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少妻(先婚后爱) 明妍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过来,如今她却破了例,眼里有雾气,直直盯住他,没有羞,只是怒。她说:“我说信你了吗?在我没信你之前,请你——”

  眼里的光灼灼闪动,想说,不要教自己永远不原谅他。对她来说,一天就是一天,母亲的照片时时在脑海里闪,无法这么快就接纳一个喜欢过母亲的人,无法因他三两句深情话语就与他云开见日。池门城不吭声,只依旧不放手,将人搂过,埋头在她颈窝。自己身上有暗暗檀香,她颈窝也隐隐有香泽,来自常年被香料熏染的衣物,有她自己采的茉莉,有他买的惠安香,保加利亚玫瑰……杂不可辨。

  “一定要我死一回吗?死一回大概就信了。”

  死能有两回三回吗?不想死,死了什么都没了,她再信也没有用。但是这回去会章伯修,实是连最坏的结局都想好了。曼殊仲鹤的过去不可能不查,既要查就得拼命,别无二路。这样的一晚,只想好好嗅闻她的香,权当最后一次记住她,而她只给他满眼的警戒与排斥。刚刚其实是想问,若永远见不了面是否会把他忘掉。她的人生实在还很长,兴许将来就淡忘了他,找个年纪相当的少年郎嫁了,漫长余生最终无忧。她有忘掉他的权力,而且看起来就是很想忘的样子……

  不想因一个敏感字眼扰她的神啊,所以即使不得不提死也捏出一回两回做讽语。嘲嘲弄弄,她便不会放心上。但是这回假意的讽刺演得拙劣,语气沉重,溢出了叹息味,她捕捉到了,所以禁不住微微一挣,要推他,没推动。他箍得是愈发用力了,仿佛要将人嵌到身体里去。

  昭月被箍得涨红了脸,所幸衣物厚,不然,要羞愧死。无法,只好说:“不必你死……给我时间……”

  没什么可惊喜,她当然是这么想。但这一句“给我时间”多么熟悉,上一回是一模一样的话,给她时间爱,其实爱应该在当时就有了模样;这一回,给她时间信,能否此时此刻也已经信了?

  “昭。我的时间很少……”也许会有余生,也许永没有以后。

  “那么你要我怎样?”

  不怎样。绝不强迫。微微松开人,隔了距离好低头伏到她肩上,对着那脖颈某个小角落,用唇去抵。“放心,现在的你我不比从前,我怎敢动你……”一张脸就这么埋着微微地蹭。

  “如果当初我就以真身份认你,我们必然无果。有时很愧疚,可是更多时候……乔伊说的是,我真的自私……”

  蹭到下巴一侧,停住了。昭月心里却忽而隐隐颤,恰在他彻底松手后震颤,因他微微低眉垂睫凝向自己的眼神,有哀怨。

  眼睛忽地就胀起来,抬眼凝住男人,语调不能平稳。“我想要一个人,愿意为我生为我死……我不想一个又一个地试过来,一个就好。我——”霎时低下头,想低到尘埃里,在男人进前扶住自己时,再一次以额顶在他胸前。“我无法气你太久……只是一直不敢信,不信自己比得过妈妈……”

  男人的震荡-女孩子不必抬头都感受到,他甚至手忙脚乱,捧过人脸就吻,笨手笨脚,霸气也无,优雅也无。昭月原本只是眼里微微潮湿,这一时反倒汹涌起更强的酸涩,终于就满出来,不知道流去了哪里。男人不知温柔平复,在人嘴里搅得要人窒息,正不知如何是好,紧拽住他后背的衣,他停了。看不清他神情,因面颊相偎。她肌肤柔嫩,男人也是细致,但是脸上微细汗毛在人脸上抚过,竟就令人心颤,昭月脸上更红了一分,下意识低头,却被捧住了。瞥见他的眸光,幽沉沉,没有情绪,一片迷离。唇齿再相抵时他终于也懂得了如往时,恣意霸道,但是柔。后背探入一只凉凉的手时,昭月倒吸冷气,情不自禁伸手要推,终究没使出全力。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可是当后背的束缚被解,那只手往胸侧游来,依然禁不住全身都一绷,待大掌覆上胸前,轻呼出声,彼此唇舌立时分开,男人手快,及时转移到腰上,却不舍得彻底离开,犹环住纤腰一握,一壁低低哄:“不要怕……”

  她是紧张,所以只是低头,并不挣。彼此身体委实已经够熟悉,但这是知晓一切后真正的陈昭月与他的第一次,这么说,也算陌生吧,至少,心里需要适应。当男人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得贴紧他,她微一挣,隔开一点距离,低着头,小心伸手向他胸前,尝试解他的衣,冷不防听到他滞重呼吸,身子已离了地。

  这陌生房间使人害怕,怕光亮,怕被他看见自己。黑暗之中才敢放开手脚,紧紧拥住男人腰背,指掌沾满他的汗腻都未知觉。被里太热。男人始终一声不吭,往时偶会情不自禁唤她的名,今晚反常,那么静默,但是,那么胶着,几要将人每一寸都啃咬过去,又恣肆得几乎要将人揉成碎片,那么努力不发出声音,总是失败。

  这辰光,哪里知道它过了多少片时。男人呼吸粗重,眼眸却沉静了,往身侧探女孩子的手,柔柔软软,像猫的小脚掌。

  “昭……”想要她快些睡。

  其实她已经困顿,心里没有事的人容易睡。睡着的人想像不到醒着的人在黑暗之中枯卧时在想些什么。男人为今后最重要的几桩事做规划,该联络哪些人,该去哪些地方,听不到女孩子的匀细呼吸,她已睡熟,于是,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胳膊,起身穿衣,出门。

  ……

  看到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昭月想不出会是谁。她这个卡上的号码五个指头数得过来。郑乔伊,池门城,惜禾,许教授,还有早晨刚存的一个人,霍刚。TIME老板娘说了,要为她买个本地号码。所有事霍刚都会办妥。自踏入TIME店门,老板娘迎过来,笑:“既与池先生约好,那么去你的房间吧。”约好的,闭门不出。

  昭月没想到会这么急,但老板娘亲自为她带路,没有多余表示,但已经很明了,必须马上去房间,然后再不出来。忽然觉得有点仓促,反应不过来,却也只是一瞬之间低一下眉,不说什么。早上池门城冷着脸交代了,若那许逸衡打来电话,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下落。真是一个妒夫。昭月只睨着他,并不觉得自己就必须听他,不过是随自己的喜欢,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可他后来骄傲一垮,拥着她低低解释:“当我小气也好,当我们为你复习着想也好,我与乔伊知道就够,你乔伊伯伯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在藏我……我知道。”

  她早已隐隐猜到,她也猜得到他们真正防备的是方城。他眼露厉色:“我最讨厌方城人!我们这一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