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陪他一起吧,不用送我了,我打个车就到了。回家了我们电话联系。”说完唐知歆便拦了两出租车走了。
赶到简宗赫家里的时候才晚上八点,她刚进门就被阿宁扑了个满怀。
一个月没见到它,这小家伙更粘人了,尾巴摇得停不下来,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很委屈的样子。
唐知歆大笑,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把它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和阿宁在玄关亲热了好一会儿,唐知歆这才直起身子,向屋子的主人打招呼:“无良地产商,我回来了!”
简宗赫斜倚在墙边,看她终于顾得上和自己打招呼,朝她笑了笑:“欢迎回家,爱无能小姐。”
唐知歆嘿嘿一笑,直直往他家厨房里冲,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打开冰箱拿了瓶果汁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渴死我了,刚才吃饭那家味精给的太多了。”
“这一个月玩的开心吗?”简宗赫在沙发上坐定,翘着二郎腿,盯着唐知歆看着,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了好几遍。看她状态不错,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不错啊,厦门是座很不错的城市,很合适过去休闲放松。”唐知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在简宗赫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地和他说起自己在厦门度过的一个月。
说了好久,她突然笑了起来:“无良地产商,你也许再过不久,就该改口了。”
“改口?”简宗赫不解地看着她。
“也许你过不了多久就不能喊我为爱无能小姐了。”唐知歆窝进沙发里,一边玩弄阿宁的大胡子,一边对简宗赫微笑。
简宗赫一怔:“这话怎么说?”
“我啊,喜欢上一个人了。”想起尚安闲,唐知歆眉眼都充满了暖意,“我想,既然我能重新开始喜欢一个男人,也许,要爱上他也不会有多难的,你说是吗?”
简宗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唇瓣紧抿着,眼底漾着一些很深很浓令人读不懂看不透的异样情绪。
好半晌之后,他吐了口气,有些困难地扯动嘴角,对唐知歆问道:“你说的那个……那个被你喜欢上的倒霉鬼是谁?”
“倒霉鬼吗?”唐知歆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挺赞同简宗赫的说法,“说得也是呢,你说他是倒了哪辈子霉才会被我撞上啊?还要被我喜欢。”然后被欺负,被蹂躏,被调戏。
唐知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根本没注意到简宗赫的不对劲儿:“他啊,就是我给你说的,我在街上捡到的那个男人啊。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很自在,都不会去想那些早就不该想的烦恼。”
唐知歆靠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细声说道:“你看,原来要走出一段旧恋情,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
“你那段旧恋情已经结束五年了。不,应该是快六年了。”简宗赫微微偏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声音有些沉,“换作别人早就走出来了。”
“你要恭喜我啊,我又恋爱了。”唐知歆哈哈一笑不提旧恋情,“对了,你想不想见见他?汐女和小柳都见过他了,只有你没见过呢。要不要见见,帮我参谋一下?”
“嗯,这个找机会再说吧,我最近有些忙。”简宗赫吸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有事吗?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送什么,我自己又不是没脚,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老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做什么?房子是盖不完的,钱自然也是赚不完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身体第一!”唐知歆把某人常常拿出来教训她的话拿出来教训别人,心里莫名一阵暗爽,完全没注意到简宗赫那浓得化不开的忧伤眼神。第066话美人和美人
唐知歆抱着阿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门卫大叔看到她回来笑着同她打招呼,还交给她一些信件,是这一个月她没在家帮她代收的。唐知歆随便把信件往包里一塞就拖着行李箱,带着阿宁进了电梯。
在厦门待了一个多月,再次回到家里,唐知歆心情很不错,轻松而愉悦,与当初离开时只想要逃离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出门散散心,走走看看,真是个很不错的放松方式。
拖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找了好半天才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家的门钥匙。在开门的那一霎那,一些雪白的纸片很扎眼的进入眼帘。
唐知歆低头一看,家中玄关的地板上散乱着很多信封信纸一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唐知歆喃喃自语,阿宁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围着那玄关处的信纸堆嗅了好半天,然后什么也不管,直接朝自己的小窝奔去。
唐知歆把行李随手拖进玄关内,然后关了家门蹲在地上把那些散乱的纸片捡了起来,那些纸片信封细细的数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张。
唐知歆很意外,一张张的翻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刹时霸入眼帘,将她深藏在心中的某个人影拉扯出来。
手一抖,那些好不容易收集好的信纸信封差点又像雪花一样飘了一地。
那熟悉的字迹是卓知宁的,曾今相恋多年,怎会认不得他的字迹。
那三十多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片上,记载的全是卓知宁想对她说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
虽然隐约猜到卓知宁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虽然隐约料到卓知宁会再来找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卓知宁竟会选择这种方式。
也许,他本也没想过写信的吧。
也许,他最开始是想要把一切都面对面的告诉她的吧。
也许,他本意是想要采用其他手段挽回一切打动她的吧。
可她一走,一切都改变了。
她不知道他还做了些什么,她只是在一个月之后回到家里时,看到了这一地的信纸。
信纸一共是三十七张。
她离开了家里三十七天,而卓知宁就往她家的门缝里塞进了三十七张信纸。
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唐知歆心里有些异样的难过,不是痛,不是慌,只是有些堵,心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又沉又挤,令人呼吸困难。
在门口站了好久,信纸一张张的捏在手心,却终是没有勇气一张张的仔细看去。
信里说的话她不敢全部看完,只是在收拾的时候草草看了几眼,看到他熟悉的字迹,看到他在纸上写她的名字,她便再也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自己终究不是真的能够说放下就彻底放下了。
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些舍不得,忘不掉。
可舍不得又能怎样?
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