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卿笑呵呵的靠在他肩上说:“谢谢爸爸。但是这个事就过去了,咱们得留着力气,回家还有硬仗要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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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东北也开始热了,总有些似有还无的红红绿绿悄悄摸摸的发展。满街都出现了漂亮的风衣,小夹克,有身体素质好的会穿丝袜短裙。这几年这里也流行大冬天、大夏天的穿裙子,穿高高的靴子,显得女孩子们越发俏丽。
穿着毛大衣带着大纱巾的白倾卿在俏丽的女孩子中越发显得不合时令,她很委屈的说:“我能不能也穿薄外套啊?”
白妈哼她一声,说:“你能跟别人比吗?又是流产,又是手术的。本来就是个小身板,越整越完犊子。”
“可是妈,太热了。”她撩开额前的头发,示意脑门上的一层薄汗。
“你听你妈的。”白爸理了理她的衣服,说:“你柔弱一点,兴许悠远他妈能心软点,实在不行穿着棉袄挨打也能轻一点。”
白倾卿黑脸,嘟囔着:“能不能都别吓唬我?”
她昨天晚上八点回到家,石悠远还带着石英在他妈家住着,她以为得第二天才能看见他。可是半夜一点,石悠远就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的脸,笑着说:“我回来了。”
“嗯。”他亲亲她的手,愉快的答应。然后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天没亮透,石悠远就走了。说是背着石英出来的,小祖宗要是知道了非闹死他不可。
说到石英,她真是想得不行,所以一大早她就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整整的去见石妈。
她按了单元门上的对讲机,传来石爸的声音。白倾卿小心的说:“叔叔,是我。我来看阿姨。”
石爸嗯了一声,说:“让你爸妈上来吧。”
很变相的逐客令,白倾卿愣了。白爸赶紧接话:“老石,我带了两瓶好酒,来给你赔个不是。一会儿你可劲灌我,没意见。”
石爸又嗯了一声,开了大门。
白倾卿看看门,看看爸妈。白妈拍得她大棉袄啪啪响,“愣什么?进去啊。”
白倾卿握拳,给自己增加信心:“好,向着新生活前进。”
五十四、不是妥协,是成全
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即便争吵的时候他们也不见得都是错误的。他们走过了人生漫漫的长路,吃过亏长了教训,当儿女在自己面前险些犯错时,他们本能的保护阻止。
时代发展的太快,思想来源太多,两代人的关系再好也避免不了要出现代沟,有些事情总是难以磨合。如果,当你的坚持被反对,不是不可以争取。只是需要懂得,很多时候,父母的让步,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成全。成全了我们的任性妄为,成全了我们自己去成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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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石爸,石英看清来人,从爷爷的背后挤了出来,一下扑到白妈的怀里,甜甜的叫:“姥姥!”然后又扑到白爸的怀里甜甜的叫:“姥爷。”之后就不动了。半晌,在白倾卿哀怨可怜的小眼神中,她才欢欣雀跃的扑进白倾卿怀里大声的叫:“妈妈!”一副纯真可爱的小样儿。
白倾卿被撞得退了一步,然后蹲下来上下左右的亲她小脸,说:“小石头子儿,可想死我了。”
石爸对这些感人的场面无动于衷,白爸笑呵呵的把酒举到他面前:“我们来认错啊。这小兔崽子你要是不愿意看见,我就让她在外面等。”
石英拉着白倾卿的手说:“爷,你没看我妈穿得这么多吗?外面多冷啊,她还生病呢。你让她进屋暖和一下行吗?”
石爸一成不变地嗯了一声,就转身就直接进了厨房。
一家三口被晾在了客厅里,面面相觑。白倾卿低声问石英:“你爸呢?”看不见他总是不踏实。
石英神秘的指了指主卧的门,小声说:“在里面跟我奶谈判呢。”
白爸斥石英一声:“瞎说。”然后堆起了满脸的笑,往厨房去,“老石,给你看看我收藏的佳酿。”
石爸很给面子的说了句:“你泡那玩意,我可不敢喝。”
“我说是好酒,不是家里酿的。”白爸乐呵呵的拎了东西进去。
说话的功夫,石悠远就打卧室里出来了。晚上瞅不清,现在天光大亮白倾卿看着他觉得越发的消瘦,心疼得不行,泪眼吧碴的深情凝望。
石悠远走过来先跟白妈打招呼,“阿姨。我妈说让你进去暖和暖和。”
白妈明白,这是要拉弓上箭,马上高声说:“正好,这天还是往死了冷啊。”捏了捏白倾卿的手就往屋里去了。
“别担心了。”石悠远拍拍她的脑袋,拉她坐下。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脸色上比原先白了不少,他皱眉,“这么急赶回来,身体行吗?”
“刀口长好崩不开就行。”她摸摸他的脸,“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长回来?”
石悠远捂着她的手,笑得特温柔,“等你回来给我做好吃的。”
白倾卿红着脸回答:“好。”
“你俩有完没完?”石英终于不能忍受的出声。
白爸也走出来,也跟着说:“要磨叽回家关门自己磨叽,也不注意下公共影响。”
白倾卿大红脸更胜,石悠远也笑呵呵的放开她。
石爸瞅瞅儿子,又瞅瞅白倾卿,最后瞅瞅孙女。低头想了想,跟白爸说:“你嫂子的医药费,医保报销剩下的,你给拿一半。”
白倾卿点头,接过话说:“一半干嘛?全拿,我拿我拿。”
石爸还是“嗯”了一声,就坐到一边的饭桌旁给自己和白爸倒了两杯酒,抿了一口之后点点头:“不错。”
白妈这边进了屋就见石妈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不是很红润,倒也没太憔悴,她总算是放点心。“嫂子,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没被气死。”石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自己理亏,白妈也不好说什么,继续陪着笑脸坐到床边,“我们家青青这次病得急,走的时候话也没说明白,实在对不住啊。”
“她病得急?”石妈看她一眼,“我病得那才叫急,鬼门关走一趟,我可不想有第二回。”
白妈脸上挂不住了,“青青不也是怕以后你儿子受委屈才这么决定的吗?这事虽然办得不对,可出发点总是好的不是?”
“她不懂事,你们两口子怎么也跟着不懂事啊?怎么就不能说一声?不就是个子宫肌瘤吗?至于那么神神秘秘的吗?”
“嫂子,走得突然是我们不对。”白妈表情也严肃起来,“可是自打青青跟你们家悠远又好了,你们难道不是一次次说想要的孙子?让他们趁着年轻再生一个?打坐起根儿你们就不待见我们家青青,这之前的检查都说要子宫摘除,这连子宫都没有的女人,怎么给你们生孙子?你还能要这样的儿媳妇?到时候青青就是自取其辱。”
石妈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了,回嘴:“我们是想要让他们再生一个,年龄也不大,有什么不行?可是不能生就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