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煮了一锅汤药,居然救活了十几名重病垂死的村民,我当时好奇,便问这是什么异宝?那人笑着说,这是子母双珠中的子珠,功效并不算大,只可治愈鼠疫,而其中的母珠,则能够解开天下间大多数的毒……那会儿我虽然很好奇,可是,任务繁重,也不曾多问,不过,我知道这个年轻的大夫,三年前曾经跟随黑旗军北上,今年,也应该回来了……只是,他一回到中原,想来又要四处跋山涉水地行医,不一定会在一个地方停留。”
后来寂然神医见李远飞焦虑非常,便沉吟片刻,笑道:“也罢,我认识的那位大夫一向仁心仁术,想必也是愿意拿出宝珠来救命的……他若是真的回来,那么必将首先前往江城,喝一壶顺风酒肆的桂花酒,你若真要找他,不如就如江城碰碰运气吧!”
于是,李远飞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带着书童直奔江城,连黑旗军班师回朝的盛况都没有看见。
青衣书童看着自家少爷略带了几分疲惫的脸色,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真是不知道少爷你是怎么想的,表小姐中毒,随便遣人来问问就是了,何必您亲自辛苦……”
李远飞却是一笑,“我们来借别人的宝珠,总要有诚意才是,若是随便遣一个下人过来,恐怕会让人家觉得是被我们轻视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远远而来,并且在顺风酒肆停下。
李远飞隔着窗户向外张望,就看到一匹通体枣红的大马,上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着雨过天青色的上杉,同色的百褶裙,带着藕荷色的面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这个姑娘身段窈窕,轻盈跳下马的动作非常优美……主仆两个立即对视一眼,都是满脸喜色,他们辛辛苦苦赶了几天的路,又在这顺风酒肆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寂然神医说的这位路彩衣大夫了……
那位少女下了马,立即急急地直奔顺风酒肆而来,就在李远飞扫了扫衣衫,准备前迎的时候,她却突然脚步一僵,摸了摸腰身,怔了片刻,却是迟疑地掉了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拉着缰绳,举步向前面的闹市走去。
李远飞一怔--看她的形貌,的确是寂然神医说的那位大夫啊?怎么居然没进顺风酒肆……
“少爷,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李远飞迟疑了一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总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终于还是放下一两散碎银子,咬咬牙道:“我们跟上去。”
番外 三
‘善行当铺’位于江城出海口以东,顺风酒肆东行十五米的地方,也算是这个地区有名的大字号了,掌柜的姓林,其苛刻吝啬,在市井间广为流传,而且,偶有欺男霸女的情形发生,据说,他家里的第十六房姨奶奶,就是他抢婚抢去的……不过,由于他是当朝甚为得宠的喜妃娘娘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虽然有恶行,但是也没闹出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儿,这一带的官员们,便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这日清晨,时候尚早,当铺里当然没什么客人。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手里拿着个金算盘的中年账房先生,正坐在一人高的柜台里打呵欠,另外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计,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忽听门口一阵响动,一人急步走了进来。
伙计精神一振,不过一抬头,便忍不住撇了撇嘴,又耷拉下脑袋——来人身形很单薄,虽然穿着一身儒衫,不过,腰间下摆都打了补丁,领口也磨得斑白,看上去蓬头污面一身的颓废……
“请问伙计,这里可是当铺?”
那伙计懒洋洋地一抬眼,冷道:“你没看见招牌,不是当铺是什么?说说吧,要当何物,活当还是死当?”
凡是在当铺里干活的人,没有哪个眼力不好,就眼前这个客人,一看也没什么油水儿,只是开店迎客,总不能因为人家外表不够光鲜就不让人进门,何况,当铺里还是穷人来得多一些。
来人有些迟疑地搓了搓手,咬咬牙,还是伸手将挂在肩上的背包摘下来,搁在柜台上,讷讷地道:“我……死当……”
伙计不耐烦地随手打开包袱,眼睛里稍微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这居然是一件儿红色的皮袄,虽然有些旧了,但是保存得还算完好,怎么也能值十几吊钱……不过,在当铺来说,这毕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伙计也没怎么当回事儿,随意地开口道:“五百文……”
“啊?”柜台下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担忧,神情一滞,“这么少?这可是狐皮大袄,当初……”他神色微微黯淡,咬了咬道,“不能多当点儿吗?”
“什么?这五百个铜钱,还是看你斯文,多算给你的,就你这破衣烂衫儿,你也看看,哪有人肯要啊。”伙计一脸恨色,把包袱随手一推,嘲讽道。
这是当铺中常用的手段。一般来典当的东西,好的说成旧的,旧的说成烂的,反正来当铺的人,都是急等钱用,也不必担心他们不典当,还能减少纷争麻烦,何乐而不为?
柜台下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显然不是个惯于和人讨价还价的,迟疑了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讷讷低语:“不够啊,娘亲的药钱,这么一点儿哪里够?”
他还在磨蹭,大门忽然又是一开,一个蒙着面的姑娘大跨步地走进来。
一抬头,看到这个客人,不光是那个伙计一瞬间笑容满面,就连坐在一旁的账房先生,都不打瞌睡了。
眼前这位客人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衣衫,说不上特别华贵,可是针脚细密,做工佳,布料也是一等一的,虽然看起来有些风尘之色,但是气度不凡,明眼人一看,就觉得这一位绝不容小觑。
那伙计急忙对那书生冷道:“要当就快点儿留下东西,拿着五百文走人,不当就让开,别碍着我做生意!”
他说完,立即丢开那位书生,殷勤带笑地冲着新来的客人笑道:“这位客官,您可是有什么要典当的?”
那位女客却很利落地将腰间一方玉佩搁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道:“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那伙计微微一怔,净了下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一碰之下,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居然是块儿暖玉,触手温暖又舒服,仔细看去,这是块儿椭圆状雕凤玉佩,雕工精致,隐约透着一丝火红的颜色,显然价值不菲……
“客官,您这玉要怎么当?”
伙计这下子立即换了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极为热情地道。
那位女客淡淡地道:“我恐怕不会再来此地……死当吧。”
那伙计一听,瞬间喜笑颜开。这样一个不是凡品的宝贝,对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