在妈妈怀里。
陆若轻咳了声,“晚上我给他买了羊肉串。”
桃子小声说道:“是我跟爸爸说没吃饱。”
“吃了那么多鱼肉还没吃饱?”慕西生气地说道,“难受也是自找的。”桃子眼泪汪汪,缩得更厉害了。
回到房间里时候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桃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睡着了,放他到床上时,他不乐意地皱着眉,小手抓着陆若的衣袖不放。
陆若看了眼顶着黑眼圈的慕西,叹了口气,“我抱他睡,你去补个觉。”
慕西看到了他有点肿的侧脸,自觉这回过分了,嗫嚅着也没说出什么,慢慢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了。
两人之间的感觉变了。回去后,慕西原本的不予理睬中多了些小心翼翼,而陆若的死皮赖脸里多了那么些哀伤。周一把桃子送回幼儿园后,陆若倒也没再住进去。慕西又开始翻来覆去地失眠。
“在想什么呢,喂!”
项未央那张脸急速向她逼近,慕西回神,嫌恶地推了他一把,“走开,别靠这么近。”
“我好伤心呐。”项未央无赖地坐到了她的办公桌上,扔给她一份请帖,“这个是凌轩分公司的开幕式邀请函,可一定要去捧场的。”
慕西扫了眼帖子,将它推到一边,“我不去。”
“啧啧,真是不懂事。”项未央责备道,“凌轩集团这几年都没再扩建了,这次把分公司设在这里,是好机会。这回的主要是经营儿童玩具和服饰。我们要是与其合作,搞出些周边产品,那我们手中的儿童书籍会卖得更好。”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成功?”慕西讥讽道。
项未央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凌轩可是在市里下了本钱,关于玩具之类的儿童用品从两年前就开始在各大电视台打广告了,专门针对幼儿园。现在我们这边的孩子个个眼巴巴地念着凌轩的机器人、娃娃什么的。你敢不去,我就告诉慕北你又义气用事!”
“知道了,去还不成吗?”慕西挥手赶他,“没事就走吧,我还要干活呢。”
项未央看了下时间,“你不是和黄世安签了合约吗,晚上请他吃一顿,别忘了。”看到慕西想反驳,他追加了句,“能推我早帮你推了,只不过这是你负责的,你不参加实在说不过去。”
晚上下了班,慕西收拾了番就下了楼,还没走到车库,一辆车便横在了她面前,“上来,我也去。”
后面跟着的几个职员起哄道:“快坐上去吧,经理!”路遥扶了扶眼镜,那个司机果真不是寻常人物。
到了地方,慕西对他说道:“你不用等,我晚上打车回去。”
正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的陆若动作滞了下,嘴角挂了抹讥讽的笑,“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慕西红了脸,干巴巴道:“不是吗?”
陆若下了车帮她打开车门,“是。”
进了包房,慕西就更尴尬了。明摆着黄世安那么爽快的签合同是有鬼。
黄世安大摇大摆地进了包房后,看到和慕西坐着一起的陆若,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见陆若的眼神凉凉地扫过他襟口大敞的衬衣,他忙将扣子一路扣到顶。
推杯换盏一番后,黄世安也喝多了。那天受了陆若一拳,后来陆若出面要求他和慕氏签合约,把他的利润点压得很低,被他老子训了顿,就总想着出出气。
“陆总,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这回你出面,什么都好说,只是得跟兄弟把这酒喝了吧?”黄世安拎了瓶新开的酒放到陆若面前,“慕小姐,陆总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还不快多敬陆总两杯?”说着,抓起慕西的一只手,把一个喝茶用的窄口大肚杯塞进她手里。
看着陆若不做回应,黄世安面色不太好,“都说陆总这几年忌酒,不过,出来混的男人嘛,不会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慕氏的人一到饭桌上便知道这个所谓经理私人司机是何方神圣了。看黄世安失态地抓起了慕西的手,众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慕西看了陆若一眼,陆若点点头,示意她满上。
“好,够爽快!”看着陆若仰脖子一饮而尽,黄世安兴奋地拍掌。他不知死活地给慕西满了杯,“慕小姐,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不如干了这杯?”
