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
午后的太阳照得地面火辣辣的,天气很闷,明明还不到夏天,却也仍然热得让人有些难喘气。彭晋华独自一个人走回公司,半路上接到小五打来的电话,说是周家营的事警方已经盯上刘老七了,他含糊了几句,小五问他是不是不方便,他告诉说自己在外面走着,一会回公司了再细说。小五吃惊,“哥,你在外面?还没开车?”什么事啊这个?大哥什么时候走起平民风了?
“啰嗦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外面怎么了?”听出他心情不好,小五没敢再多说,挂了电话。
陈秋怡晚上回家的时候左斌在外面抽闷烟,一见她回来赶紧把烟灭了。陈秋怡瞪他一眼,“怎么不抽了?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说过多少遍让你少抽点少抽点,那老李都抽得腹积水了!你巴不得下一个是你是吧?”她过去,两手往他口袋一掏,上衣里没找到又去摸裤子口袋,正掏着,整个人就被搂住。
还在院子里呢,陈秋怡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推了推丈夫,“干什么呢,快放开。”结婚这么多年,上一次这么把老婆搂在怀里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不为所动,只觉得怀里的人好像又瘦了些,“怎么又瘦了?”陈秋怡也不管了,索性调整了个位置靠在丈夫怀里。年轻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这人稳重,也不害怕自己的职业,当时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职位大,还只是一个小连长,虽说按照他的年龄也算不错了,但认识的人总还是说他配不上她……但所谓倦鸟归巢,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次在他宽宽的怀抱里才能找到那一种怡然的安全感。
左斌搂着她在怀里,“怎么办啊?我还是没能教育好蓝蓝,我以为……唉……”他没再说得下去,叹气。陈秋怡搂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今天去找彭晋华了。”左斌一把拉开她,“什么?你去找他?你找他干嘛?”他这才注意到老婆今天穿得极正式,“你去找他干什么?要找也是我去找啊!”只要让他找到,他肯定得好好揍他一顿,老小子,敢对他女儿动心思。
陈秋怡拉下肩膀上他的手,拖着进屋里去,“你去干什么?一把年纪了还以为你年轻是吧?想打架啊?”她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我当年怎么没见你和谁那么斗志昂扬过?”左斌被她噎了一下,“你当初用得着我去和谁那么着急上火吗?只要人家知道你是法医,跑得比什么都快。快别闹了,说正经的,你到底去找那个人干什么?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陈秋怡故意把他晾着,先回房间换了衣服,才把披肩收回衣柜,一回头他就站在门口,还吓了她一跳,“你干什么你?怪吓人的!”左斌也着急,“你到底去找那彭晋华说些什么了?”
“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是那么一根筋啊!你闺女那脾气你还不明白?什么事不让她尝到厉害,她是那能罢手的人吗?这事我琢磨了一下,从一开始蓝蓝其实就不敢让我们知道,她藏着掖着的就是心虚,她也明白这事我们不能答应,如果不是话赶话的,或者是有点其他什么原因,我想她也不敢在大年三十的把这事给抖出来……”
左斌皱眉,“那意思是错的还是我了?”陈秋怡捏他腰上的肉,“我看你就一辈子待部队了,脑子一点弯不会转!是啊,我说的就是怪你,错就在你!”说完又瞟到他迟眉钝眼的模样,“我有分寸的。我们与其在蓝蓝那一个劲的阻止,反而只会越拉他们走的越近,迂回懂吧?迂回一下,事情就好办了!”
“你怎么个迂回法?”
