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人间(深情男主) 颜如画 2000 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到了租住的公寓。因为接近午餐时间,林欢就着冰箱的食材简单地煮了番茄鸡蛋面。陈莫留下来吃了午餐,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此后,陈莫经常在上班的空闲时间绕过来看她,一个星期总有好几次是和她一起早早地吃了午餐,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医院,他是回去上班,她则是去给姑妈和何谓送午餐。姑妈又开始在她耳边念叨其他的话了:“我看陈医生对你挺好的,你也不要总是闷头闷脑的,偶尔也要适当地谢谢别人,有机会就多和他一起出去玩玩,老是守在医院干什么,这里有我看着呢。”何谓也会跟着连连眨眼:“欢欢,你也该给我找一个姐夫了吧?”

  

  其实,林欢一开始并不敢肯定他的心思,摸不准是不是现在就该远着他。实在是他说话行事仿佛都有了一个规定好的界限,绝不会超过那条线半分,仿佛她就是他的一个很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待她亦极其尊重,两个人并排一起走路,都要隔一段距离,如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怎么看都没有那一方面的意思。两个星期下来,两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并不少,他有过很多机会可以制造点暧昧的气氛,亦或是说几句似真似假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她在恐慌不安中都拟好了一番委婉的措辞,甚至连平日里说话都极是小心翼翼,以免他会有任何误解。然而,他的态度却一直都大方随意,永远是那样温和的微笑和朋友似的闲谈。有了蒋阿姨早前的那番话和姑妈的念叨,她自己偶尔不免也会疑惑起来——到底是他无意,抑或是他太懂得她,她却太迟钝?

  

  在她的疑惑之间,时间又往前推了一周。何谓出院了,姑妈一定要在离开之前请吴院长和一些相关的医生吃一餐饭,以示感谢。吴君兰仍然是淡淡的微笑:“给病人治病是职责所在,吃饭不符合医院的规定。”林欢不忍心见姑妈失望,于是说:“吴院长,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只是简单地吃一餐饭,不要紧的。”

  

  吴君兰沉吟了一下,说:“那我和陈主任代表大家去吃这餐饭就行了,其他医生还有工作安排,很难凑到一起。”

  

  那一天的晚餐是在一家著名酒店的中餐厅,菜极是丰盛,因为人少,在陈莫的拒绝下,并没有喝酒,点的是饮料,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话。林欢因为多喝了几杯饮料,途中离席去盥洗间,进了隔间不久,便听到外面有着熟悉的声音。整个盥洗间里好像并没有其他人,极是安静,因为空旷,虽然隔了一扇门,那声音仍然显得格外清楚。她一直等那声音停了下来,才出去洗手。

  

  吴君兰站在洗脸台前,从镜子里面看到她走过来了,抓紧了手里的电话,只一下却又松开了,打开手袋施施然把电话收好。

  

  林欢艰难地打招呼:“吴院长。”

  

  吴君兰仿佛并没有听见,抑或是那哗啦啦的水声流出来,冲走了她那极低的三个字。半晌后,水声停止了,她慢条斯理地拿出护手霜搽手,忽然说:“我是不可能让他回来的。”她的声音很轻,低头打量自己修长细腻的双手,仿佛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双手上。

  

  林欢木然地对着镜子站着,头脑一片空白,却又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绝不是一瞬间的幻听。她没有答话,她也知道她并不需要说话。

  

  “他病了,已经一个星期了,昨天晚上刚刚好一点,又趁着病房没有人自己回去了。管家说他一夜没睡,到处找他的护照,今天早上被送到医院来时,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却还拉着他爸爸的手口口声声说要回来,就在刚刚,我在电话中还听到了他说的那些糊涂话。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安安稳稳在那边呆下去,他从小就是这样,那一年还不到七岁,我和他爸爸去北京接他过来一起生活,怎么哄骗强逼都没用,他就是不愿意离开他爷爷奶奶,后来他们都走了,他才不得不到了我们身边,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安静,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过得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吴君兰收起了护手霜,瞥了一眼镜子中默不作声的人。她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甚至是有点难以启齿,然而,作为一个母亲,这一刻她没有其他的选择:“林欢,那一次我坐在车里看见他牵着你的手从他爷爷的老房子里走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有一瞬间我说服自己,就成全他吧,只要他高兴我还求什么,可你看看他后来做了什么?放弃留学……还要放弃Cambridge 和一直以来的理想,我开始后悔不应该让你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太重了,重到让我恐慌,我怕有一天他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这样的傻事他十几岁就做过一次了。”

  

  “林欢,不是我容不下你,可他还年轻,他有自己的世界,不能现在就只装下你一个人,困守在这一小方天地中。他其实不懂得爱情更不懂得爱,可你比他年长,比他经历的事情要多,不可能一样糊涂,只要你愿意,你有的是办法一棒子敲醒他,让他彻底死心,再也不提回来的话。你要是真为他着想,就该知道现在要怎么做。”

  

  她终于停了下来,只有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嗒嗒直响,像是一把刀,又尖又细,只戳进人身体里面,却又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钝钝的。原来疼到了极点,疼的时间太久了,就麻木了,像手术时被打了麻醉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醒过来时大半的肝脏已经被割除了,只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林欢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一个地方,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里是心脏,原来那里有一个最隐秘的角落,原来那里也有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姑妈已经买好了机票过两天就要带着何谓回去,林欢在他们走的前一晚下厨忙碌了几个小时,简直是把那点勉强上得了台面的厨艺发挥到了极致,又按照此前的约定,打电话叫来了陈莫,四个人和和乐乐地吃晚餐。

  

  何谓和陈莫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地都喊起了“陈大哥”,林彩霞也高兴,连声说:“欢欢,有空要带陈医生过来玩一玩。”林欢笑了笑。陈莫接过话说:“我倒是一直想去庐山看一看,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