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嘴角愈发加深的弧度,还想问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温柔……
过了会,他平淡地开口,“我以为你问我要不要以身相许。”
“嗯?”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才不是……”
她不敢……
好累啊……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逐渐陷入对往事的追溯……上高中之后,男女关系好像在瞬间变得扑朔迷离,神秘无比。
某人和某人开始暧昧,某人对某人若即若离,某人与某人亲密无比……
偷偷拖小手的情况也多了,几个女同学聚在一块就是聊聊哪个男生。
她其实很奇怪容兰和倩倩为何对他敬谢不敏,因为那个时候,他……好像总是被提起的那个。
连带老师也敏感了起来,那时他和隔壁班的班花不知因为什么事,在走廊上单独站了几分钟,就被老班请进办公室品茶,反观她……
其实老师是觉得她和女的单独站在一起比较危险对吧。= =
哼,现在想想隐隐觉得不服气,她那会明明天天和他勾肩搭背,老师居然一直不闻不管不问,全然相信她是品学兼优,不问情事,不食人间烟火的……
二愣子。
事实上她桌子里常常偷放着几本言情小说,细细品味,可面对爱情,她依旧是一无所知。
隐隐听见有人唤她,常笑,常笑……
“嗯……”她模糊的应了一声,随之困意入袭,渐渐失去了意识。
又是隐约听见他像是轻声在问……
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哼……她闭着眼睛轻轻呼吸,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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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时候被送回的宿舍的她全然不知,但爬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阳台,金灿灿的。
睡着之前的事,她倒也记得清楚。先是喝醉了酒,然后不理容兰拉扯放声高歌,后来余非背着她,她又说了些胡言乱语……
嗯,没了。
这也没什么太丢脸的,她又不是唱得不好听。至于余非,和他太熟了,小打小闹一下没什么了不起。
就是嗓子不知怎么的痛得厉害,声音嘶哑,说话发音都困难,只得躺在床上给大哥打了个电话,问问要吃些什么药。
说干就干,然而电话好容易通了后,那家伙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怀孕了?”
呸!她虽然写文的时候男女主角总是不知节制,但她从心理到身体,从生理到肉体,全——部都很保守好不好?
她就想不通了,大哥是位妇产科医生,平日里谦和有礼,总是谈笑风生,怎么对她总说不出几句好话?不过她们家人大凡伤风感冒的,还是习惯给他打电话,尽管他是妇产科。
她瘪了瘪嘴道,“嗓子疼……”
“哦。”他像是在忙着什么,心不在焉,然后说了句,“除了怀孕以外的事,你都去找余非哈,乖,哥忙去了,拜。”
没良心。她瞪了一眼挂断的手机,一瞅宿舍里大白天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真委屈啊。
可是嗓子疼是一回事,肚子饿又是另一回事,昨夜三更半夜蹲在厕所里排泄肥料,现在想起来脚还在发麻……于是简单洗漱了下,顶着乱糟糟下楼买白粥和……
枇杷膏好了……
C大的地盘其实很大,各类店铺林林总总,从饮食店、精品店到报刊杂志厅,甚至是服装店,但凡说得出的是应有尽有,可常笑没想到,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多的店,她居然会在药店又遇上了……季晓桐。
老天爷就是这样,有这么一个人,不认识之前,你和他永远檫肩而过,认识了之后,他就好像无处不在了。
难道这就是猴子的大便遇上猩猩的排泄——猿粪?
常笑盯着他慢慢走进药铺,等他发现自己。
终于四目交接,她表示友好的扬了扬眉,不料他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也没和她打招呼,就直接越过她,走近柜台,哑着嗓子对药店老板说,“枇杷膏。”
哑着嗓子……她注意到了重点。
常笑莫名的乐了,掂了掂手里那瓶老板刚递给她的枇杷膏,直接递过去说,“给。”然后笑了笑,宛若鸭叫般主动开口,“你也哑了啊,真巧啊。”
他怔了怔没忍住,脸色应该是囧了。
老板这时拿出第二瓶枇杷膏递过来,她接过来,然后愈发觉得相见是缘,于是笑眯眯地说,“要不要一起去喝粥?我请。”
14.交锋
常笑一句“我请”说得是热情洋溢,然而季晓桐仅回望了她一眼,情绪似乎不大好,总之没理她就对了。然后他出其不意一把夺过她手里那瓶枇杷膏,压根不接她先前递给他的,掏出皮夹子,准备付钱。
她一瞅那皮夹又乐了,赶紧摸出自个的,两个皮夹一对比,还真的一模一样。于是觉得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兴奋,哑着嗓子乐道,“真的好巧啊。”
他由始至终黑着脸,像是死忍着铁了心不愿搭理,忽视她直接问了老板一句,“多少钱?”
她抢先回答,“十九块八。”
“你闭嘴。”他回头瞪了她一眼,声音果真沙哑得厉害,和她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并不在意他的语气,反倒因为轮番巧合一脸兴致勃勃。
季晓桐睨她一眼,掏出张二十块,哑着嗓子,“不用找了。”
常笑也迅速摸出张二十块的递给老板,往玻璃柜台上一拍,颇具豪情的吼了句,“我也不用找了!”接着无视老板囧囧的脸色回头看他,说,“走吧,请你吃早餐,我是说真的。”
季晓桐:“……”
“走啊!”
“不用了,谢谢!”他假假一笑,转身就走。
常笑发现“谢谢”两个字说得很给力啊,笑眯眯的点点头,往他肩头上重重一拍,“哈哈哈,不客气!”
然后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我,不,去!”只见季晓桐说完停下脚步,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我记得女生宿舍在那边。”明摆着一脸的不高兴。
她瘪瘪嘴接话,“也没事,不去就不去。我要去荣记喝白粥。”
季晓桐:“……”
“你宿舍不是在那边?”她又指了另一个方向,随后想起什么,哑哑地接着道,“所以说,你也是要去荣记喝白粥?”
“……”
“好巧啊!”
季晓桐整张脸都黑了。
常笑见他一脸憋气的模样,她也没放在心上,一脸了然的拍了拍他,“没关系,白粥就一块钱一碗,我请得起!和我斗气饿肚子就不好了,我记得昨天你陪我走了一段路,而且你还请我们唱卡拉OK……”
“你嗓子不痛吗!”他突然打断她,语气有些冲,言语中分明夹带着讽刺。看来是不想因为她而刻意改变行程,不过却是情绪不佳,不愿让人去惹他。
“痛啊。”她眨眨眼,耸肩,“难道你嗓子不痛?”
“痛!”他吼,“跟你说话我更痛!所以你不能闭嘴吗?”
“啊?”季晓桐的意思显然未能传达清楚,常笑一脸疑惑,“可是这点小痛我还忍得住啊。”
“……”季晓桐那模样像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努了半天嘴没憋出来一个字来。走了两步他蓦地停住脚步,又似是不服的道,“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