陈秋怡见他不开窍,恨恨的敲了他脑门一下,“行了,总之你别管了,这事交给我就成了。”
……
左梦蓝在派出所里整天就那么无所事事着,除了偶尔帮着录录口供什么的,一切都是那么一板一眼毫无新鲜感。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姚玲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下,等再回来的时候说话就有些支支吾吾,“小男,小男呀~那个……”左梦蓝本来就没多少心眼,更何况对方还是姚玲,她没觉出什么奇怪的,“什么事?你要借钱啊?”姚玲笑呵呵的,“不借钱不借钱!怎么能跟你借钱呢,真是的!”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哦,那好吧,那我就走了哈。”昨天答应了皓皓今天带他去敏敏家玩的,她还得赶紧去,不然一会又得怪她了。
姚玲看这神经大条的人都要走了,赶紧拦着,“你忙去哪啊你?那什么,有点事给你说啊……”左梦蓝啧了一声,这姚玲今天怎么了这是,面了吧唧的,“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个大妈似的,要说什么你赶紧的!”姚玲一听她叫自己大妈,虎起了脸,“小男你找SHI是吧?”她一吼,左梦蓝就软了,“嘿嘿……您说您说,我这不是听着呢嘛!”姚玲等瞥她一眼,“你手机怎么不开啊?”
她掏出来一看,可不是嘛,都打不开了,肯定是昨晚忘了充电了。“没电了。”
“那个……刚才我接到个电话。傅柏豪打来的。”
“哦。”打就打了呗,这跟她什么关系,告诉她干嘛。姚玲看她这不温不火的样子,本来还说吊着她一点,说话都说一半的,可对方摆明了一点兴趣没有,她索性全盘托出了,“傅柏豪打电话是要来找你的,你电话不通才打到我这。”
她有些小烦,“他又找我干嘛?”还嫌给她闹的不够是吧,这傅柏豪看来是真想和她干一架才算完了,也好,反正她窝着火呢,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他们家陈主任倒是给她发信息说过说他们也都加班,也让她别回去了。头两次她还没怎么多想,后来她才明白,这其实是她老娘给她台阶下呢。
姚玲拧她胳膊,“你有没有点良心啊?人家打电话给你那是关心好吧!别那么不冷不热的。”天知道接到傅柏豪电话的时候她的小心肝都忍不住震颤了两下,人那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什么偶像啊男猪脚啊,可不就这样嘛,可惜寒暄了一两句之后却表明要找的是那没心肺的小男。
“好啦好啦,我没良心成了吧,那怎么着,现在话你也传到了,我可以走了吧?”她又看看时间,就怕晚了。姚玲想起正题,唉,她也觉得棘手了,刚才就怪沉迷男色,结果那傅柏豪说什么她都给嗯嗯嗯的答应了下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拒绝了,她咽了咽口水,“他说要见你。”“不去。”她拒绝得干脆。这次狗腿的换成姚玲了,“小男,你要本着一颗普渡众生的心呀!他这不是感情低谷了吗,你就安慰安慰、抚摸抚摸……”
左梦蓝脚下一崴,连忙杵着桌子,“抚摸?卧槽!姚玲,我怎么没发现你有当老鸨的潜质啊!他怎么美色你了你就把我给抵出去了?”开了个玩笑了,这算怎么回事啊?“安慰安慰”“抚摸抚摸”这是要摸哪啊摸?诶呀呀呀,要命了这简直是。姚玲赶紧的打自己嘴一下,真是口不择言祸从口出啊,“我这是一时慌了,说错话了,说错了说错了!小男你是不知道那傅柏豪说的多可怜……”
她balabala一串,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全重复了一遍,怎么惨怎么跟她形容,虽说是有点夸张,但也不算全是假的。刚才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她是连连回绝,“不好不好,我刚才没听清你说的,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小男这几天是还在气头上呢,我怎么说得出口,你自己跟她说吧!我把电话给她。”“别别别。”他连声制止,“她听到我声音说不定都挂电话了,姚玲,你……你帮帮忙!”他的声音很是无奈,听得姚玲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心说这死小男,你何德何能啊!“姚玲,你……”他欲言又止的,姚玲壮了壮胆子当下就一咬牙答应了。
左梦蓝嫌弃的推她,“你倒是可怜他了,谁来可怜我啊!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这算怎么回事啊!你是他傅柏豪的闺蜜不是我的,你给我一边去。”姚玲贴上去,道:“哎呀,不要这样子啦小男,那我陪着你一块去咯,也让我好好开顿荤。再说了,你抛弃了人家就不能帮着揉揉伤口啊,太狠心的人以后找的男人会不举的!!”“嘶……姚玲你要不要那么毒啊!!”她实在是不想去,可是又真的不好驳姚玲的面子,好歹是她做中间人,不管怎么样,她不想让自个姐妹儿下不来台。“好啦,去去去,但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敢保证能有什么好脸,我都闹心死了,要不是他能这样吗我……唉……你别推我,客气点啊你……喂……先去换一下衣服啊,忙去找死啊……再把你手机拿来我打电话回去让阿姨给宝宝说一声……”