“给我。”陆若的手伸向她。
黄世安一愣,随即笑得奸猾,“那是,谁喝都一样。”
“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慕西说完,把酒喝光了。她的是小杯,不过也知道这酒是掺起来的,喝着劲好猛。
到后来黄世安被灌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嗷嚎着唱歌。慕西还算清醒,她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后面陆若再帮她挡酒,也就随他去了。
陆若倒是还坐得稳,不过慕西估计他也差不多到劲了。果然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慕西端着杯水跟了过去,看他吐干净了,把水递给他,“喝吧。”
陆若有些站不稳了,两手抓着洗漱台撑起身子,“你喂我。”
慕西扶着他的下巴,把一杯水悉数喂进去,“你喝多了,我给你开了间房,今晚上别走了。”
陆若直起身子,眼睛亮地吓人,“你还是不是我媳妇,都不让我回家!”
慕西沉默了下,“以后……不用你帮我。我能行。”
“怎么行?”陆若抬起她的下巴,“用美色?”
慕西打开他的手,“你别太过分了,你是你,我是我,用不着你帮。喝这么多难受也是自找的,又没谁让你喝!”
陆若被她堵得难受,靠在洗漱台上无奈地说道:“你别气我了成不?”从那回醉酒后欺负了慕西,他这几年很少沾酒,这样的喝法还是头一遭,他真是难受了。
慕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哪有?”
“就是有,就有。”陆若喃喃着将她按压在自己怀里,“没见过你这么气人的。”
“咳,经理,打扰一下。”路遥镇定地敲了敲门沿,“黄氏的人已经走了。除了我咱们的人也喝得不少,只有我开车去送人了。陆总就只能麻烦经理大人了。”
“知道了,路上小心。”慕西有些尴尬,陆若正在她头发上嗅来嗅去,不满地抱怨,“为什么要剪短?要长卷发。”
产后恢复时,她发现自己头发枯黄了不少,索性剪成了齐肩的短发。这两年长长后,她就把头发拉直了,刘海也梳了上去,人显得干练许多。项未央曾经批评她的外形,一看就是一娇软少妇。这两年多的经历让她成熟了不少,有时候项未央还会惊恐地说她有了些慕北那样彪悍的苗头。
慕西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陆若弄上了电梯。陆若抱着她不肯撒手,“宝贝,咱们去哪,开房吗?”
慕西后悔了,她应该叫服务生把他送上去的。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点什么。到了楼上,她把陆若扔给接待的服务生便逃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电了,咔咔咔
41
41、戏折子 ...
戏折子
时代背景:古代架空
《春/宫一十八式》!
还是精装本,封面上几个隶书的字体还涂了金粉。不愧是花魁的私藏,有了这等宝物,不怕项师傅不收她!
娇软的盈盈笑语愈发清晰,除去一干女子的轻微脚步声,还有一个属于男人的沉稳行路节奏。
慕西慌慌张张地将那本秘笈藏进衣服里,四处看了下,就地打了个滚钻到了那张雕花的大木床底下。
啊,花魁大人竟然接客了!
慕西悄悄掀了点床单往外看:于花魁果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是国色天香。而且,她的衣服好时尚。那种亮丽的金色抹胸一般女子都不敢穿出来的。梳的头发也好看。慕西丧气地拽了下自己垂下来的两条小辫,又摸了把头顶的小发髻,和人家一比,好土气。
花魁正陪着个穿白袍的男人。因为是趴在地上,慕西看得清他脚上黑色的靴子,看那个样式,好像是军营里的人啊。听说军营里的人都很生猛,难道说,慕西兴奋地更往前凑了点,她有机会围观现场!
