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算有名气,那多少对潜规则这东西不会陌生吧?无聊之下,唐知歆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岂料Leslie只是瞄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你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真有过?”唐知歆立刻来了精神,瞪大双眼盯着Leslie。虽然在网上啊老看到这样那样的流言,谁谁谁被导演潜规则啦,谁谁谁被责编果聊啦,谁谁谁又为了走秀爬上了设计师的床之类的啦。可上网看和亲耳听当事人说,这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唐知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在说Leslie八婆,这会儿她自己也八婆上了。
Leslie笑了笑:“很意外吗?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这还不意外吗?”唐知歆吞了吞口水,还要继续追问潜规则的细节。
Leslie想了会儿,突然扔出一炸弹:“你指的是男的还是女的?”Leslie问的很淡定,唐知歆听得很崩溃。
合着,想爬他床的除了美女还有美男啊?
这个世界变化的也太快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他们两人八的正好的时候,尚安闲出现了。对于他的出现,这两人都没什么太大反应。虽然唐知歆刚才一直催着他快点出现,可Leslie一聊起他那惊人的潜规则史,唐知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把注意力全都移到了Leslie身上,直接无视了尚安闲。
唐知歆是个编剧,是个喜欢写故事的人。而喜欢写故事的人一般也都喜欢听故事。
有Leslie这么个故事篓子在身边,唐知歆哪会放过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唐知歆对Leslie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不再讨厌他,不再把他当成电灯泡,反而每天都会和他聊上一聊,听他倒一倒肚子里的故事,就这么如饥似渴的收集剧本素材。
是夜,饭后,三人一起漫步在街头。
Leslie无疑是个像星子一样的存在,他不论走到哪里都那么吸引人视线。再加上一个尚安闲,跟这两人走在一起,唐知歆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些,习惯了被这两人的光环围绕着,习惯了因为他们两人而被人注视着。
等红绿灯的时候,唐知歆正和Leslie聊着天。尚安闲很安静,安静的就好像不存在似的,要不是手心能一直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唐知歆都要忽略掉他了。
“你手上的佛珠带了很久了吗?”
听到Leslie提起佛珠,唐知歆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嗯,五年多了。”
“你信佛?”Leslie又问道。
“也不是,带着玩的。”唐知歆笑了笑,转动了一下手腕,并没有说这条佛珠是为了遮挡什么的。可她不说,却终是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一直默不作声地尚安闲便是那个有心人了,他伸出右手拉了她的左手手腕,低着头盯着她的手腕看了会儿,突然问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那是一道一寸长的丑陋伤痕,就这么狰狞的爬在她有些纤细的手腕上。平时的时候一直被佛珠挡着,要不是刚才她转动了一下手腕,一般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尚安闲就是这么注意到了,并且开口问了。
唐知歆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眼神四处闪躲,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Leslie也注意到了,跟着把目光凝在唐知歆的手腕上,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留在手腕上的伤疤,一寸长,随便想想也能知道是割腕闹的了。
尚安闲紧抿着唇不说话,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狰狞而丑陋的伤疤,温柔地问道:“这伤疤怎么来的?”
随着他再次出口的问题,唐知歆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了一些,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深吸了口气,扯动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小时候弄的,那时候不懂事。”说完这些,她便不再说话了,想把手腕从尚安闲的手里抽出来,可他却一直执拗地握着,让她无可奈何。
唐知歆看了尚安闲一眼,这家伙执拗起来的时候真让她没办法。
尚安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唐知歆手腕上的那道疤痕上,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怜惜之意。好一会儿之后,他的目光终于从那道伤疤上移开,凝到了她的脸上:“是小时候不懂事吗?”
被他这么盯着,唐知歆有些无措。她微微偏头移开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不敢看他那纯粹的眼眸。
“那现在不会这么不懂事了吧?”
“当然,我都长大了!”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者是为了说服什么,唐知歆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周围甚至有行人侧目,“长大了,懂事了,谁会那么傻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尚安闲没再说话,伸手替把她那串佛珠戴好,遮住了那道狰狞的伤疤。
可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一直跟了唐知歆五年的那串佛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茶色的佛珠飞溅了一地,在十字路口四散开来,毫无规律的滚来滚去……
一直跟了她五年的佛珠没有了。
那道狰狞的伤疤就这么失了保护,赤裸裸地显在灯光下。第064话嗯,你喜欢我
买那条佛珠是为了挡住手上的那道疤。
佛珠跟了唐知歆五年,挡了那道疤五年,也把某些秘密藏了五年。
看着那些在水泥地上肆意滚动的茶色佛珠,唐知歆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她没有蹲到地上去捡,只是默默地看着它们一颗一颗顺着马路牙子滚进了下水道里,再也没了踪影。
忘了尚安闲有没有说对不起,忘了尚安闲之后又说些了什么,唐知歆精神有些恍惚,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握着有伤疤的手腕,就这么默默地回到了酒店里。
不开心吗?
好像也没有,只是手上突然少了遮挡伤疤的饰物,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罢了。
躺在床上,把手腕举在眼前默默地看着,看着那道跟了她五年,却因为有着佛珠的遮挡而没多少人知道的疤。现在,一伸手,眼力稍微好一些的人便会发现那道狰狞的丑陋疤痕,随便想想也能知道她当初做过怎样的傻事。
其实当年她真的不是想自杀,也不是刻意傻到自残。只是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好心痛,心痛的仿佛快要死掉,会割腕只是想试试肉体的痛能不能让心里好过一些。
第二天和尚安闲他们一起上街的时候,唐知歆左手手腕再也没有可以遮挡伤疤的饰物了,这让她总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把左手手腕给握着。尚安闲看了她下意识的动作,没有多说话,只是不再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