不用想她都知道一会阿姨去接宝宝的话,那小家伙的脸能难看成什么样子,今晚回去她又有得哄了,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小家伙不高兴的时候拽得那个不可一世可谓是与生俱来,再加上他自己后天的一修炼,那小脸,很是够人受啊!没办法了,晚上就用厚脸皮挡着吧!!o(╯□╰)o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两章是陈主任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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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之陈法医的相亲记(上) ...
八十年代,XX公园
陈秋怡一贯的恬静,从刚才见面到现在只是和对方说了句你好。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老师介绍的,好像是市政府的一个什么科员,年纪轻轻也是一表人才,两个人一起走着,总是引来旁边路人的侧目。
“咳咳……”对方咳嗽两声,“恩,我听介绍人说你在检察院工作啊?”陈秋怡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掉落的发丝搂会耳后,对方见她挺谦虚,好感倍增。“比我有前途得多啊,将来能是法官吧!”对方打趣着,可她还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怜爱。
“平时你都喜欢做些什么?”
“工作挺忙的,闲暇了就喜欢待在宿舍,或者去老师家大伙一块做做饭什么的。”
他吃惊,“你会做饭?”之前也见过几个文工团的,但凡觉得漂亮点的,人家都十指不沾阳春水,说是做饭什么的压根的不会,这过日子怎么能这样呢?他也倒不是指望谁伺候他,那至少也不能要他个男人成天系着围腰忙厨房吧,现在一听陈秋怡居然还挺居家,真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发展下去了。
陈秋怡把头抬起来,大眼睛亮汪汪的,看得他心底的一池春水再也平静不下来。“会啊,我挺喜欢做饭的,只是忙的时候比较多,没办法天天做。”他顺势看了一眼她的手,十指细长嫩白,他顿时想起那句——指若柔荑,肤如凝脂。“切东西的时候很费劲吧?”不知怎么的,明明只是在心里想着,却一脱口就说出来了。她摇摇头,“也还好,就是菜刀有些大,稍稍有些不是很习惯而已。”
男方心底暗自喜庆,难得长得那么漂亮还不骄不傲,单位还那么好,真算得上是十全十美了,一点缺点都挑出不来啊!“那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是不是拜见一下你父母?”陈秋怡一听,也有些喜出望外,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点头答应下来。
和对方分开以后她还特意去了一趟老师那,老师一听她说这次挺成功也替她高兴,“我就说我们小秋那么优秀怎么能找不到个合适的人呢。快和我说说你觉得这次的这个怎么样?”她点点头,“还行吧,反正就那样咯。”什么人她没相亲过,和那位出租车司机相比,这个的条件简直就是天堂了。老师笑,拍着她手,“你放心,这孩子的妈妈啊和我是高中同学,算是一块长大的,我对他们家呢也还是知根知底了,不会委屈你的。”
家世什么的只要清清白白,她倒是不敢挑剔什么,但愿人家不挑剔她就好了。“怎么会呢,倒是让您跟着我操心了。”年过中旬的女老师惋惜,“唉,小秋啊,关键是我们这个职业……很多人还在是老脑筋,传统思想,但我们自己知道这是科学啊,我们是刑侦事业上最强有力的技术支持,以后新中国的担子就在你们这批人肩上了,法医事业还要靠你们来继续传承下去。”
老师的一番好意她明白,可她听得只能是苦笑,当初从医学院被挑中,她只一门心思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能被选中来继续往这方面深造是一种荣幸。却万万没料到如今这被世人赞颂的职业,却成为她没法嫁人最大的绊脚石今年她都二十七了呀!!以前的同学朋友和她条件相当的人家个个结婚生子,奈何她这个出类拔萃的却被留到现在,本来她还抱着那门当户对心意相通的心理,可几次与人家见面以后,一提到她的职业那些人的脸立马就黑了,连看都不敢多看她几眼,前不久还去相了个出租车司机,结果连那么个大老粗都嫌弃她!!把她给气的!!!
