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砸在裤子上。
大夫让她先回家消炎,三天后再来做手术。对着化验单,白倾卿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晕。
她上网看了关于子宫摘除的后果,有一句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被阉割的女人。
没了子宫,是不是就不算是个女人了呢?
这个世上其实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最怕的就是想得太多。于是,白倾卿在自己翻来覆去的考虑后,做出来错误的决定。
冯山接到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白倾卿的办公室,淡定的问:“你什么打算?”
“请你以最快的速度调我的工作关系回杭州,我要到那边去手术。”
“好的。”冯山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安排医生。”
“好。”第一次冯山带她去看病,她并不觉得怎么样,后来才知道,冯山之所以认识这么多的医生,天南海北的,都是因为他母亲生在医学世家,本身也是北方有名的心脑血管的医生。这种便利条件,白倾卿已经用得过于习惯,加上近来被折磨的太疲惫,所以什么怀疑,什么猜忌,她统统都顾不上了。
冯山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对面,问:“接下来呢?”
白倾卿明白冯山的意思,会杭州,断没有那么容易。回去就是风口浪尖,就不能不深陷其中。那句话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看着窗外的城市,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楼,空气里也没那么多的水汽。风是干烈的。雨是滂沱的,土地深沉着,连树木都是粗壮而耿直的。这是她第二个家乡,也是她爱人的家乡,女儿的家乡。是什么时候,在血脉中,就割舍不去了呢?
“光盘我回了杭州就给你,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她认真的看着冯山,说:“我请你,若要牵连,请到我为止。这次,我相信你。”
冯山也点头,“我答应你。”停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打算怎么跟石老师说?”
“说我回去工作。”
“孩子……”
“不用你操心了。调转的事,请尽快。”
四十六、鲜克有终(下)
都道是万事开头难,然,开始的时候,谁不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又是何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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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世界变化快。
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人的思维也快速发展,道德水平却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延伸。是以,石悠远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情敌会给自己打电话,摆明车马的要抢他老婆。
石悠远很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的男人,问:“冯山,你的订婚公告都已经发在报纸上了,现在来跟我说要带白倾卿走,是不是扯了点?”
冯山表情淡然,语气架势都越来越有优越感,“石悠远,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她现在病好了,杭州也都安稳了。回去她便能有一番新的作为,在这儿,就是结婚带孩子,埋没人才。”
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初在他面前那个嬉皮笑脸的小生。石悠远皱眉:“你说这些她知道吗?”
“调令已经下来了,你回去问问就知道。”冯山停顿片刻又说:“我来找你,无非是希望你可以谅解她的决定,不要再关键的时候拉她后腿。”
“可是冯山,你说的话我怎么都相信不了。”
“没关系,只要倾卿相信我就行。”
与冯山的对话,让石悠远产生了一种他们家里男女角色互调的错觉,宛如小三以男人事业为重的借口找大奶摊牌一样。却怎么也参不透冯山的真正用意。
晚上见了白倾卿,他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然而,不用他问,白倾卿已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是一张调职的通知书。
“为什么要回去?”石悠远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倾卿。
“因为工作关系。”她还是笑着。
石悠远不知道说什么。
“石头,结婚的事能不能再等等。”
“不行。”石悠远这次很坚决,“领了证再走。”
“不行。”白倾卿摇头,低声的说:“我等不了了。”
“那明天就去领,什么吉日不吉日的。我不管。”
“你别这样,别这么草率。”
“我草率?最草率的都已经十岁了。你现在跟我说结婚草率?”石悠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因为事业?还是因为冯山?他能给你一直追求的夙愿?”
白倾卿看着他摇头,却不知该从何处变白。咬着嘴唇,最终是无奈的说:“稍后我再给你解释行吗?”
“不!你现在先给我一个理由。”
她低了头,“我原来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说到了结婚,多少都是着急了点。”
“着急?”石悠远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十年了,你觉得还着急吗?”
“看你和伍杰在一起,我想我是不甘心所以着急了。可是现在我有机会,我……”石悠远涅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她还是说下去:“我们的过去就像梗在我们中间的一根刺。一拨就肉疼,不拨会发炎。原本我以为结婚没什么,可是越到眼前,我越是害怕……我想,分开一下,好好冷静一下。”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白倾卿摇头,“不是突然,也不是不结婚,只是你让我冷静一下,把过去全都……”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胡话吗?”石悠远握着她的肩膀,打断她的胡言乱语,“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过去?我真的以为都已经过去了。白倾卿,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圈已经红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只是继续胡言乱语:“杭州那边冯山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回去之后就直接升职,还是带我的团队。那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总职员到团队经理,我五年的青春都在那……我……”
“你可以回去工作,但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五年可以浪费了。”石悠远尽量平静的说:“你能不能等等,我想办法,我跟你去。”
白倾卿猛的抬头,泪水毫无征兆的滑下来,她是无论也想不到石悠远回说这种话。但是,越是感动越是不能点头,她摇头,“我没时间等了,我下周就走。”
石悠远看着她的眼睛,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瞒着我?”
白倾卿低头,“没有。”
“那你先过去,我辞了工作就过去找你。”
“不要。”她慌张的拉住他的衣角,“你别这样,石头,这边还有父母在,你不能跟我走。你妈身体这两年越来越不好,你不能让她着急。”
“别废话。你要是走,我就跟你去。”
“你别这样。”她无计可施,只能妥协,“我会回来,你等我。”
这句话让石悠远再也不能控制,他一下站起来,“等?你要我等多久?一个五年,两个五年?还是五十年?你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白倾卿被他拉的也站了起来,急着说:“石头,我只是回去工作,很快就回来。好不好,你等我好不好?”
他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别再开这种玩笑。我错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