果然,推杯换盏一番后那花魁的纤纤素手就摸上了白袍男人的胸膛。慕西干咽了口唾沫,嗬,伸进去了耶!
男人的一双大手箍住了花魁的小蛮腰,伴随着她一声娇呼,她被那男人抱到了桌子上。亲起来了,开始脱衣服了……花魁的裙子被脱掉了,忽的一下被扔到了床上,恰好挡住了慕西的视线。
好香。慕西深深吸了口,一股说不出来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她不由攥住点裙子又猛吸了一大口。当她再看的时候,那花魁上半身都是光溜溜的了。
慕西捂着自己的眼睛,面红耳赤地从指缝间观看这场活春宫。听说青楼女子的亵裤也是有些花样的,呃,被那个男人挡住了,看不到,只能看到花魁的两条细腻白皙的小腿夹着男人的腰,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着。
花魁的叫声很是酣畅,慕西不由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匍匐着又往外爬了段。
“啊,陆将军,您要弄死奴家了,啊!”花魁的头发散乱开来,满面潮红地从他颈间抬起头,十指紧紧攥着男人的衣服。然后,她的脸绿了……
慕西与惊愕的花魁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厢房里回荡起了花魁的尖叫声。
慕西被捉住了。
男人脸色铁青,“说,你是谁派来的?”
“唔唔……”慕西嘴巴被手绢塞上了,再加上逃跑未遂让那男人抓住拿绳子捆得很扎实,她只能发出呜呜噜噜的怪腔。
花魁满面含羞躲在男人的身后,怨恨地瞪着慕西。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凶恶道:“再不招,就按西域的奸细处决掉!”他瞥到她胸口露出的一点金色,大手便袭了过去。
慕西扭动着身子躲闪,还是没保住她的宝贝。
“这是……”花魁面皮紫涨,对男人道,“将军,这是奴家的。”
陆若仔细地翻看了每一页,确定没什么可疑之处后随手扔在了地上。目光再落到那个被他抓住的小贼身上时顿住了,不为别的,只是刚才他那么粗鲁的翻出来那本书,那小贼衣襟被他扯开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道细细的红带子绕过脖颈,再往下沟壑隐约可见。
陆若拿出了她嘴里的手绢。
“流氓!”慕西骂道。
在一边的花魁突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你这贱蹄子是哪个指使的?”青楼里的红牌姑娘除去琴棋书画的才艺外,也都有些独特的床上功夫,有一技傍身,便不怕套不住客人。这些个技法都不外传,姑娘们对此也都很紧张。
“你敢打我?”慕西怒道,“我要告诉我爹!”
花魁扬手还要再打,被陆若拦住了。这个小贼虽然穿得脏兮兮,不过面皮白净。他踱到她身后摸了摸她的手,十指纤细莹润,不像是粗使的丫头。
“你敢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慕西被他摸得难受,嚎道,“我爹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敢绑我,放开我!”
“哦,你爹是朝廷命官,那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官家的女子该来的地方。”陆若看她昂着下巴倔强的嘟着嘴巴,便想逗逗她,一手搭上她的肩往下剥她的衣服,“不会是仰慕本将军的英明,特来献身?”他的大手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肉,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西努力往后缩,突然想起刚才花魁称他为陆将军,“你是不是陆若?”
“放肆,将军的名讳也是你能叫得?”花魁再次愤怒。
慕西看了眼面前俊美的男子,破罐子破摔道:“我,我可是礼部侍郎的二女儿,你不能欺负我。”
陆若面色一僵,搁在她肩上的手猛的收紧,“你再说一遍。”
“我……,”慕西理直气壮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下个月就是你迎娶我过门的日子了,你竟然来这里厮混。我是来捉奸的,我要退婚!”