……
去男方家吃饭的那天,陈秋怡特意穿了一身乖巧的碎花裙子,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还带去了老师帮她准备的两斤糖,她又自己去买了些水果,也算是撑起门面了。
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冯波在那等她,她还是后来回去又问了一遍才算记住这人的名字。冯波带着她上楼去,陈秋怡跟着他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可笑,她这居然就是来谈婚论嫁了,俩人还连手都没牵过,她才刚知道对方的名字,居然他们就进展到这一步。真是,以前脑子里想过的那些所谓浪漫,看来还真是太奢侈了,一点不实际。这冯波的爹妈一开始倒还挺和气的,吃饭的时候也还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就听冯妈妈不经意的问了她一句:“这刘青是你领导?还是你们熟呢?她之前介绍的时候都没跟我细说,这次的这事啊说到底还得谢谢我这老同学了,没想到她还认识你那么好的姑娘。”
陈秋怡也是随口的那么一答,“她是我老师。”没想到冯妈妈一听,手里的筷子就顿住了,“老师?”她嘴角抽了一下,“她教你什么啊?”她是知道自己同学家两口子都是法医界的权威人物,这她的学生……陈秋怡这下也觉出不好来了,可话都到这份上,还能怎么盖啊,想着自己之前也没刻意提起这茬,现在有些心虚,但还是答道:“呃……学法医。”桌上除了她的三个人,这下全都僵住了,冯妈妈更是难掩的尴尬干笑了两声。刘青啊刘青,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她再看看陈秋怡,好好一个姑娘家的,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刘青给自己介绍的儿媳妇会和她是一个专业呢?好好的闺女呀,就这么给糟蹋了……
回来的路上,陈秋怡越想越窝火,提着手里的那些奶糖和水果,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好哇!!不敢吃正好!!便宜我了!!我一个人吃完!!!她往护城河边一坐,拨开糖纸就开始吃,奶香味甜甜的在嘴里晕开,真是享受极了,可她吃着吃着,眼泪竟然就掉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怎么擦都擦不完,还是一个劲的往下落,她就看着面前潺潺流着的河水,难道自己就那么遭人嫌弃?
