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路。”白启林仿若答非所问地说道:“他说自己在战场上赌平了一次,命没丢,赢了,瘸了一条腿,输了;后来,他第一次输,是在狱中才感觉到输了的那次,是和你母亲离婚;第二次输,是被捕入狱,输得精光。”
陈自默心里颤了颤,父亲对他说起过类似的话,但白启林说得更具体,更悲壮和伤感。他忽而想到,父亲那充沛无比的本元,所造就出必然会有的超能力,难道是……
赌运?
“白叔,你还没回到我刚才的问题呢。”陈自默继续把玩着望远镜,注意枫林酒店门口的情况。
“我比你父亲,更早知道有术士的存在,而且见识过几个非凡的人物。”白启林说起这些,神色间并没有什么敬仰和向往,仿佛就是在说几个普通人,或者说,说几个非凡的,但并不足以令他这样的人物去敬仰的人,继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出一丝笑容,道:“刚认识你父亲时,我还曾怀疑过他是一位高明的术士,因为他和我打赌,比拼拳脚功夫,赌注很大,决定这辈子谁,跟谁。结果,他竟然打赢了我,当时我的状态突然间变得很差,非常差,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与我做对,无形中的力量在撕扯着我的动作,我的反应能力。然后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不是因为服他的功夫比我强,而是,你爹仗义!”
陈自默豁然扭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启林。
怎么可能?
以父亲那点儿在部队中练就的实战格斗技能,对付寻常三四条汉子也许还能稳赢,可是,和白启林对打,就算是十个陈金一起上,也绝对不是白启林的对手啊。
刚才,白启林说,他们是打赌比拼拳脚功夫的。
而正因为打赌,白启林的状态突然变得奇差无比,仿佛天地都在与他做对。
这,真的是赌运!
是超能力?!
陈自默想起了父亲出狱那天晚上,以及后来连续几次,每每父亲说到“我敢打赌”或者,他极度自信地谈及到要去做某件事的时候,附近整个天地间的五行元气都会迅速出现急剧的紊乱,气场变化幅度极大——如果他真的有这般超能力……
那,那他,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能神仙,心想,事竟成!
“不相信?”白启林笑了笑,道:“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绝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当然,他赌平了一次,输了两次,尤其最后一次,输得精光,差点儿把儿子都输没了。所以,我觉得他的赌运,也是有缺陷的。这给了他气运的老天爷,就像是赌场里的庄家,可以让你一直赢,一直赢,直到最后一把时,让你连本带利地全部输得精光。你说,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陈自默摇了摇头,他心里很乱。
“注意看,他们回来了!”白启林忽然提醒道。
陈自默急忙抓住望远镜向外看去,果然,身材肥胖的徐林,出现在了枫林酒店门外,他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又有两名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从同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徐林微笑着和那两名年轻人说着话。
“不对。”陈自默迅速把望远镜拿开了——用这玩意儿看,竟然连徐林身上的术士气息,都看不到。
挪开望远镜,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好在是距离并不算远,所以,陈自默凭借其敏锐超凡的六识,准确看到了徐林身上的术士气息,还有,那两名年轻人身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极度诡异的气息,像术士气息,却有绝对不是,好像还有着白启林身上那种罡气的样子。
看着三人走进了酒店,陈自默皱皱眉,再次拿起望远镜往外看,这玩意看表象看得真切,但看无形中的气息,却是看不到的。
“白叔,那两人很古怪。”陈自默轻声道。
“嗯,功夫很好,有罡气环绕溢体,不过……”白启林想了想,道:“武学路子走得不对,太偏了,而且搀和了外力作用,阴柔至极而化出的阳刚。”
陈自默钦佩地竖起了大拇指,眼睛却不离望远镜的观察孔。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东洋的忍者,他们练的是忍术。”白启林微微一笑,道:“真得好好注意他们了。”
122章何惧之有?
忍术?
陈自默以前听干爷爷讲述过这类首创于东洋,并兴起于东洋的术法。术法源出华夏,在东洋的术法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几位天赋资质卓绝的阴阳师,他们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到华夏,虔心学习术法知识,修行术法,术法有成之后回到东洋,开宗立派。
忍术的出现,与当时东洋社会动荡不安的局势有关,各大家族门阀之间军事冲突不断。由于其地域局限性,导致民族整体的心里狭隘及阴暗,人性道德的极端缺陷,所以,擅阴谋短计,却缺乏大局观,这,也就促生了刺杀和反刺杀的盛行。
也就是在此时,忍术被研究并迅速发展,形成了一整套融合了术法、武学精要的完善奇术——华夏奇门江湖中人,每每提及忍术,大多会嗤之以鼻,认为忍术已经不能称之为术法了,因为修行忍术的忍者,更大程度上追求的不是术法修为境界的提升,而是个人体能、搏杀技的极限发展,但又不同于华夏的以武入道。因为华夏传统武学,讲求阴阳相济、刚柔合一,堂堂正正,只要这样才可以与天地相参,继而登堂入室。忍术的体能、搏杀技,追求的是隐忍和偷袭,阴险有余,阳刚不足,纵然是练就至巅峰,也不过是旁门左道,无法登堂入室。至于术法的修行和使用,忍术也只是片面而极端地修掩息、遁形,而非全面精气神上的升华。
但抛开登顶览江山、一步成天人的宏阔精神升华和追求,从狭隘但更为现实的实战来讲,修行忍术的仁者,其战斗力和杀伤力极其强横,且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自默,你有什么想法?”白启林淡淡地问道。
“我……”陈自默皱眉思忖着,目露狠戾凶光,扭头轻声说道:“先下手为强!”
白启林愕然,继而笑道:“杀人,没那么简单。”
“叔,以你的身手……”
“入狱六年。”
陈自默怔住,低下头细想——他天生胆小,正因为胆小,所以当发现可能危及到自身安全的苗头,或者肯定会对自己造成危险的人和事时,他会在惧怕中,更加极端。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白启林,道:“叔,你杀过人吗?”
“致人死亡,和杀人,虽然结果相同,但,性质不同。”白启林神色平静,答非所问地说道:“还有,事发时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你尽数占全了,那么就无需承担责任,或者说,是没人能够去做,也做不到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