*
陆若还是把慕西放走了,被她搅得没了兴致,他也早早地回了府。第二日傍晚,派出去的打听的人回来了。
“启禀将军,昨晚上那个人的确是慕二小姐没错。只是……”来人面露难色。
“说。”
那人上前一步,将他搜集来的几本册子放到陆若面前。
“这是什么?”陆若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了两页后,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吐出来。
“昨晚上离开后慕二小姐没有回府,而是先去了东大街的一家书斋。那里的老板叫项未央,早年写过一些黄册子,赚了钱后就开了铺子。慕小姐好像和他很熟,经常去那,还……据周围人说,她整日缠着项未央要拜他为师,估计昨晚上是去,呃,取材。您拿着的这基本是慕小姐的手笔,目前在市面上还是很流行的。”
陆若气得发抖,再次看了眼那几本图文并茂的小黄书,额前的青筋有爆炸的冲动。想他陆家几代单传,世代为将。早年父亲为国捐躯,母亲也抑郁而终,走之前为他定下了世交慕家的二女儿。没想到竟然是此等不知羞耻的女人!
陆若咬牙问道:“她今年多大了?”
“两个月前刚行了及笄礼。”
**
一个月后,慕西风风光光地出嫁了。八抬大轿,锣鼓喧天。郎君是当朝骁勇善战的陆将军,又是世间鲜有的美男子,一时羡煞众人。
慕老爷念起她早早去世的娘亲,特意为女儿备了丰厚的嫁妆。慕西因此又挨了姨娘不少白眼。想起她要嫁的夫君,她叹了口气。男人果然是花心的,不过,嫁过去自己就是将军夫人了,总比在家里受姨娘和几个姐妹排挤好。
握苹果,跨火盆,交杯酒……一直折腾到半夜,慕西才总算有了喘气的机会。
“我饿了。”她眼馋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各样点心。
“随你吃。”陆若冷眼旁观,举止还算得体。他忍耐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谁教你的?”
“看得多了就会呗。为了赚钱啊。”慕西大口吃着芙蓉酥,嗯,真香。
“你会缺钱花?”陆若看她娇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地吞着白生生的糕点,突然有些不自在,喝多了吧。
慕西放下糕点,有些沮丧,“我娘亲去世后,每个月到我手上的银子被姨娘克扣去就不剩多少了。我写得东西很受欢迎呢。哼,那天我那个纨绔弟弟还买了一本掖着带回了房。”说到后来她又高兴起来,捏了颗花生丢进嘴里。
陆若看看天色,站起身关上了窗,对慕西道:“睡吧。”慕西被噎住了,他说得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吗?是吧,不是吧?
事实证明,他就是那个意思。
红帐内,慕西满面通红,瑟瑟抖着,看他一点点剥去她身上的衣物。她把双腿并得紧紧的,护着胸部。“你害怕?”陆若怀疑地看着她。
“废话,我又没……”看到他很自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慕西舌头打结了,这,她闭紧了眼睛,头一回见着男人的裸/体。
慕西受到了很大的煎熬。她推拒着他埋在她胸口的头,“别,别舔,好麻,……啊,别摸那儿。”她阻止他的手继续往下移。不过陆若并没打算停止,春宵苦短,他不想浪费。
完全进入之前,他在她腰下垫了个小枕头,身子一沉,便整个攻了进去。“疼!”她惊叫出声,紧紧地抱着他,“别动,疼。”
细腻又紧致的包裹让他失控,他在她嘤嘤的哭泣声中冲撞直至爆发。最后他没有撤离,他需要香火的传递。
她昏睡了过去。陆若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才刚躺下,方才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的小人儿就缠了上来,脸贴着他的胸膛,喃喃地说了句什么。陆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抱紧了她。
**
成亲后的日子很平静。陆若渐渐适应了有人陪伴的日子。只不过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南朝和西域的关系急剧恶化,陆若最近频繁被皇帝召见,和众人一同商讨退敌良策。
南朝地处中原,条件优渥,又有四大水系贯通各个地区,可谓宝地。西域干燥多大风,条件恶劣,当地民风彪悍,时不时会骚扰南朝边境。
“陆若,你今晚上还回不回来?”下了朝的陆若在家吃过饭又要走,慕西恋恋不舍地送出门来,把装了零食的小袋子递给他,“饿了就吃点,一夜早着呢。”
陆若打开袋子看了下,都是些干果类的东西。他摸摸她的脑袋,“知道了。”看她瘪着嘴巴不是很高兴,他拨了拨她的头发,“怎么,舍不得我?”