越想越难受,一口气她吃下去差不多一斤糖,就在觉得鼻腔一股热流往上涌的时候,身后就有人叫了一声:“呃,同志。”她回头一看,穿着绿色制服的高大男子精神抖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还不等她问问是不是在叫她呢,华丽的鼻血就顺着鼻孔淌了出来,那一瞬,她看到对方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还微微红了一些。
左斌中午从部队出来办事,经过护城河就见一个姑娘坐在那郁郁寡欢的,走近了又见她在吃着什么东西。在这种地方,他不得不多想,生怕这人寻了短见。过去叫了一声,对方一回头,满脸哭得花里胡哨不说鼻血还就流了下来,把他吓得。“同志……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光天化日的,难不成还……陈秋怡抬手往脸上一抹,猩红的鼻血被擦得扯到脸上了一些,她仰起了脑袋,“先给我点纸啊!”她一点不客气。左斌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方格子的手绢绵绵软软的,被洗的干干净净,有一股太阳晒过清新的味道。
她想这大概是被晒的,加上又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糖,幸好流的不算多,用手绢一擦倒也没再往外冒了,脸上有干了的血渍硬巴巴的扯着皮肤,让人觉得难受极了,她正想着去哪弄点水呢,那个当兵的就捧了半碗水过来,声音沉稳,“沾点水擦擦吧,你脸上,都花了。”陈秋怡把手绢翻了个面,接过水倒出一点沾湿了往脸上抹,估摸着差不多干净了,转过来问他,“还有脏的吗?”左斌被她这一问怔住了,没想到她把脸擦干净了会是那么漂亮,常年在部队的他心跳蓦地加快了许多。
陈秋怡见他发呆,又问一遍,“怎么?还不干净?”他这才赶忙道,“可以了可以了,干净了。”陈秋怡对他笑笑,“谢谢你的手绢,反正也弄脏了你就当送我好了,别要了。”她一点没抱那洗干净了给人送回去的心思,一块手绢而已,不能那么小气吧!左斌只觉得被她这一笑,更是六神无主似的,只是点头。陈秋怡也觉得挺不好意思,一看身边的那袋水果,索性提着站起来递到他面前,“这几个水果你要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不用不用,我们不能随便拿老百姓东西!”左斌连连摆手,部队的纪律他时刻没忘。陈秋怡硬塞到他手里,这些东西她现在看着就烦,不然也不能坐在这这么猛吃一通啊,“你就拿着吧,军民鱼水情。对了,你是哪个部队的?”左斌不敢和她推来搡去的,只得暂时接着,两人好歹这算是有了点交情了,相互做了个自我介绍,他更是一一回答她问的,很认真。陈秋怡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干嘛那么严肃啊!轻松一点啊!”左斌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忽然又正色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大热的天坐在这啊?”
陈秋怡叹气,“唉,别提了!丢人!”
左斌不解,“怎么了?”
陈秋怡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这个愣头兵傻乎乎的为人挺耿直,索性把心里那些不高兴不顺心全冲他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陈主任的番外,呵呵……对了,大家有想看谁的番外咩?可以提出来滴,俺斟酌一下,能写尽量写,满足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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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番外】之陈法医的相亲记(下) ...
“学法医的怎么了?学法医的怎么了??这是一门高深的科学好吧!从古至今多少案子的侦破都仰靠了它啊!!我们是在为法律的公正而工作,是在还死者一个清白!!凭什么他们就那么看不上啊?”她越说越气,脸都皱起来了,“那个警察,我本来以为他不害怕我,我俩也是相处最久的,结果……结果那次我在他们宿舍……”想起这个她脸都羞红了,左斌这傻缺却还不明白,问:“你在他宿舍怎么了?”陈秋怡咬牙,算了,说就说吧,“我亲了他脸一下。”左斌倒吸一口气,现在的女同志真是主动啊!
“可你知道吗,等我出来了,他说他要回去拿个什么东西,结果……结果我不小心从窗户那看到他在洗脸!!!他居然洗脸!!”陈秋怡那个气啊!都快赶上火山喷发,她当时真怕自己手边要有把小刀她都能把人给活体解剖了。她一气起来脸都红了,手里的手绢拧得死紧,“他什么意思啊他?你说有这样的人吗?还有还有,我告诉你啊还有一个开出租车的。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
她挺挺胸,放沉嗓音,学起来,“‘我们开车的吧,平时都讲求个出入平安,很忌讳这些阴气太重的。’你说我一个堂堂医学院法医高材生,又是刘青教授的得意弟子,我刚进部门那会被人排挤都没觉得那么气过!”
