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家境好的女孩子,漂亮,大方,门当户对才是美满。”她静静地说,声音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苏笑一下子笑出来,转头看她,“应该?情这个字,哪有应该?他黎佳浩喜欢的不是别人,就是杜可唯而已。那么杜可唯呢,是不是真心喜欢黎佳浩?”
她不回答,就已是默认。
苏笑叹了口气,拍她的肩,“但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是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也曾经放弃过。”
“那现在呢,你有后悔吗?”
“嗯。因为我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结局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苏笑微微扬起下颌,神情淡淡,“但已经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这句话猛地击中了杜可唯的神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是啊,人生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放弃的,就是放弃了。
她沉默了好一阵,才终于恢复平静,有些沙哑地问道,“你和黎佳浩认识很久了吧?”
和苏笑谈话,会莫名地令她觉得舒服。也许是因为苏笑和她一样,说话都很直接,不拐弯抹角,也不会花言巧语。正如这种有些暧昧的问题,苏笑却答得很干脆,“我们十二岁时认识,原因是我弄坏了他的玩具超人,结果打了一架。”
正文 level 62.不同世界(六)
红|袖|言|情|小|说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表示不解。苏笑也就笑着解释道,“他十二岁的时候比现在更不好相处,简直就是个脾气超差的刺猬,而且有轻微的自闭。是个怪胎。那时候徐子默上去拉架,我们三个也就这么认识了。”
她听苏笑讲上学时的各种趣事,虽然听来和现在的黎佳浩还有些区别,但性格淡漠和说话风凉这几点却是一点没变。
而且,没有丝毫的感情史。
“他没谈过恋爱?”她诧异地问,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句号。因为从黎佳浩接吻的熟练程度来看,绝对不会是第一次。
不仅不会是第一次,简直堪称是高手了。
苏笑顿了一下,才道,“我不太清楚,可能有那么几个吧。”
那么十几个还差不多,杜可唯在心里吐槽道。
苏笑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就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他现在只有你一个。就连今天来滑雪,不也是他特地为你准备的?”
杜可唯一愣,惊讶地问道,“特地准备什么?”
“本来是要去华府歌城唱K的呀,他没跟你讲过?”苏笑微微挑眉,“为了这事蓝月闹得不可开交,他冲她大发了一顿脾气,彻底决裂了。”
华府歌城……唱K?
他当然没有和她讲过,因为那日他只说要去看雪。
她便以为是之前就定好的活动,心里还有一丝怪罪黎佳浩不提前跟她打好招呼来着。
而如今想起来,无论原活动是什么,他却是因为她,才改变的地址。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一直很坚持不去华府歌城。我还以为,这大概是与你有关系呢。”苏笑自言自语般地说,末了,又有些不解地“啧”了一声,“有时我真是猜不透他。”
可是杜可唯却一下子明白过来。
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在一瞬间连成了一线。
华府歌城。华府歌城。
他为什么知道她会痛恨那个地方?
那个令她窘迫,尴尬,经历了人生中最荒唐的事件的华府歌城,即使是对白晴真,她都没有说起过。
因为觉得难堪,因为想就此忘记。那日黎佳浩约她去看电影,她也是想都没想就坚决不去青阳路。是知道青阳路上最大的影城便在华府歌城里面。
可她没有说,也没有表露出来。然而黎佳浩竟然……
猜得到。
猛地抬起头,在白雪茫茫中寻找那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是三三两两搂肩搭背的男孩子们,却没有黎佳浩的踪迹。
一颗心像被揪住一般的难受,耳边仿佛响起了她冲他冷言冷语的声音,“以后这种活动,不要再叫上我了。”
她真是个混蛋。
踢掉脚上的滑雪板,向前跑了两步,正撞上从上面滑下来的徐子默。顾不得礼貌和矜持,她抓上他的衣服就问,“黎佳浩在哪?!”
徐子默微微一怔,随即笑出来,“那小子刚刚从三级跳台上摔下来,被人抬着出去了……”
没等他说完,杜可唯就瞪大眼睛,二话不说地跑了出去。
踉跄的身影在雪场中艰难地前行,背影却显得焦急而慌乱。
徐子默眨了眨眼睛,看向一边的苏笑,“……不过只是擦破点皮而已,我还没说完她就跑出去了,可怪不得我。”
苏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他走过来,在苏笑旁边坐下,一双桃花眼笑得弯成一线,“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和你做一样的事咯。”苏笑轻描淡写地道,末了,又将神色凝住,有些认真地问,“她还不知道程绯语的事?”
正文 level 63.飞蛾扑火(一)
红|袖|言|情|小|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吧。”徐子默目光转暗,似乎很不愿提起。
苏笑望向远处,半晌,才笑出来,“你们男人真是残忍。”
“你们女人还不是一样?”徐子默淡淡地反问道,目光凝在苏笑的脸上,看着那张小巧的面庞一下子变得苍白。
四目相对,却是苏笑先移开眼神。
“前些天我妈还问起你。”徐子默说道,“问你现在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
“你怎么答?”
“我说你有了新男友,过的很好。”
苏笑轻笑一声,声音冰凉,“她听了很高兴吧?合她的心意。”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坐了好久,该去动动了。”
背对着徐子默,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强迫着自己抬脚向前,迈了两步,却听见身后的声音响起。
“生日快乐。”
滑雪场里的中央空调似乎又冷了些,凉得她全身都颤了一下,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咬唇,却止不住眼眶里涌上的泪水。
自父亲坐牢后,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日期永远都是假的。告诉别人的,也都是那个假的日期,每年都是在陌生的日子收到大堆的礼物和包裹。然而她看着笑着,心下却一片炎凉。
她以为不会收到了,她以为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她的生日,其实是在今天。
记忆仿佛又回到十六岁的那个夏日,他和她的第一次接吻,动作生涩的两人,没有技巧和快.感,有的只是天旋地转的晕眩。
他笑着宣布,“你的初吻给我了,我会负责。”
十二岁相识,十六岁真的在一起,几岁时结束?
他曾拿着大大的蛋糕,大大的花束,大大的毛绒玩具。放学后在校门外一个秘密的地点等她,骗过班级里的所有人。
那一份初恋的爱情,埋藏在泪水和苍白的回忆中,揭开就是一道深如沟壑的伤口。
“我还是唯一那个知道你生日的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