“嗯。”慕西使劲点了下头,“你不在我都睡不着。晚上又那么冷。对了,”她从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件黑色的披风,“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也是自己做得,好不好看?”她得意地抖开披风给他看。
纯黑的缎面料子,滚了大毛领。
她踮着脚尖帮他批上,不满地说道,“你太高了,低点头嘛。”陆若低了头径直吻上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拥她入怀,低声道:“今晚上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
慕西等了一整夜,直到天边泛了鱼肚白,才有人从宫里匆匆回来,说是连夜商议完事情后,将军接了圣旨,启程去打仗了。
慕西闲得发慌,每天坐在走廊上逗鹦鹉玩。时不时去打听点一些个战场上传来的只言片语。两个月后她收到了陆若从前线发来的信,“一切安好,勿念。”
她失望地拿指尖戳了戳信封上的印章,明明是加急的,就不能多写几个字,比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翻看日期,都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打胜仗了,是吧?”慕西将信小心地折起来。
“是。将军虽然受了点伤,不过咱们可是把西域那帮蛮子赶到了三十多公里以外呢,不出意外,年前将军就可班师回朝。”信使很兴奋地说道。
他受伤了!
晚上的时候,慕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她紧张地坐起来。
“你,你是谁?”慕西握着陆若常用的那把剑大着胆子溜了出去,看到匍匐在地的一个黑衣人,大声喝道,“不说就杀了你。将军府里可是高手如云!”
黑衣人受了很重的伤,没什么力气。误打误撞进了将军府,他认命。
“喂,你没死吧?”慕西小心地靠过去,用剑尖拨弄了下,黑衣人闷哼了声翻过身来。慕西吓了一大跳,他全身都是血。
最近战事吃紧,这人该不会是西域来的奸细吧。慕西举起了剑,杀了他得了。可是……黑衣人闭上了双眼,可是剑时时没有落下来。
“算了,”慕西扔掉了手中的剑,奋力地把他拖起来,“我不杀你,你要记得感恩。你要是西域的奸细的话,就要记得我的救命之恩,战场上见了我家将军要手下留情。我可是将军夫人。要是咱们南朝的大盗什么的,要记得感恩,不如去投靠军营,助我家将军上阵杀敌。”
慕西将那人拖进了后院废弃不用的小柴房里,每天去给他上点药,送点吃得啥的。那个受伤的人洗干净后长得还不错,每天乖乖地吃东西。
直到有一天,慕西过去时,发现黑衣人完全康复了。她挺有成就感,“你长得好高,去参军吧。……你不会是哑巴吧?”她小心地问道。这个人从没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
当天晚上黑衣人便消失了。慕西向项未央抱怨他的不识好歹,项未央骂她愚蠢,“如果是西域的奸细,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你太邪恶了。”慕西满不在乎地翻着他店里的书,看到项未央正在挑拣草药,她脑中灵光一闪,“师傅,你带我去找将军吧。我想他了。”
项未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日做梦!军营不准女人进。”
“师傅,你要是带我去,我就把我们家那只鹦鹉送给你。”项未央一直觊觎着陆若送给慕西的那只鹦鹉,很稀罕的品种,是他某此从外地带回来的。未央君总想砍了它的爪子入药。
***
慕西在项未央的带领下到了军营后,陆若大发脾气,命人将项未央捆起来抽了几十鞭子扔进了囚车,把慕西训得“啪嗒啪嗒”直掉眼泪。
“胡闹,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陆若吼得嗓子都干了。慕西在一边抹眼泪,“我不是想你了嘛,听说你还受伤了。这么凶!”
