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点了点头,被担架抬走了。
今天运气不好,对方的攻击没转换成物理外伤,反而全都被憋进了里面……这可比外伤难受多了。她仰头看着天空中如花絮般丝丝连接的云,长呼了一口气。
她必须表现出实力不如上忍,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
蛇自然是指团藏。
在医疗部呆到太阳落山,云沾衣回了家。彼时千叶理被山中井野请到家里做客去了,因此她揣着钱到了对面的居酒屋。
今天不做秋刀鱼活动了,有些可惜,不过她还是要了一桌子的菜,又要了一壶酒。
[不想要肺了吗?]阿尔的声音突兀响起,使得正在倒酒的云沾衣手上动作一顿。
她讪讪地放下酒瓶,依依不舍,“一口?”
回答她的是阿尔的沉默。
撇了撇嘴,云沾衣把杯子也推远了。她自然想伤快点好,否则打个架都畏首畏脚不够爽,可伤想好就意味着她要暂时戒酒……不让人活了。
“啊……我要直接是杜康就好了。”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杜康是谁?”一个声音自对面响起,云沾衣抬眼,看到一撮白毛。
“萌物。”她从桌上爬起来,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则环着自己一桌子的菜,“这都是我的,我没打算请前辈吃饭。”
卡卡西囧然,“我没想吃,收起你这一副老母鸡护仔的模样。”
“我不是老母鸡!”
“重点不是这个!”
“……我没点鸡仔菜。”
“更不是这个!”
扶额叹气,卡卡西开口,“我来了解情况,关于今天下午和你交手的人。”
“穿黑底红云大长袍,戴斗笠。”云沾衣飞快的回答,“身手不凡,两个人。”
“两个?”卡卡西挑眉,打量云沾衣的目光不禁一变。
“我差点死了,前辈。”云沾衣说得是大实话,下午的时候她的血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吐,现在脸还白得像张透明的纱布。
“辛苦了。”卡卡西表情很郑重,“还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他们戴什么样的护额?”
“护额?”云沾衣楞了一下,随即忽然想起什么,“对,护额!我的护额忘在医疗班了!”
“……”
云沾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欣慰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抽出一条蓝色带子,“还好我有备用的。中忍服真是好啊,能装这么多东西~”
说着,她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前辈你看,唇膏,蜡笔,钥匙,洗浴中心SPA优惠券,阿理给的点心,卫生巾……”
望着桌子上越来越惊悚的东西,卡卡西头顶的黑线已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这个云沾衣……她的口袋是无底洞吧?
“还有这个!”猛然提高的声音让卡卡西回了神,他抬头,看着云沾衣神圣地拿出了一张残缺的废纸,“这是我征服星辰大海的标志!是海贼王路飞的生命纸!”
咣当一声,卡卡西一头栽在了桌上。
海贼王又是什么……
“所以说我问你护额的事啊……沾衣,别耍宝了。”木叶第一技师极度无力。
“是叛忍。”云沾衣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沉了下来,“雾隐的叛忍和……木叶的叛忍。”
她想到了鼬护额上划出的深深的一道痕,面无表情。
“雾忍和木叶?”旗木卡卡西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云沾衣点头,“那个雾忍……扛着把大刀,似乎还能吸收人的查克拉。”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是他们……”
云沾衣没有搭话,她不知道卡卡西说的是谁,反正她是不会说鼬的,因为‘云沾衣不认识宇智波鼬’。
得到了足够的消息,卡卡西不再问下去。即便他模糊地猜到了一些另一个人的身份,但却也不好对云沾衣细说。
归根结底,她才来这里不到两年。
“今天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去请教团藏大人了。”半晌,卡卡西淡淡开口。
云沾衣楞了楞,点头,“好,拜托前辈通知团藏大人。”
卡卡西应下来,又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走了。
云沾衣独自一人扫荡完饭菜,回家抱着刀坐在窗台上发呆。她不去找团藏单挑,但不代表着她就不去敲瓶底,这两者不冲突,不冲突。
阿理今晚住山中家,因此云沾衣在睡了几小时后再度醒过来时,正大光明地出了门。
此时是深夜两点,正是百鬼夜行的好时候。她再次蹲到了团藏卧室的窗台上,却惊讶地楞在了那里。
在她的目光尽头,那个原本应该睡着的老头子,此时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云沾衣也翘起了嘴角,心想,下午时才刚说过期待和大公子再见面,现在看来,快了。
“晚上好。”团藏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旧马车的车轮碾过沙地的干涸。
作者有话要说:9/2 中午12点04
我伪更一下修个图,别见怪亲爱的们。
上图,coffee亲亲画的沾衣,我个人喜欢蓝色头发的,所以只放蓝色了……亲亲别见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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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火之叛逃忍 ...
木叶的夏末多雨水,云沾衣在黄昏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火烧火燎的云,晚上看月亮的时候也觉得头顶的天黑得有些厚重,想来大概会在半夜下一场雨。例行准备去敲酒瓶的时候她还在想千万别下雨,否则她会忍不住敲得重。
结果没想到,一向不像女人的她这次第六感却准得可怕。
夜半两点,毫无预兆地下雨了。
起先是一道划破天际的巨大亮光,如白炽灯般刺眼的蜿蜒狰狞出现,在短瞬间照亮了团藏房间大开着的窗户,照亮了他那老皱如沙皮狗般的皱纹,也照亮了云沾衣身后的天空。
阴影下,她的表情无法琢磨。闪电的白光转瞬即逝,团藏的脸重新沉入了黑暗,云沾衣夜视很好,依然可以看到他的鱼尾纹。
她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暗示催眠这么早就被挣脱,今天她来,原本也是想要再次下暗示的,但她还是低估了团藏作为黑暗一员的佼佼者,其身体和精神的强悍程度。
云沾衣觉得以后出门要不看看黄历,要不查查星座运程,像今天这样白天受伤晚上又被拆穿小把戏的经历她真是讨厌透了。
闪电过后便是阵阵雷声,仿佛从远古的天边传来,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在天空之上,沉闷而厚重,绵绵蔓延。云沾衣头皮一麻,身体如一块僵硬的石雕般,毫无预兆地直直从窗台上栽了下去。
夏天的雷雨天来得很突然,伴随着又一道闪光,团藏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下坠的云沾衣脸上的表情,不禁一楞,下意识地便使出了忍术。
替身术,噗噗两声轻响,云沾衣掷出的苦无插在了软软的枕头上。
砰地一下坠地,一把有些湿冷的拐杖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终于抓住你了,该死的小子。”团藏的声音嘶哑如老旧的风箱。他的情绪不错,隐隐有些兴奋。
云沾衣绷直了背坐在地上,身体保持着先前落地时调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