左斌听的重点明显不一样,“怎么就排挤你了?”
陈秋怡理理头发,很无所谓,“嗨,不就是觉得我个姑娘家家的肯定干不下来嘛。”也还和她长的这模样有点关系,当时没人相信她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大学生能把这种工作干下来,可她硬是用自己的行动,让所有人都佩服的闭上了嘴。
从相亲以来,她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自己那点脾气是收敛了又收敛,今天才算是放开了,这一通牢骚,发得她那个痛快啊,当下一拍左斌的肩膀,豪气万丈,“士兵,走,我请你吃饭!”左斌的思路哪转得了那么快,明明前一秒还生气的抱怨着,怎么下一秒又乐呵呵说请自己吃饭了,“这……”陈秋怡伸手往小包里一掏,“呀,不成,请不了了,这些钱再花我这个月就过不去了。干脆这样好了,去我宿舍,我做顿饭请你成吧!”她见对方没有立马答应,接着说:“放心啊,我不是什么坏人,不都跟你说了嘛,我叫陈秋怡,在检察院工作,就住在检察院的宿舍,你安全着呢,再说了,你是男的,不能害怕我个女的吧!”左斌笑,“要害怕也是你怕我吧!女同志不应该随便把人带去宿舍的。”
“哟,年纪不大,你还挺封建,放心,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人,我们那兄弟姐妹多着呢,大家一块做一块吃。再说了,别忘了我是法医,谁要敢对我怎么样,我划拉个胸腔比杀鸡还简单!”
左斌当下就僵住了,合着杀了他都跟玩儿似的,太瘆人了,他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蹭蹭的往上冒。
……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报告!”
“讲!”
“连长,嫂子来找你了!”
“哦……”
原本严肃的队列,一下子就炸开了窝,左斌指着他们,“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嘴里放着狠话,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赶紧让各班长带下去做队列练习,自己就朝着站在那边的人跑过去。他从小在部队,弄不出那些个文邹邹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当陈秋怡一身裙装站在小树下,一席轻风掠过,吹得她的长发和裙子一起微微扬起……他都忍不住觉得那所谓诗句里的“窈窕淑女在水一方”刻画的恐怕就是他这会的心情了吧。
他跑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陈秋怡看到他背后一群士兵朝他们这边笑,大大方方的还冲对方挥了挥手,左斌转过头看,蹙起眉毛动动嘴型吓唬了得他们不敢再偷懒。
“有空了啊,就来看看你!”她拿出手绢帮他擦额头的汗,是他上次的那块,方正正的格子,后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就用上了。左斌躲了躲,“别别别,那么多人呢。”陈秋怡瞪起眼睛,“那么多人怎么了,都要打结婚报告了,你怕什么?”
要不怎么说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得离谱。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人因一次邂逅开始走进对方的生活,那天在陈秋怡宿舍那吃的那顿饭,男的大多对他指指点点的,敌意不断,什么心理呢?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们一方面不敢和陈秋怡在一起,另一方面又对这个陈秋怡的座上客羡慕嫉妒。女的几个则一个劲的撮合,这倒还真不是嫉妒了,这个新分配来的小法医一直没法找到个归宿,她们在同情她专业的同时,的确也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什么的。
总之这么一来二去的,后来两人又多次接触,所谓王八绿豆什么的就是这么对上了眼。
“喂,什么时候去一趟你们家啊光打个电报不好吧!好歹得让老人知道。”
左斌想想,“等过一段时间我放了假我们就去吧,最近走不开,你也看了,新兵刚到,还要带一阵。”“行,那当时候你提前和我说一下,我好托人帮我代班。”
“好啦好啦”她瘪瘪嘴。
……
平生第二次上男方家,陈秋怡还是忍不住的紧张,而且感觉比上次还要紧张了。快到的时候左斌包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没事的,我妈一定会喜欢你。”陈秋怡也给自己鼓了鼓气,冲他点点头。
进屋的时候左妈妈迎出来,老太太笑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热情的,陈秋怡赶忙嘴甜的叫了阿姨。未来儿媳头一次上门,左妈妈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也有些小紧张,算是和他们打过招呼以后就一直进厨房忙活没出来,还不让他们进去帮忙。
陈秋怡有些尴尬,“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左斌本来就不注重这些细节,他觉得挺正常的,“没有啊,我每次回来我妈也这样,都是忙着给我做好吃的。”她拧他胳膊上的肉,“我们俩能比吗?我这是第一次上门。”左斌别她掐的疼,揉着胳膊,“那等以后来的多了不就一样了。”陈秋怡白他一眼,虚头八脑的,指望他能看出什么端倪做梦吧!