陆若深吸了口气,看她那么可怜,一张小脸因为连日的赶路瘦的只巴掌大小了。从京城到这里,她也吃了不少苦吧。他递给她一条手帕。
慕西看了眼,背过身去拿袖子擦眼泪鼻涕,就是不用他的。
“打仗不是儿戏,每天都有伤亡。你在这里太危险了,再说了,哪有女子来军营的?……那个,我的伤早就好了,没事。”他盯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不自在地说道,“我不是写信了吗,一切都好。今天
41、戏折子 ...
太晚了,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慕西倔强道,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关键时刻发出了声音。
“饿了吧?”陆若低低地笑了两声,看她更生气了,便止了笑,拿了个冷掉的馒头穿在竹筷上,放到了火上烤。
慕西被香味吸引的口水直流,忍不住回头看。陆若便晃了晃手中香喷喷的烤馒头勾引她。矜持了会儿,她忍不住坐到他身边要吃的。
她真的饿了,陆若一点点撕了馒头喂给她吃,她索性抢了过来大口吞咽。“慢点吃,别噎着。”陆若倒给她杯水,她忙不迭喝下,又全吐了出来,“有沙子!”
“这已经是最好的了,”陆若的面容变得很严肃,“这里最缺的就是水。听我的话,回家呆着,这里太苦了。”
慕西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呜呜地哭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搂着他哭道:“我明天就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你好好打仗,打胜了回家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顿了下,她又道,“不准找军/妓。”
“傻瓜,哪里来的军妓。”陆若拍着她的背帮他顺气。
慕西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真的没有吗?师傅说……”
“不许提那个混账!”陆若想起来项未央就生气。
慕西在他身上拱了拱,“不提就不提嘛。明天把师傅放了吧,我和他一起回去。这里真的没有军/妓?”
温香软玉在怀,陆若忍耐不住了。横抱着她大步走向了他的那张行军床,“你在挑逗我。”
床很硬,远远不如家里舒服。慕西被他冲撞地直往前去,又被他拖回来。光裸的脊背不停地撞着床板,慕西觉得床都要塌了,她也要被他撞散了。
陆若觉察到她的不适,抱着她翻了个身,由下而上地顶弄。慕西害怕地搂紧他,生怕下一秒就被会撞飞出去。
狂风暴雨过后,慕西睡得很熟。陆若抱着她眯了会儿,便起身穿衣。慕西的手扒拉着他不肯松开,他轻轻地挪开,仔细看了看她,忍不住吻了下她嫣红的唇瓣。
慕西醒来后,发现陆若正在灯光下看一张地图,她裹了被子在床上翻滚了几圈,露着脑袋偷偷打量他,长得好俊。他对她越来越好了耶。
**
第二日的战斗并不如陆若预想的那般顺利,西域消失了许久的名将完颜旭出现,西域军心大振。一场战争打得颇为吃力。不过南朝终究占了优势,他们放火烧了西域的粮草,正准备一鼓作气直到他们老巢时,却传来军营被攻击的消息。陆若不顾众人反对率军回营,看着一片狼藉陷入火海中的营帐,他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他的营帐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是,满地的破碎衣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没有走吗?很突兀的,在一边挂着的鹦鹉张了嘴,却仿若晴天霹雳。
项未央怕慕西反悔,执意将它带来了军营。
那只鹦鹉机械地重复着:“陆若救我……救我……痛,”它扑棱着翅膀,“好痛……痛。”
“将军,火势太猛,请随末将出去吧!”他手下的兵冲进来强行将他拉了出去。
陆若集结部队后要去追击敌人,圣旨却在这个时候到了。西域主动求和。陆若不听劝阻,执意要去寻找慕西,一干将士听从主帅的命令将他绑回了京城。
因为陆若急着回营,给了西域军足够的撤退时机,朝廷上他的政敌参了他一本。又因为他执意不肯接受西域的求和条约,触犯了天威,战后,他这个本该荣耀无比的将军却被削职,赋闲在家。
与此同时,朝廷间政党斗争达到白热化。新皇登基这七年来,一直是老一辈的大臣辅佐,诟病难免。陆若年少有为,在一些事情上触犯了这些老臣的利益。新皇在其新任左丞相的辅佐下诛杀了要与西域和解的一帮奸臣。同时邀请陆若重新征战,陆若重回战场的条件只有一个:对西域,杀无赦。
