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傻瓜,怎能不爱你 乱室米人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象掩盖得淡了许多。

整个人仿佛更有质感了,质感中透出无法忽略的气势。这样的气势从前只在他严肃的时候短暂流露过。如今却已和他整个人的气场浑然一体。若不是他的目光含笑一如过往,我几乎不敢确定他的温柔还为我保留。

眼看着时钟的指针渐渐逼近下课的时间,我却如漏气的气球般渐渐没了底气。我问自己,当这个男人从那如神坛一般的讲台走下,来到我面前时,他会变成一个人,还是依旧为神?

答案,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下课铃打响,雷动的掌声中,台下纷纷高呼要求拖堂继续上。赵翰墨再三请辞,众人的呼声方才见弱。可惜他还不待走,就被人群拥堵围住,各种专业化私人化的问题接二连三。更有甚者,还索要签名,或者拿出手机偷拍的。

我四顾寻找我那上课前还吵着问我要报告的学姐,却见她也混在了疯狂的人群中,哪里还记得什么报告的事情。

我郁闷。这情形,叫我怎么办?

笃笃笃,薛教授拍拍我的桌面,那淡而祥和的容貌很有安神的作用。

“你走不走?”

我拿着报告,有些犹豫。薛教授从我手中拿过报告扫了眼,“哪一部分是你写的?”

我指给他看,他沉吟着细看了几行,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是要交给王教授的么?我帮你给他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正措辞道谢。薛教授却不理会,只朝赵翰墨的方向努努嘴,说道:“他车子停在我那办公楼下,你认识我办公室么?”

见我点头,他便摆手道:“先去吧。”

我才走到教学楼门口,便被身后赶来的人一把拉住。

“怎么不等我?”因着急赶,赵翰墨的声音有些不稳,表情也有些慌乱。

我的胳膊被他握得太紧而作痛,可看着他有失风范的样子,再痛都不觉得了,只剩下心中点滴沁出的愉悦。

禁不住坏心,“我有事啊,所以先走了。”

他黑脸,似乎想说句什么不太好听的,终于忍了忍,说道:“去哪儿,我送你吧。”

“好啊!”我已掩不住语调的轻扬。此时此刻,我已能肯定,身边的人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半点刚才台上的神相。

若一个人一切都变了,却唯独对你没变,这才最是难得。

我刚要抬步,又被他拉住,好在这回他方寸已定,只是轻按住我的肩头,“别乱走啊,等我取车过来。”

我朝东边指了指,“你的车不就在那栋老楼下面么?我跟你一块儿去啊。”

他疑惑地偏头看我,“你怎么知道?”随即,便扬起了嘴角,目光中已是一派了然。

我轻轻一跺脚,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聪明的啊,太没互动感了。算了,是我自己口拙,真是,都多少年了,怎么一到他面前,我还是总犯傻呢?

校园里的桃花已开至尾声,满地粉白的花瓣无人清扫,又是一番诗情画意。他背手在我的左侧,很悠然地踱步,一如既往照顾着我人矮腿短。

“小丫头低头数花瓣呢?这么仔细!”他戏谑说道,“怎么见到我都不见你有半点激动表示?这半天一个人闷声不吭的,想什么呢?”

“想你呗。”我很没好气,却只有自己知道是将淡淡的羞涩小心地藏起,抬头顾盼却始终错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他似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是么?我该怎么表达我的受宠若惊呢?一起吃午饭?你下午没事吧?

我听他这般洒脱的笑声便有些莫名的气憋,闷闷道:“有事,我在学院路新西方有托福课,从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

“什么?”他一惊,匆匆看了看手表,便一手推着我快跑,“你还真是笃定,知不知道这会儿堵车,十五分钟赶到那儿够呛啊!”

“顶多超速,吃张罚单嘛!”

“说得轻巧,你帮我付啊?”

“呸,你压榨未成年!”

说完,我俩对视一眼,一起大笑出声来。

如此熟悉的对话,第一次发生在我17岁生日那天傍晚,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三年多过去了,竟是谁都没忘。这份默契,令人惊喜。

一人拉开一扇车门坐定,他照例自然地帮我把安全带系上,忽然嗤了一声,冲我无奈地摇摇头,笑嗔道:“还未成年呐,一转眼,都多大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我有些心跳加急,抿着嘴对他眨眼,无声抗议,我总比你小太多,好吧?你就不能压榨我!

他宠溺地笑着,目光如水流过我的容颜,似在品赏一件珍贵的藏品一般,随后转过身去,似满足地喟叹:“过了这个夏天就二十一了吧,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听他这么说,我心口便是一窒,一丝委屈在胸腔的各个角落浅浅流过。

我侧身拉着他袖子,目光中带着控诉和受伤,“你没有想么?可我会想,刚来这儿的时候每天都想。在这里,在那里,或在那儿,在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遇见你。是你说的,我们是有缘分的……我相信,还特意考来了北京……”

是你说的我们有缘,被我当成了信条,把渺茫的可能当做唯一的目标,期待着,争取着。到头来却发现,我努力信仰的一切,你却从未当真。

赵翰墨,你看我像个笑话吧?为什么,你不笑了?

我垂下眼帘,松开他的袖子,手攥成拳,指甲欠进了肉里。

双拳很快被他的掌心盖住,“傻丫头——”

一声叹息,化开我所有的委屈。他轻轻将我的手指掰开,握住。

“没听懂我的话,是吧?我不是不想,只是没想到。我也不是神仙啊,中国那么多城市,我怎么能算出你考去了哪儿?北京这么多大学,我怎么能算出你读哪所?更何况,你看你还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挑所工科大学来念什么心理系……”

他说着开始摇头轻笑了起来,我却将手默默地从他的掌心中抽出。

我配合他微笑,心中却只因他避重就轻的话而更生阴霾。

我知道,他明白我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回应,就和从前一样。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匆匆如岁月。三年了,依旧只能到此为止吗?

不愿破坏重逢的好气氛,我很快挥开自己的阴霾。上了大学,我学到个本领,叫将就。很多事,不细究不较真,看上去挺美就算了吧。

赵翰墨似没有意识到我的突然沉默,他追问道:“怎么会想到来Q大念心理系的?我记得你高中时理科实验班的。”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笨嘛,B大心理系分数线太高,只能读Q大的凑合了。”

他笑,拿我没辙,只好接着我的话头,“Q大啊,多少人从幼儿园就开始的理想,到你嘴里就还凑合。”

我抬眉,撇撇嘴,却又怎么告诉他心里深藏的话?

什么理想榜样啊,我从小就是没有的,只是任性地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