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那些个女人的表情。本来我就没有来炫耀的意思。如果小巴真是我男朋友,那我倒是来炫耀了。如果不是因为小巴说已经答应人家了就必须来,而且最主要不能给我丢人,我肯定是会推掉不来的。现在,她们心里想的,我不用问都知道,不外乎“杨瑾怎么这么幸运,怎么又找了这么一外国帅哥”。从前她们拿各种各样的话来讨论我,我被她们逼到从宿舍里搬出去。但那是因为我太幼稚。现在,虽然我还是不成熟,但至少不会再那么经不起刺激。现如今,很多事儿,我都比从前想得开。毕竟,有些事儿你没法改变。而且,人也不可能永远只长个儿不长年纪的不是。
还有人没来,我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只偶尔跟小巴搭句话了。只是我想这样,人家未必想这样。那些人开始跟小巴说话,好奇地,问他诸如“你会说中文啊”之类的话。也有人问说咱们俩怎么认识的,我还没开声儿呢,小巴就带着笑说了:“It\'s a secret。”
那么礼貌的态度,叫人家再追问都不是。
坐了就一会儿,包厢门就开了。我抬起头,就看到宋乐扬走进来。
我就不自觉地往其他人那儿瞟了一眼。
有人马上就说:“哎呀,宋学长可是我特意请过来的。毕竟也是校友不是。宋学长跟我一个公司,偶尔碰到了,就说起学校里的事儿,学长就说来我们聚会看一看。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学长啊。”
宋乐扬对我们点点头,笑了笑,作了极其简单的自我介绍,就随便在一边儿坐下来。
我心里想,你还自我介绍个毛啊,这儿除了小巴谁不认识你啊。不定现在小巴也认识你了呢。
我没理其他人,低头继续跟小巴说话。
小巴有点儿郁闷。因为在公开场合,他是不怎么愿意跟我这么谈论他们家阿宁的。
只是,我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不是(……)。
正当我低声说阿宁说得正激动,作了关于他们俩未来无数的设想,差点儿把声音都拔高的时候,包厢门又开了。
这下是整个包厢里头都安静下来了。
我抬起头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下真齐了。
Chapter 27
方至言在门口站着,包厢里头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然后就有人站起来,对方至言伸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方至言就先开口了:“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听说你们搞聚会了。”
其余人马上应和:“是啊是啊。”
我觉得好笑。方至言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来“看看”不是?难道要说“我以前来你们学校给你们做过讲座,所以现在就顺便过来看看,因为大家是熟人”?
那也太搞笑了。
我低着头没动作,心里想你赶紧的走吧。
结果我听到我们那变态班长说:“哎呀都来了就一块儿吧方先生。您看您来了就是我们的荣幸不是。”
我心里暗骂——果然,方至言连客气都没有客气,直接就道了谢添了张椅子坐下来了。
小巴凑过来,在我耳边说:“瑾,需不需要我们提前回家?”
我摇头:“算了吧,才刚来呢,坐一会儿再走就是。”
小巴应了一声,就回过头去。我抬起头,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好对上方至言的眼睛。我心里一跳,转移视线,结果又看到宋乐扬正看着我。
什么人生啊这是。
接下来的这个饭局,就显得有些搞笑了。一开始还有人比较兴奋地和方至言说话,虽然有的人时不时地瞟我一眼,但是鉴于我一直在跟小巴低声说话,他们就渐渐地没有那么拘谨了,直接就说开了。到后来,宋乐扬这个清高男居然也加入和方至言的对话中,所以两个从前看上去那么不对盘的俩人居然聊起来了,还聊得挺带劲儿,这场面看得其他人都有点儿尴尬,慢慢地就闭了嘴,任他们俩继续他们的话题,其余人说其余人的话。
我更觉得郁闷。这俩人都跟我有点儿关系不是,现在瞧着他们俩这趋势,要是搞gay了才有看头。
小巴在旁边儿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拿出他的手机,摆弄了一下,调出里边儿一个视频拿给我看:“瑾,你看。”
我凑过头去,问:“什么东西?”
他笑:“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的,下载在手机里,想给你看的,可是忘了。我猜你肯定喜欢。”
他给我拿着手机,我就凑在他肩膀边儿看那段视频。那是一个小男孩儿,真的挺小的,模仿Michael Jackson的一段舞蹈。我的天,果然叫我惊讶。跳得太绝了。
我越看嘴巴张得越大,就差没叫起来,兴奋地抓着小巴:“我的天,这是我见过的模仿Michael最像的!太给人惊喜了!”
小巴笑:“我就猜你肯定喜欢看。”
我拉着小巴的胳膊:“哎呀,你真贴心。回去给我拷我电脑上,我要多看几遍。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厉害,叫我们情何以堪啊。”
小巴抿了抿嘴唇:“其实我读书的时候也模仿过Michael。”
我大惊:“是吗?效果怎么样?”
他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我给别人跳,别人都不知道我跳的是什么。”
我没忍住笑起来,而且是大笑起来。
我忘了现在其实其他人挺安静的。所以我的笑声就在包间儿里头显得很突兀了。
我马上闭了嘴,抬起头。
果然挺多人看着我的,包括方至言和宋乐扬。那些女人,我就不想评论了。看着我那眼神就跟我是故意的,引起人注意力似的。像在说:“杨瑾怎么这样儿,在那俩人跟前搞出这种状况来,不是故意叫人难堪吗。想给人看她现在多快活多幸福不是?”
我收回目光没有再做声,小巴脸色一点儿都没变,跟那些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轻声跟我说:“瑾,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说:“我现在要是走了,他们就更加会说我闲话了。我没事儿。”
这如坐针毡的感觉太痛苦了。即便小巴时不时给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叫我快活那么一小会儿,还是会马上就被我自个儿给破坏掉气氛。
只是我不愿意叫人觉着我见着他们俩就跑。特别是见着方至言就跑。那下回他们再见着我,就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为了避免再出什么乌龙,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一直闭嘴不说话。小巴也只是跟我说些可有可无的不会引起我太大的情绪波动的话。所以我想当平安地度过了吃饭的时间。
饭后他们说要去唱K。我马上说那我们就先回去算了。我是真不想再跟着这伙人一块儿待下去了。夜长梦多这个词儿,就是为我而生的。
结果变态班长——回回出事儿都是变态班长的错,我死都记得最初他叫我去做真心话大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