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人间(深情男主) 颜如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子默叫了一声。

  

  吴君兰适可而止,笑了笑,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载着他们离开,载着他离开。林欢木然地盯着那一扇门,头脑一片空白。

  

  大约站久了,电梯间的一名服务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礼貌询问:“您好,小姐,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林欢说不出来话,只摇了摇头,这才知道该离开了。

  

  那拐角处的南天竹已经被人扶起来了,一蓬一蓬的叶子,绿得像翡翠一样。她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慢慢地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他要走了,他又要走了,下一次再见到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月……仿佛有什么在轰然间倒塌,她再也提不起脚步。前面就是宴会厅,门口的服务员见到有人走过来,已经打开了门,她却怔楞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听见一个声音:“欢欢。”她的手渐渐不动了,半晌才回头对他笑了笑。

  

  陈莫也笑了:“我出来躲一躲,都闹着要喝酒。”大约真是喝得多了,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红了,拉着她的手也滚烫。她不清楚他的酒量,但还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不由得有点担心,说:“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早点回去吧。”仿佛耳朵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他楞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去对陆离说一声吧。”

  

  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陈莫让酒店找了个代驾司机。一直到上车之前,他似乎还是清醒的,和寻常没有什么不同,可坐进了车子,却渐渐开始糊涂了,也不避讳前座的司机,搂着她连连亲吻。起初只是在脸颊上流连,渐渐地似乎不满意,沿着下巴一路下移。她推不动他,也知道是不能挣扎的,越来越恐慌,在他吻上她脖子的那一刻,全身僵硬得像根木头。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抚摸着她的脖子,喃喃着问:“欢欢,你的那块玉呢?”

  

  那次手术的时候她戴着那块玉,他大约看见了,过后提起便说玉石通透,温润似水。她只说是父母给的。他后来也撞见过几次,头次去他家的那个晚上,还拿着仔细地看了一番,后来却似乎是渐渐忘了,连突然消失,也没有多问。

  

  她没有料到他喝醉了,倒记起来了,只说:“我收起来了。”趁他不注意,便往旁边移了一点。他却又缠了上来,磨蹭着她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是不是浑身酒味?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喝了……”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细密的雨珠子飘落在车窗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路灯一晃而过,映出一张惨白的脸,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的月亮。她不作声,他仍然搂着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今天高兴,所以喝多了……看着他们,想起了我们结婚那天……也是在酒店,你也穿着白色的婚纱……很漂亮,那天我很高兴……我不敢喝酒,怕你不高兴,怕我睡着后,你……”

  

  窗外的雨声一阵紧似一阵,他半晌没有再说话,她以为他睡着了,轻轻拉开他的手,想坐开一点,却听见他又含糊不清喃喃了一句:“欢欢,你不要走……”声音很低,似乎是半睡半醒间说的,她不敢再动,怕惊扰了他。

  

  汽车在哗啦啦大雨中疾驰而过,停下来时,她想叫醒他,一偏头正对上他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幽深似海,怔怔望着她,但很快便对着她笑了:“到家了。”前面的司机已经悄无声息地下车了,他终于慢慢地放开了她,打开车门下车。但却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脚着地的时候,连连趔趄了几下。林欢离他还有段距离,只来得及说一声:“你小心点!”连忙跑过去。幸好那司机机灵,看不对劲,早就一把扶住了他。

  

  陈莫在实地上这样晃了几下,酒倒是渐渐醒了,只有点晕眩。他确实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糊涂,这一路上的事情多少还记得一点,听到身后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感受到她一靠近,那一点一滴萦绕在鼻端的淡淡气息,突然不敢看她,搭讪着向司机道谢,拿出钱夹给代驾费。她见他突然又变得正常,仍然有点不放心,还是扶着他,一路走进电梯。

  

  这天晚上的雨一直哗啦啦地下着,林欢睡得并不安稳,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可却不记得,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拿开那只从背后横过来搁在腰上的手,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仍然难以入睡,于是下床。

  

  她没有开灯,因为下着雨,外面黑蒙蒙的,怕走路发出响声,也没有穿鞋,慢慢地才走到了露台上,找到角落里的那张藤椅坐了下来。雨声潺潺,垂挂在栏杆上的那一大片月季亦是一团黑,藤蔓纠缠,红的粉的白的紫的许多的花朵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可她还是知道花开了,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花开花落,岁月无声,许多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未来还有许多许多这样的日子,这样,没有他的日子。

  

35

35、只有我知道 ...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陈莫这天晚上睡得有点沉,一觉醒来时,天蒙蒙亮。还未睁开眼睛,他便习惯性地翻身伸手往右边床位探去,却摸了个空,顿时完全醒过来了。外面仍然在淅淅沥沥下着雨,房间里面还很暗,他坐起来打开了一盏床头灯,朝盥洗间那边看了眼,又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时间,突然觉得不对劲,扔下手表便仔细地摸了摸右边的床位。床单确实冰冷,连一点余温都没有。他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去盥洗间一看没有人,越来越着急,胡乱地大喊了几声:“欢欢。”跑到外间的起居室,倒突然想起来了,折回来往露台走去。隔着玻璃便看见角落那张藤椅上躺着人,因为是背对着他,只看见一大把乌黑的头发从藤椅的边缘垂下来,他顿了顿,立即加快脚步跑过去。

  

  一直到医院她都没有清醒过来,他把她放在病床上,要松手时,她却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衣袖,模糊呢喃了一声。几年前在医院的手术室,她也是这样拉着他的袖子,模糊呢喃,他的心便一点一点地软了下来。他依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手上,低声安抚:“我在这里。”

  

  旁边等着打点滴的护士长看到他们这种伉俪情深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陈主任,夫人昏睡不醒还知道叫你的名字,这一时半会儿看来是离不了你了,你今天最好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