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祈爱一夏 厉然 267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十二章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将她据为己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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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沉沉嗓音让祁夏一愣,那高大的男人已经走到眼前来,扶着她的腰帮她从床上下来。祁夏低头穿鞋,因为腿上有伤,动作很慢,此时又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用这种方式催我回来吗?!”声音里的怒气毫不掩饰。

说话间响起关门的声音,原来那位交警已经离开了,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夏突然觉得疲惫,一阵眩晕冲至头顶。

她不理会他的怒气,径自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上,随即感到他的手臂圈在自己腰间。她闻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无比熟悉。

“丢死人了。”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吐出一句埋怨,而后两行眼泪汩汩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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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今天上午才返回局里,几天的工作让他筋疲力尽,可是他心中挂念着一个人,于是一回来就打电话给她。手机始终关机,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编辑部也说她并没有去上班。

他开始担心,到了小区才发现她家里也没人。那一瞬间如同错失了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一空,一向沉稳的他也有些慌了,于是安排小秦帮忙打听。

消息回来得很快,陆城立刻赶到了这里。他一眼撞见伤痕累累的她,头发有些乱,膝盖上贴着纱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医务室的床上。纤弱的身体散发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无助,他真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谁知她竟像个小丫头似的自己靠了过来,一句话如同犯了错被罚的孩子,叫他心底忽然柔软,却也在同时,狠狠地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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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先将她送上车,又返回来和同事打招呼。

“陆队不用客气,不过当时确实挺吓人的,喝了酒,看到路障也不刹车。”

“罚款我会替她交的,很抱歉。”陆城道。

他坐上车,祁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脸上尚有泪痕,他凑上去,到底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将她额上的头发理开,他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那里冰凉一片。

陆城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那冰冷冻伤了,却不愿意缩回来,像是要依靠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似的。

他这样坐了一阵,直到交警队的人又出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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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她的钥匙开了门,一路将她抱到二楼的卧室,她的身上仍有淡淡的酒气。他替她脱了鞋,摸到她脚腕上厚厚实实地裹着什么,低头一看,黑色护腕,十分眼熟,竟然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一只。

那一刻觉得心满意足,仿佛自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而对方也将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万分珍重。

陆城替她盖上一个薄被,纤细的身体陷在柔软床垫之中,她太瘦了。

陆城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沉睡,那么安静,他在这种无人打扰的环境中得到满足,似乎他可以一生一世这样地看着她,不用在意旁人眼光,而她,也永远无法逃离自己的视线。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香水百合,十分鲜艳,或许是刚摆上的,插在泛着蔚蓝色的玻璃瓶子里,香味仍旧浓郁,陆城走过去用手指摩挲花瓣,那样的质感如同情人的肌肤。花瓶旁边有一张卡片,上面一句蓝色的钢笔字——我希望我们仍可以做朋友。

那一瞬间有浓浓嫉妒涌上心头,陆城看着祁夏沉睡的样子,禁不住还是吻了吻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叫他心神涌动。她微皱地眉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和纤薄的唇都叫他无法思维。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将她据为己有呢?陆城快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苦笑,好像越来越找不到从前的那个沉稳的自己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并没有这么强烈地感觉,或许是从她主动亲吻自己开始的?

陆城不由得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情形,思维一旦陷入其中,就觉得全身水深火热再难克制。他暗暗骂了一句,窗外正午的阳光好像也**辣地照在自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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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淋浴,已不是第一次借用祁夏的浴室了。记得曾经有一次完成任务之后来看她,衬衣上沾染的血迹触目惊心,于是在这里沐浴,那时的祁夏是个大胆而活泼的女子,跟他关系亲密却像好哥们一样。

这样的定位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不可能再进一步了,陆城也不在意,似乎只要看到她的笑容,时常听她调侃,偶尔斗斗嘴,见她时而乖巧时而调皮时而妩媚非常,也是赏心乐事。

