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推推他。
“大成级别星落枪术,这风格,这习惯,为何如此相似!!是你么…是你么…”师北上猛地趴在墙垛伸长脖子眺望,努力瞪大眼,想借助微光看的更仔细一些。
近了,更近了,天色微微亮,那不断策马前行,在数十万大军中乘风破浪的人,正在朝皇宫冲来。
他戴一副恶鬼面具,手持大枪,胯下黑色鳞马,一往无前冲过来。
七彩大龙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倏地,原本避让他们的敌人,突然蜂拥而来,好似闻到腥味儿的鲨鱼。
却见那人长枪一指,身后众人齐声大喝:“舍命冲锋,有死无生!天地可鉴,龙马为证!杀!杀!杀!”
轰——
犹如一道黑色洪流,他们猛然撞入大军之中,一时间,人头乱飞鲜血喷洒,无人能在其枪下撑过一回合!
一步杀十人,步步血飚飞!
师北上如遭雷击呆立当场,旋即声嘶力竭的大吼:“是你,是你!你还是那种出枪习惯,简单霸道,还是掺杂了岳家枪枪术,我认得这些!”
“二少你怎么了,那人是谁!”旁边的禁卫军被吓到,以为师北上精神出了问题。
“守好城墙,我去禀告女皇陛下——”师北上纵身飞走,直奔承天大殿。
此刻,承天大殿之中文武大臣齐聚,纷纷跪倒在地上,更有人失声痛哭。
一尊雕龙刻凤的棺椁摆在大殿之中,把龙椅遮在后面。
棺椁之中躺着一个木头人,正是龙天野的样子。
“恩师,徒儿不孝,害的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次叩谢师恩。”女皇陛下身穿龙袍,头戴龙冠,跪在了墨无名面前磕头。
“徒儿…你这是何苦…何苦…”墨无名老泪纵横,伸出颤抖的双手扶起女皇,泣不成声。
恍惚间,他回到了十八年前,那时的女皇还是个小丫头,不听话了,自己打过她手心。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当年的小公主变成了如今的女皇陛下。
虽不是自己的骨R,可自己养了她十八年,教她修炼,教她读书,教她君王之道,天地之道,十八年相依相偎,与亲生父母又有什么区别!
而她,却要自绝与大殿之中,不肯离开,更不会投降,要带着木傀儡做成的丈夫,一起在烈火中死去。
此时此刻,她正在安排后事,与众人诀别。
439就是他
“恩师十八年养育之恩,媚儿纵死不忘。”女皇跪在墨无名面前叩谢恩,刹那之间,十八年的相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阵阵心酸之下她忍不住落泪。
“起来…起来…你是皇帝,怎么能跪我。”墨无名连忙搀扶起女皇,自己却用满是补丁的袖子遮住脸,老泪纵横呜咽不已。
大殿之中,来自飞龙学院、蛟龙宫、星罗岛的援军都在此聚集,皇宫已经守不住了,他们必须做好离开的打算。
女皇擦掉泪痕转头对星罗岛两位修士稽,道:“星罗岛援救之恩,我铭记在心,奈何本领低微无可报答,还望两位禀明岛主尊者。”
“陛下…言重了。”星罗岛副岛主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护法,立刻带走帝后石夫人,赶回飞龙城。”女皇看向蛟有角说道。
“属下领命。”蛟有角低头抱拳,看一眼棺椁里的木头人,心里顿时亏欠万分。
“诸位各自散去吧,将这些大臣带走,让将士们别再厮杀,朕……”女皇再也说不下去,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断线的珍珠一般。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便躺到了棺椁里面,看一眼身旁的木头人,神色变得柔情甜蜜,轻声道:“夫君,生不能同眠,死却能同穴,妾身倒也有些知足了。”
“陛下!”孟公公跪在棺椁外泣不成声。
“孟公公,劳烦您给朕盖棺,大军来到,便是我自毁金丹焚身之时。”女皇的声音幽幽然从棺椁中飘出,带有无边凄凉困苦。
“老臣…遵旨…”孟公公哭着站起来,再看一眼棺椁内,女皇已经闭上眼睛,是那样的美丽安静。
嗤嗤,嗤嗤。
他拉动棺盖,一片阴影缓缓移动,女皇的身躯慢慢看不见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师北上冲入承天大殿,惊恐看到女皇躺倒棺椁那一幕,顿时出一声怒吼,不管什么君臣礼仪,直奔棺椁飞来。
“师家爱卿,朕去意已决你莫再多言,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各奔东西去。替朕赔罪,朕愧对帝国忠臣良将。”棺椁已经盖住,仅留出一道手指宽的缝隙,女皇的声音便从这里传出。
“陛下!帝君回来了!”师北上疯了一样拉开棺盖,睁大眼睛瞪着女皇,大喝道:“回来了!是帝君回来了!就在城下!”
唰!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陡然间抬起头,一道道茫然惊恐的目光射向师北上。那正在哭泣的臣子顿时瞠目结舌,像是被掐住脖颈一般。
帝君回来了?!
他没死?!
大殿里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剩下砰砰砰心脏狂跳的闷响。
“北上,我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不用拿这样的谎言欺瞒我。”一声轻叹,女皇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大殿,充满绝望与无奈。
“我没有骗你,没有!!!图雅城领就是帝君!屠就是帝君!我认得帝君的枪法,大成级别星落枪术,还有岳家枪,那种只有帝君会的岳家枪!是他,就是他!”师北上脖子里青筋迸出,恨不能把心挖出来。
女皇娇躯一震,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星落枪术很多人都会,能练到大成级别的也可能是别人。
但师北上所说的岳家枪,是一套凡俗枪术,被龙天野融入到自身之中,除了他之外在没有第二个人会!
“爱卿…你莫要哄我…”女皇的声音在颤抖,直视师北上双眸,不敢相信龙天野还活着,怕是师北上骗自己离开的理由。
“我和帝君切磋枪术不下三十次,那就是他的习惯,那就是他的风格,这是谁都模仿不了的!陛下何不去宫门观看!”师北上无比笃定。
墨无名眼眸闪过光芒,一个人的样子可以改变,但习惯和战斗风格,却很难改变。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师北上和龙天野时常切磋,恐怕不会认错人。
难道,龙天野真的没死?!
“陛下,我们何不登上宫门楼看一看。”墨无名说道,不管是真是假,能哄走徒弟总归是好。
女皇茫然之中从棺椁起身走出,整颗心都飞到了战场,那前来救驾的义军领屠,真的是日思夜想的夫君么?
“若真的是你,为何不给我传讯?”女皇喃喃自语,身影一动飞到数十米之外,彩凤一般朝宫门楼冲去。
假如屠就是龙天野,为何一直到现在才现身?
众多文臣武将回忆之后,纷纷猜出了其中缘由,必定是岳军神安排的瞒天过海之计。
而女皇陛下却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什么计谋都见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