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围走了走,因建筑老旧,围墙也不高,她随意找了处地方就翻了进去,校道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教学楼不时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教学楼后的操场,还有学生在上体育课,很生活化。
她站在校道上突然有些茫然。
然后身后就传来翻墙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
余非就在她身后。
她从未看过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不骗你,这么多年来,从未看过。
但他如今满头大汗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不知怎么的还有一些些憔悴,可他精神面貌尚佳,依旧是英俊的脸庞,接着随性的拍了拍手,往后腰那揩了揩,望着她。
也是出乎意料的生活化。
不知道为什么,常笑觉得,这样的见面,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
可心里暖暖的。
他那样平静的站在她对面,微微喘息,然后朝她慢慢走近。
接着他说话了,“小姑娘,你在任性。”
她眼眶一热,说,“糟老头,你在作弊。”
他蓦地扬唇一笑,“你说,将你拎出考场的那个老师不知还在不在?或许以后我们可以请他喝杯水酒。”
她顿了顿,“物是人非哇,”然后伸出手指数了数,“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我们认识……唔,七年了。”
“嗯。”他但笑不语。自然而然的走过来与她并肩。
便是和他慢慢的走。
拐了个弯,就看到一些相貌□的小正太萝莉在追逐嬉戏,常笑突然感慨,“现在看他们,就□大。”
他又是笑笑。
她呶呶嘴,听到不知哪传来的钢琴的声音,突然说,“余非你给我弹钢琴吧,我要听命运,天鹅湖,还有什么小夜曲,沉思曲,梦幻曲,你去学。”
他突然沉默,随后轻轻看着她说,“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开口,”他望着她,“常笑,你从来不向我要求。”
她眼眶有些湿润。
余非慢慢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轻轻顺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她没头没脑的说,“有汗……”
他轻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带着狐疑的询问,“你们是?”
常笑呃了一声,一见是老师,猛地拉着余非撒腿就跑。
余非感觉虽是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客为主,居然领先在前改为拖着她跑。
看得常笑心里又是纳闷又是感动的。
“等等!你们等一下——!”
鬼才等一下,常笑不知为何觉得莫名开心,跟在余非身后跑得欢快无比,两人很快就到了翻墙进来的那堵围墙前,只见余非一停,将她一托,让她轻易借力爬上墙头,翻身跃下。
随之他也三两步翻墙过来,常笑看看他被围墙蹭污的衣服,再一对比他平日的形象,突然狠狠的伸手捶了他一拳,拔腿就跑。
他说……
她从来不敢要求他。
那他是说,他在等她要求他?她可以吗?
这回也没跑多远,她又停了下来,回过身去看他,吸了口气,突然回到了现实,她说,“余非,可是阿姨不喜欢我。”
余非轻轻的笑,“那我喜欢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她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久久地,久久地无法回神。
35。无力讨好
35
常笑以为有爱万事足,然而,在看到余妈妈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错了。
但这次余非站在她身旁,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余妈妈就抱着胸站在她家门口冷冷睨着她,怎么不怕?
常乐表示无奈的摊摊手,并没有开门。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曾尹乔居然也在,仿佛某种秘密被揭穿,常笑深深的不安起来。
“你……还没出国啊?”她囧囧地选择先和小乔姑娘搭话。
可谁也没理她。
余妈妈也不废话,见着人,居然就踩着高跟鞋,也不顾众人在场,就上前来拉余非的手。“妈……”
想余非堂堂一介男儿,总不得跟自己母亲使劲,已是想要顺从跟着离开。
可常笑不知道抽了那根神经,居然一把扣住余非的手,不想让他走。
比力道余妈妈自然不如她,一来二往的,自然把余妈妈气得面红耳赤。
其实常笑敢以一根黄瓜起誓,她完全没有跟余妈妈对抗的意图,然而手就是自动扣紧了余非的手腕,不拖也不曳,也不肯放。眼看前面的余妈妈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把他儿子拉扯动。
余非嘴角竟是有几分笑意。
汪臻又费了把劲,狠狠地冲常笑凶了一声,“你放手!”
常笑眼看对方动了真格,心里在挣扎……
“我叫你放手!!”
常笑被这么一吼,手就自动松开了。汪臻一个措手不及,脚下高跟鞋一卡,往身后一个踉跄。
“妈。”余非便再也玩笑不得,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汪臻有种在儿子面前颜面尽失的尴尬,一时也敛不住气,气得个脸红脖子粗,声音一悲戚,人就显得无端痛心疾首的模样出来,“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拔长大,你今日就为了个外人,居然,居然……”
余非已全然没了笑意,眉头轻蹙。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开心!?”汪臻这话显然是说得过重了。她也不顾,“那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继续呆着这不男不女的家伙身边!啊?”
余非紧抿薄唇,最后看了常笑一眼,“我先走了。”并没有直接回答汪臻的话。
“余非……”常笑在身后叫唤了一句,嘴巴微张,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不料余非竟是板着脸回过身来,大致未将表情调节过来,肃穆得可怕,声调也平板得没有感情,“知道了,你先回去。”
常笑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错觉……
他这一走,他和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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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事后几天过得颓靡不无,仙姑时不时会打电话查勤,她总是在电话里强颜欢笑,可任谁都听得出她与过往大不相同。
容兰和倩倩一直想开解她,可是常笑和她们说话,总是故意中气十足,豪迈万分的笑,说什么大道理,她都无条件点头称好,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懂,亦或者根本就是装不懂,仅在背过身去的时候,一个人寂寂寥寥的缩在角落。
看着就叫人心疼。
事实上,她们心里边都清楚,余非好几天没来电话了。
容兰和倩倩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敢偷偷在仙姑电话打来的时候,小小声报告下情况。其余的,也只能靠她们自己解决了。
一连两个周末,常笑都回了家,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饶是一屋子神经粗大的男人都察觉了这闺女的不妥,时不时问要不要去哪里玩啊之类,回答一概说不去。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礼拜天,仙姑从外头回来,雷厉风行的,劈头就是一句。
这段时间女儿不开心,她不是看不出来,但也用不着家里几个男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
常笑甚至没听清楚问题,就条件反射的点了头。
仙姑唔了一声,“那行,把样子收拾一下,跟我走。”
常笑就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