吃饭的时候左妈妈还是一个劲给俩人夹菜,都说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这儿媳上门见婆婆的她也是头一回啊!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或是怎么样,就先吃好了。陈秋怡倒是憋不住了,“阿姨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左妈妈这才停下筷子,“是不是不喜欢啊?”她赶紧说不是,“真吃不下了阿姨,您也赶紧吃啊!”左妈妈看她碗都被自己堆满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促狭的笑了笑。左斌的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在战场上牺牲了,老太太一个人把他带大,一辈子老老实实,从未与谁红过脸,性格好的是没话说。陈秋怡到现在算是明白其实老人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比她还紧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秋怡轻咳了两下,“阿姨,那个,我是在检察院工作的。”
“哦”老人家点点头,“检察院好啊,是个好单位。”就这么没了下文了,继续吃饭。陈秋怡一看左斌,见他也没有接自己话茬的打算,干脆又说:“我是工作是属于技术鉴定的。”
“鉴定什么呀?”
她咽了咽口水,跟接受审判似的,“鉴定……法医鉴定。”
左妈妈这下不动筷子了,“法医?就是那个开棺验尸的那种?”她扯了两下嘴角,“呃……恩,差不多就那样吧。”没承想下一秒,左妈妈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姑娘啊,你不害怕?”陈秋怡见她反而热络了起来,心头的石头算是放下去一些,笑得也自然了,“刚开始会有一点,现在不会了。”
“你这闺女胆子怎么那大呢?”她拍拍她的手,竟然就没再说什么了,捧起碗继续吃。
陈秋怡咬了咬下唇,“阿姨,您不嫌弃我?”嫌弃不嫌弃的要是别人这么说,她肯定饶不了对方。这下倒换左妈妈奇怪了,“嫌弃什么?”“嫌弃我的工作,嫌弃我是个法医。”陈秋怡说这这句的时候声音小了下去,明显的底气不足。
左妈妈笑着瞥她一眼,“瞎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嫌弃。小时候我就听过那大人说的故事,但凡那清官断案开棺验尸的,一定呀就是替死了的人讨公道,都得要挖出一个冤案的。这下我们家能出一个这样的人真是给全家都积德呀!主要是心疼你这孩子,姑娘家家的敢干这个工作。”
陈秋怡一听,一时间竟然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阿……阿姨”左妈妈把筷子一搁,“其实啊,这只要你和斌子你们好,干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呢?不都是为祖国作贡献吗?哪有什么高低贵贱,还嫌弃什么啊!你是怕我们搞封建迷信那套是吧?咱们这个又不是封建迷信,我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这是科学,要是有人对这个都有意见的那才是叫封建迷信呢,咱们不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左斌都被老太太说的一愣一愣的,“妈,你说的真实太好了,我都说不出你这些话。”左妈妈被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拿你妈开玩笑!”,然后低了低头脸上泛起一丝似少女般的红晕,一点没有了刚才的果断干练。
这么一来大家都轻松了许多,饭后陈秋怡帮着刷碗洗筷,左妈妈还在两人走之前拉着敲定了结婚的日子,接下来的那些忙碌自然就是交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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