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划了几笔,然后撕下丢给她:“我已签名,金额随你填!”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出去之后,马上吃避.孕.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间小休息室。
“砰!”
随着关门声响过,房间内顿时一片安静。
她惶然的低头,手里拿过那张支票。
心里的愤恨与委屈难以言说,她唰唰几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
然后塞在了枕头底下。
让他下次睡觉的时候看到,告诉他她要的可不是钱!
然后,她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
还好现在不过早上六点,还没有人来公司上班,也没有人发现她这一身狼狈!
出租车开过药店,想起他最后说出的那句话—马上吃避孕药——!
她不禁捏拳狠狠捶了一下车窗,牧思远,你欺人太甚,我就是不吃,怎么样!
然后……
不吃避孕药的结果……
验孕棒上出现了两条红线。
不会吧!
她呆呆的看着,被吓住了。
想是一回事,现在真的怀孕了,那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不过才……
一次而已!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求数量,只求质量?
看着镜子里眉头深皱的自己,她简直欲哭无泪!
该怎么办?
怀孕不像藏东西,到了五个月,再宽松的衣服也就挡不住了呀!
到时候阿爸阿妈问起,谁是孩子的父亲,她该怎么说?
阿爸阿妈那么宝贝她,如果知道孩子的父亲是牧思远,他们一定会逼着他娶她的!
但他之前明明有说过,要她去吃避孕药的!
思虑良久,她决定……找牧思远。
只是那天晚上过后,他像是故意隔开她,出差和会议,还有一些应酬类的饭局,都不会带她去。
在公司里的时候,往往她刚汇报完工作,他就会赶她出去,不给她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他既然这样,她也不会缠着他,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私底下根本没说过一句话。
所以今天,当他照例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也没想到,顾宝宝会接过她的话:“牧总,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说着,她看了一旁的部门经理一眼,着重强调:“是很重要的事!”
闻言,部门经理立即会意,冲牧思远说了一声,便先出去了。
看着她走近办公桌,牧思远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的说:“我,怀孕了!”
半晌无声,显然的,他也被怔住了。
片刻才缓缓转头来,目光定住她:“你没照我说的去做?!”
声音里藏不住怒气。
可是,她也在生气,并不害怕他:“我没有收你的钱,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去做?”
“你想要什么?”
他冷笑:“如果你想要的是牧夫人的位置,我劝你还是早断了念头。”
她有些难堪的退了一两步,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看着他:“你不也正需要一个孩子吗?也许……”
说着,她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是一个儿子!”
他没有在意她后面说的这两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两句:“你什么也不要?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她问自己。
不,不是的!她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反而她很可耻。
她满脑子里的念头,都是想要用这个孩子拴住他,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但如果她现在不撒谎的话,她就无法得到这个机会。
于是,她点头,“是的!”
“好!”
他也很干脆,“那我们立个契约,生下这个孩子后,我给你五百万,你把孩子给我,从此孩子就跟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你敢不敢?”
她一怔,脸色开始发白。
她无法想象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这段时间你就住到我的别墅去,”他继续说道:“顾叔顾婶那儿你自己想个办法隐瞒,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她为他前面那一句话感到高兴,别的事暂时就没工夫想了:“住到你的别墅?”
她看着他,“你……你也住那儿吗?”
只见他挑唇:“偶尔!”
即使只是“偶尔”两个字,便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憧憬。
那时候的她,真的以为,随着孩子的长大,随着他们“偶尔”的朝夕相处,他就有留在她身边的机会……
这个梦好长,又好苦。
顾宝宝没想到自己还会梦到几年前的事情。
轻敲发胀的额头,她睁开眼,半晌才弄清自己在飞机上。
而他正挨靠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将头也搭在她的肩膀。
难怪她的肩膀会这么酸痛,她微微一笑,目光往旁边看去。
欢欢和乐乐睡得很安稳,初寒则抱着小宝宝睡在另一边。
这半年来,初寒对小宝宝,比她这个妈咪还要照顾得周到,所以现在小宝宝不但会叫妈咪爹地和哥哥,也将姑姑叫得很清晰呢!
她相信,以后初寒也一定是个好妈咪!
想到牧思远昨晚偷偷告诉她,老头子正在给初寒物色丈夫人选,她真的非常期待。
期待有一个好男人,能让初寒走出对文皓的伤感。
“醒了?”
这时,牧思远也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冲她嘟囔:“还早呢,不多睡会儿?”
她微笑着看他,随着他揉眼的动作,那无名指上的钻石光芒也闪过她的眼眸。
不由地低头,她的无名指上,也有一颗了。
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真正的—牧太太。
昨晚上,他们在普罗旺斯月光女神的见证下,在欢欢乐乐,小宝宝,还有初寒和小镇邻居的祝福中,交换戒指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虽然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高规格的晚宴,没有名家设计的礼服,没有媒体的争相报道,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幸福。
他来到普罗旺斯的那天,她曾对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一想到嫁给你之后,将要面对的事情,我对自己毫无信心。”
闻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亲了亲她。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初寒神秘兮兮的告诉她:“哥哥说,今天他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关系他一生幸福!”
普罗旺斯这里,有什么东西会关系到他一生幸福呢?
她好奇怪。
接近傍晚的时候,初寒给她拿了一条月白色的裙子来。
虽然并不出自名家之手,却是由小镇上一位八十九岁的老裁缝缝制。
裙身滚满手工刺绣的玫瑰,狭窄的上半身在膝盖处得到释放,洒出宽大的褶皱裙摆,让她看上去像一只美人鱼。
“初寒,为什么要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她奇怪问。
却发现初寒也换上了一条美丽的粉色长裙,长发披下,额间戴上一条五彩的发绳。
她愣住了,只听初寒笑吟吟的说:“嫂子,今晚我就是你的伴娘,小镇的邻居就是你和哥哥的宾客!”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被初寒拉出了屋子。
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场景,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
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