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心里剧痛,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他的面庞:“云儿……你受苦了……”
谁知,秦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姐姐!他们都说你被天绝楚家抓住了,还关了这么多天……你,你是怎么回来的?是不是那个败家子……难道,难道你们……”
此话落下,秦娇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听到了什么?
明明是因为秦用秋夜宴表现太过丢脸,声望大降,不得不立即和天绝楚家谈拢条件,换回秦娇娇主持大局……而她秦娇娇一恢复自由身,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秦云,更为他昨日的遭遇痛心不已……
可是,秦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怀疑。
无尽的怀疑……
秦娇娇看着秦云的眼神,突然觉得心如死灰,尚未回话,秦云已是不耐,目光中凶意大放:“姐姐!你昨晚为什么不在!你昨晚怎么能不在!你都不知道我……我昨晚……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失身给那败家子了?你是不是已经投降了?你告诉我啊姐姐!”
啪!
这话落下,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秦娇娇便已经下意识地打了秦云一个耳光!
秦云愣住了,秦娇娇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打我?你为了那个败家子打我?”连续失败的秦云,心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甚至根本顾不上秦娇娇神态有异,大声说道,“好!好啊!原本他们说,我还不信……呵呵,是我太傻了,居然会相信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此话落下,秦娇娇浑身剧烈一颤,而后,她深深看了秦云一眼,望着他这副癫狂,歇斯底里的模样……她突然想问自己一句——为什么当初会看上他?
为什么?
秦娇娇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仿佛得到了某种回答,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
就在刹那间,她竟是一指点在了秦云的眉心!
“你!?”秦云尚未反应过来,眉心便传来一阵清凉之感,仿佛有一道清流钻入眉心,洗涤一身铅华,宁神静意,清爽怡然。
渐渐地,秦云脸上的怒意神色褪去,转为一片安宁……
好半响,秦娇娇才收回玉指,而秦云亦睁开双眼,仿佛重拾了被退婚前的冷静淡然,深深吸了口气,对着秦娇娇,讪讪道:“姐……姐姐?”
秦娇娇却不答应,扭头起身,淡淡说道:“此法虽可暂制你的心魔,令你恢复冷静,但以外力强压,终归只是下策……若不正本清源,寻到关键并破解,心魔一朝反噬,必会更加猖狂,而且……”
顿了顿,秦娇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是她强行违逆‘血泪契约’的反噬——若非她只是帮秦云清心而非实质性提升修为,自身又有一点特殊的‘秘密’,那么此刻怕是已经死去而非身受重创……只是这番痛苦神情,她却故意转身没有让秦云看到,话语中,刻意带了一丝生疏和冷淡。
“没有下次了。”
她轻声喃呢道:“没有下次了……”
“姐,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儿惹你生气了吗?你……你不要生气了,云儿刚才只是因为……”
秦娇娇没有看他,话音淡淡:“云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云儿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先前那一指,算我还你的……”
“如今你心魔暂无力作祟,只需静心修习,修为自会日新月异……我已不欠你什么。”
秦娇娇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淡淡道:“秦云,我们……结束了。”
第五十六章千杯不醉,宁老酒鬼
“秦云,我们……结束了。”
“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秦娇娇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是眼角的泪痕倔强地不落下,等到了屋外,便再也抑制不住,依靠房门,一只手捂住红唇,泪如雨下。
反观秦云,却是一脸纠结表情,一只手先是伸出想拉住她,可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真命天子与正宫娘娘……至此,分道扬镳。
“小徒儿,莫要伤心了,等你称霸大陆,像这样的女人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何必英雄气短?”
就在这时,白老的声音响起。
“做人,就要立足眼前!你看,现今你暂时绝了心魔爆发之虞,这可是大好事啊!现在这种情况,为师就可以传你很多上乘武技,而且随时可以附身于你,能发挥的实力也会更强,到时……凶荒山脉,荒郊野岭,岂不是杀那败家子的最好时机?”
最后一句话落下,秦云顿时眼眸一亮,而后恨恨道:“楚……天……箫……”
“全都是你!”
“全都是你害的!”
“此次,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这番话语落下,白老便忍不住在心底一阵阴冷怪笑……
……
……
此时,凶荒山脉十数里外,鱼肠道。
并不甚宽敞的道路旁,立着一间酒肆。
酒肆并不大,却常生意临门,原因无他,只因这里的酒……极好,好到人间少有,每位过往的酒客一饮这里的酒,都会惊叹不已,而后,便开始疑惑,不知这样的美酒为何偏偏存于这样一间小酒肆中……
于是有太多次,他们都劝店家离开这小道,去京都,去更广阔的地方卖酒,那么收益必会暴增十倍不止……至不济,也该扩充一番店铺——这样简陋的酒肆,实在是和贩卖的好酒配不上。
可每次别人这么说,这店家都会笑着说酒店何必搞得那么繁华,不过是聚众,能喝酒聊聊天便好。
渐渐地,酒客们也懒得说服这位,只不过每次来喝酒,总是摩肩擦踵,最后只有把外围几座藩篱去了,大伙儿露天喝酒谈天,酒店老板也十分投合人缘,常随着众人一同喝酒。
他酒量很好,几乎没什么人喝得过他。
老板……名叫陈正太。
这自然不是他的真名,只因他长着一张有些可爱的小生脸,看着也像唱戏的小生,久而久之,他便忘了自己原来的姓名,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别致的名字。
陈老板人有些肥胖,那大肚子不知能装下多少酒水,被很多同道称为酒中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不过他自己清楚,这个称号他是万万担不起的,世上……大概也就一个人可以担得起……
眼见天气微凉,突然下起小雨,而后哗啦一声,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陈正太微微皱眉,暗自骂了一句,正要收拾打烊,却突然听到一阵轻快沉稳的脚步声,不由得一阵发愣。却听那脚步声好似随意,实则却不自然地连贯成一曲行酒令的拍子。
闻声知人,陈老板立刻从酒窖里掏出十年珍贵酿品,足足掏了八坛子,摆在路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一个戴着蓑帽,穿着蓑衣,身子高挑精瘦的男子缓步走进酒店,就着最近的一张黄木桌坐下,敲了敲筷子。
“来啦?”陈正太很主动地坐到了男子对面,然后不知何时,一坛摆在路口的佳酿便被凌空摘到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