可从她踮起脚主动亲吻自己那一刻起,终于开始想要更多,她紧搂着自己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她的呼吸和呻吟都尽在耳畔。陆城想,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终于不想满足于好朋友好哥们的关系。

“小丫头,竟然随意招惹我。”陆城在花洒下吐出这么一句,冷峻的脸上浮出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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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很快醒来,熟悉的气味和环境,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里。身边没有人,她以为陆城会在。那一刻也许有一点失望吧,随后就听到浴室里哗哗水声。

祁夏坐在床上,听到水声停止,有人打开门出了浴室。

衣物都搭在卧室另一边的椅背上,祁夏看着那个男人从眼前经过,他裹着一条浴巾,上身赤~裸,匀称的肌肉和浅麦色的肌肤格外养眼,宽阔肩膀让人想窝在他的怀抱里做一场美梦。对方还没意识到祁夏已经醒来,祁夏的目光不躲不闪。

青颜曾经说过祁夏,当她们一起去欧洲旅行的时候。

“适当收敛一下你的目光可好?”青颜瞪她。

祁夏却头也不回地看牢一名金发碧眼的美男子,他高大身材,深陷的眼眶,略微苍白的皮肤英俊无比。

“别装了,你心里和我想的不一样?”祁夏反驳。

祁夏一直认为,她什么都不缺,有身价有地位,为什么不能对同伴要求更多,为什么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将外貌作为最重要的评判标准。她们也可以要求男伴的身高胸围发色,甚至要求他们在床上表现卓越。

虽然祁夏从来没有将这一准则付诸行动,顶多也只是饱饱眼福而已。说到底自己仍然是个遵守传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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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迷人的男人此时才发现祁夏正坐在床上眯着眼睛看自己,到没有表现出过多窘意。

祁夏跳下床,瞬间恢复活力,那些烦心事她不愿意多想,她打开衣柜找出一件男式浴袍递给他,甚至帮他穿上,系好腰带。

“你怎么会有男式浴袍?”陆城皱皱眉,他沉稳嗓音之中不自觉地带了一点不满,他没能将自己的占有欲藏起来。

“我说这是专为你准备的你信吗?”祁夏抬起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的自己,那么小的一个人。

“不信。”陆城移开目光。

“那就别管那么多。”祁夏大声说,声音里带着顽皮。她替陆城系好腰带,浴袍系得松,正好露出胸前浅麦色的肌肤,祁夏看着一愣,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冰凉的唇轻轻吻在陆城胸口。

陆城压抑着拥抱她的冲动,祁夏却已经离开了他身畔,她若无其事地将他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里,全自动洗衣机开始运转,祁夏很痞子地在洗浴室吹了一声口哨。

带着故意挑衅的意味,连祁夏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

“别考验我的耐性!”随后听到陆城狠狠地说,那样的声音会叫人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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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膝盖上也磨破了。真有点遍体鳞伤的意思,真狼狈。

她从冰箱里拿一瓶香槟给陆城,她此时知道他昨晚连夜赶回,一直没有休息,于是叫他在客房里睡一觉。她自己取了浴袍去洗澡,膝盖上和手掌上的伤口刚刚触到水就传来一阵刺痛。这些痛,祁夏下定决心要牢牢记住,作为警醒,自己不可以再这样失态,不可以这么简单就落败。

陆城倒了一杯香槟,却没有任何睡意,脑子里总是那个女子的身影,还有她印在胸口的冰凉凉的一吻,她总在招惹他,陆城无奈,哭笑不得。

他趁着午后的阳光在二楼的小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小区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阳光烤着脸颊,他的心却慢慢安静下来,手中的香槟传来凉意,他觉得十分惬意。这样站了一会儿,他返回,然后下楼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他等祁夏收拾完,换过衣服,重新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开始时还不大,但等陆城站起身,门外的人已经变得不耐烦了,他似乎在用拳头砸门,木质双开门被砸得嘭嘭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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