踏过无数的尸骨,陆若终于在西域大将完颜旭的一座别院里找到了慕西。此时的她,已身怀六甲。
正在做着小衣服的慕西看到满身是血的陆若,呆愣了片刻便扑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
强硬如他,还是流泪了,紧紧抱着他思念了许久的人儿。
完颜旭被凌迟,行刑那天,陆若监场。完颜旭一开始还忍着,到后来就开始在疯狂地喊叫,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当初他战场被俘,买通狱卒后拼死逃出来,是被慕西所救。他把慕西抢了回来。疼痛让他更加亢奋,他对着陆若吼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找到她就要了她,肯定是我的,哈哈!”
三千六百刀,一刀刀切割掉他所有的皮肉筋骨,都难以抹消陆若的心头之恨。
慕西不在的每个日子,他脑海中都一遍遍回想着那只鹦鹉的嘶叫,她在叫着他救她,可是他没有来,她只剩下喊痛的份了。他恨自己,写信时多写几句就好了,不至于她这么眼巴巴地追过来。那天该早点把她送出去的,他为什么这么笨!
陆若班师回朝,封号:忠怡王。爵位世袭。
慕西被他接了回去,却整日不肯见他,也不肯与他亲近。直到他忍不住,强行抱着她就是不撒手,“你在介意什么?我不在乎,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我……我爱你!”
慕西捂住了嘴巴,泪水涟涟。他说爱她,她还有资格得到这些吗?“我,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他把我……之后,就把我关在了后院,每天都来,每天……”她有些绝望,“他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我又不舍的,它都这么大了。”
“我不管它是谁的!”陆若疯狂地吻她,“都过去了,他死了。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二西,别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陆若坚持陪在了她身边,紧握她的手。慕西的状态不好,长期的担惊受怕,如今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活泼烂漫的小姑娘了。陆若帮她打气,“疼的话叫出来就好,之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爱你,二西,我爱你……”
难产是大夫早就提过的,看着慕西那么痛苦。陆若一再地忍不住落泪。求求你,坚持下来,为了我,好不好?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回荡在房间里时,陆若欣喜道:“二西,生了,你真勇敢。什么事都没有。”
慕西朦胧地望着他,“孩子,我看看。”
产婆忙抱了过来。慕西眼前一片血色,“它……长得像谁?”
产婆喜不自胜:“小王爷和王爷长得一模一样!”
那就好……。
慕西的手动了动,摸索着。“二西,我在这。”陆若宽厚的大手抓住了她的。
她缓缓地伸手,去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我……总算对得起你……”
素手垂落,再握起已是冰凉僵硬。
南朝贞元十年,忠怡王妃薨。此后十年,忠怡王郁郁寡欢,贞元二十年,南朝与西域最惨烈的战争爆发。南朝大获全胜,忠怡王战亡,皇帝甚为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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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若,如果有下辈子,你想要什么?”
“你呢?”
“我要疼我的姐姐,还有尊重我的弟弟妹妹,要我娘亲活得长长久久。……嗯,还要嫁给你。你呢你呢,还要做大将军吗?”
他没有回答,而她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他只是想,不管做什么,还是要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灯一直说要虐,要BD。这个够悲了吧,哈,我下章老老实实滴上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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