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了。
要真是这样儿,我的生活还就真的多姿多彩起来了。
你想啊,俩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往我跟前凑,我是要哭还是要笑啊。
Chapter 32
下午下班,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等时间一到,手机就响起来了。
奶奶个熊,我就是怕这个啊。
丫方至言掐时间掐的真准。
我深吸一口气儿,接起来就说:“吃饭你就算了吧,小巴给我打了电话,今儿要早点儿回家吃饭,他有朋友过来了要给我介绍,不回去不礼貌。”
那头顿了一下,然后传来方至言有点儿弱的声音:“你有事儿啊。”
我一听,不怎么对劲儿,就问:“你怎么了?”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没怎么,我没事儿。没事儿。”
话说吧,我有段时间追着看那个热门美剧《Lie to me》,所以对里边儿一个剧情记得挺清楚——那个博士说,当人撒谎要隐瞒事实的时候,会无意识地重复,想借此掩盖自己的情绪。
那么,我就可以把方至言这句话理解成他想掩盖事实了。
我把手机换了个边儿:“你在哪儿?你怎么了到底?”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在家。”
然后电话就挂了。
奶奶个熊。这男人肯定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就是在家里被打劫了——不对,他们家那小区治安那么好,这个可能性不大。那么就可能是生病了。
靠。
我这人,很有泛滥的同情心,加上这男人压根儿我就没法不管他,所以我现在心里就慌了。
我颠颠儿的马上就打了车去他家。
我打车啊我。
等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我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伸手拍胸平复了一会儿我才抬手去按门铃,还没碰到门铃呢,门就开了,方至言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
他看着我:“我就知道你来了。”
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走路你听不到的啊。”
那时候他就是仗着这门隔音效果好干了多少我难以启齿的事儿。
他笑:“我就是知道。感觉。”
我抿了抿嘴,不打算跟他在这件事儿上纠结,直到他拉我进去我才想起我来的目的:“你怎么样了?”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很好啊。”
我眨了眨眼睛。
方至言脸上,根本就是一副轻轻松松的,志得意满的笑。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被丫给算计了。
我转身就走。
方至言拉住我:“别走。”
我知道这俩字儿本来对我应该是没有用的,也是很狗血的,可我偏偏就是停了脚步挪不动了。
方至言绕到我前边儿来,低头看着我:“我知道骗你不好。可是我也没直接骗你不是。是你自个儿还是放心不下我,你才会过来的。你别不承认。我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我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吃饭,所以我才这么干的。你要是老老实实跟我吃饭,我会这么干吗。我就想你陪我一块儿吃饭。你走了以后,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你那儿还有那个小洋人,你不知道一个人吃饭有多孤单。”
我皱起眉头:“不准叫小巴小洋人。还有,你哪儿有那么凄惨,你不是老上报吗,跟这个名媛那个女明星。你哪儿孤单了你。有佳人相伴,还会孤单啊。”
他看着我,嘴唇边儿带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看有我的报纸。”
我愣了一下。
靠,他要是说他跟那些个小明星小名媛上报是为了给我看,那我就剖腹算了。
我不说话,方至言就过来拉我:“行了行了,就是一块儿吃顿饭而已,我不会在这儿把你怎么样的。就一顿饭,行不行?”
他声音轻,语气柔和,说得我很没骨气地心软了,不知不觉地就被他拉着到了餐厅了。
我看着那张餐桌,愣了一下:“你做的?”
他点点头。
我看傻了,嘴里喃喃地念:“我还以为是要出去吃。”
好吧,像我这种庸俗的女人,见了这种场景就会觉得心里特乐和,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我几乎都想,我要是还能跟他像过去那样儿,我就圆满了。
但是这些,都在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之后被冲击了。
我停顿了好久,把筷子放下,抬头看着一直盯着我的方至言:“方至言,你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做饭了。你不适合这个。”
他挫败地垂下眼睑。
即便他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他很好看很好看。
大抵真爱一个人了,他什么样儿,你都觉着是好的。
我安慰他:“没事儿,没压力了。你脑子那么聪明,赚钱那么厉害,长得好看,老天对你够好的了。总得有点儿什么不能让你这么擅长的不是。不然叫人怎么能平衡啊。生态需要维持一个稳定状态。不能事事追求完美不是。”
他抬头看着我笑:“你就是这样儿,什么都能想得好。”
我低头:“也不是什么都能想得好的。”
方至言没有回话。
我知道,我又把不该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不想,可是总就是不受控制地说出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方至言起身,把我也拉起来:“走,带你去吃肯德基。”
我愣了一下,被他拉出门,直到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虽然有点儿无厘头,但还是笑开了。
很久以前,我也记得他就是带我去吃肯德基,活生生把我在生日的时候弄哭的。
所以在我坐下来,方至言去买了蛋挞和橙汁过来,对着我一边儿笑一边儿说“生日快乐”的时候,我就被他弄哭了。
我是真的不记得今儿是我生日了。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生活过得浑浑噩噩,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能分清周一周五是小巴的功劳。
方至言看着我,笑:“你看,还是肯爷爷比较有魅力,一个蛋挞就把你给感动哭了。”
我不信他不知道我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事儿才哭。他其实已经慌了,只是在尽力挽救而已。
这男人以为带着我重回故地我就会心生念想,没想到这压根儿就是刺激我。
我擦擦脸,拿起蛋挞就吃。
嗯,肯爷爷是不会变的,蛋挞还是这么甜。
我放下来:“其实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顿了一下:“是吗,这个很甜?”
我叹了口气儿:“方至言,你压根儿没吃过蛋挞是吧?很甜,真的很甜。”
他笑:“那算了吧,还是不要吃了。我去给你买点儿别的。”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不饿。我现在比较强壮,一顿两顿不吃,没事儿。”
他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一口一口地喝橙汁,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记得自个儿生日了。从前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什么日子都不记得。”
我干笑。
我们只在肯德基坐了一会儿,后来见我脸色不是很好,方至言就主动提出送我回家休息。我感激涕零。
虽然最近就是被他给折磨成这样儿,但感恩之心我是时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