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背影。
叶幸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了医务室。
“喂,等……等一下!”白丁追了出去。
叶幸忽然停住了。
白丁差点撞上他,吓得又往后一缩,“你……你干嘛?”
“你叫我等一下的。”叶幸淡淡地看着她。
“呃……”白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身会学生会会长,我只是不想学校里发生命案,还有……”叶幸扯了扯嘴角,“你是我的猎物,岂容他人觊觎。”说完,他转身继续走。
白丁石化在原地。
“对了。”他忽然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她,“你知道为什么它会找上你么?”
“不……不知道。”
“因为有人放出消息,吃了你的肉,可以得道成仙。”他弯起唇,和蔼可亲地告诉她。
“嘎?”白丁傻呼呼地张大嘴巴,她她她……她什么时候有了那种功能?
“虽然这个消息有些夸大其词了,不过嘛……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你的内丹的确有这种用途。”
白丁简直要暴走了,啊啊啊,内丹是什么东西她见都没有见过啊,她身体里真的那种东西吗?!她的人生为什么要这样玄幻这样灵异啊啊啊!
“等一下!”白丁忽然想起来一件可怕的事情,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你说有人放出了那样的消息,那么说的话……”
“嗯,那只黄鼬只是开始,今天早上我便发觉学校里妖气陡增。”叶幸微笑。
白丁僵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叶幸居然已经走远了,忙撒腿追了上去,“喂喂!等等我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啊啊啊啊啊……”
叶幸看着追上来正亦步亦趋跟着自己,还不时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的白丁,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唔?”白丁歪头看他。
“比如说……我需要你的内丹之类?”叶幸眯了眯眼睛。
白丁僵住,左右权衡了一番,果断地拉住他的衣角。
看着那只揪着自己衣角不放的手,叶幸扬起眉毛。
“呐,你说你是学生会长,不希望学校发生命案的。”白丁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咧着嘴道,仿佛捡了宝似的。
在学校里粘着他,出了学校就粘住白乙,量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哼!
看着眼前表情丰富,一眼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家伙,叶幸轻笑一声,任她拉着自己的衣角往前走。
狩猎者
下午第一堂课是物理,白丁的位置空着,第二堂课是化学,白丁的位置还是空着,第三堂课是语文,班主任苏玲玲踩着高跟鞋踏进教室门扫视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上,紧紧地蹙起眉,“白丁呢?”
同学们面面相觑,很明显,白丁同学又逃课了。
苏玲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十分头痛,那个问题学生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怎么这么快又故态复萌了。
此时,那个苏玲玲眼中的问题学生正灰头土脸地蹲在小卖部右侧的花圃边发呆,花圃背面是操场,此时正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短促的哨声有节奏地在耳朵旁边响个不停,白丁托腮望着花圃里那一大片随风轻摇的红色花朵,厚厚的镜片后面,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无限的怨念。
她已经在这里蹲了整整三堂课了,愣是没敢离开一步。
这个季节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白丁就读的这所学校虽然在市里并不算一流,但若是单论校园环境的话,那绝对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因此这花圃修得很是漂亮。若论最漂亮惹眼的,便数花圃中那一片红色的花朵,每一朵都仿佛被风吹开似的,很漂亮很纯粹的红,朵朵连成一片,随风轻轻摇晃着,十分养眼。
只是,纵然养眼,这样一直盯着看,也绝对会审美疲劳的。
其实这片花圃白丁每天上下课都会经过,虽然漂亮,却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人就是这样,总会自动忽略身边的景色,但是现在,白丁却是看得想吐了。虽然如此,白丁却还是一直蹲着,一点要挪窝的打算都没有。
因为,叶幸说,这种花叫银莲花,有辟邪的作用。
叶幸虽然和叶天是双胞胎兄弟,但他因为成绩优秀跳了一级,现在和李斯新一样读高三。而且一向自诩优秀的学生会长是绝不可能逃课的,所以白丁不可避免地落单了,一想起叶幸说有人放出话去吃了她的肉就可以得道成仙,白丁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再想想中午在医务室遇到的那个幻化成可爱小男孩模样的黄鼬精,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一片刮伤,想起那冰凉滑腻的舌头在手臂上蠕动的感觉,她缩了缩脖子,再次打了个寒颤。
虽然打定主意守着这据说可以辟邪的银莲花不挪窝,但人有三急……憋了好一会儿,偏偏操场边可恶的哨声还在响个不停,白丁咬咬牙,终于忍不住了,辣手摧花,摘了几朵银莲花便急急地往厕所里跑。
厕所里很安静,白丁惴惴地捏着银莲花,放慢了脚步走进厕所,也许你也有类似的经验,越是害怕,便越是做出淡定的样子,仿佛这样便可以安慰到自己一样。因为正是上课时间,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白丁维持着淡定的表相上完厕所,又淡定地去洗手池边洗手,看了一眼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银莲花,白丁觉得自己有点丢脸,最近真是被吓到神经过敏了。
感觉掌心都是湿漉漉的冷汗,她放下花去洗手,顺便洗了洗被那黄鼬精舔过的伤口。
水流哗哗地响,显得厕所里分外的安静。
“呀,你的手怎么刮伤了?痛不痛?”
冷不丁地,身侧响起一个声音,是一个很好听的男声。
“喂,这里是女厕所!”白丁下意识地皱眉便骂,然后反应过来,猛地僵住,慢腾腾地抬头,看向洗手池前面的镜子,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啊……对不起,我不故意的,可是我一直在这里,怎么也走不出去……”那个声音带了几分窘迫,然后又高兴起来,“咦,你在跟我说话?你能看到我?你能看到我对不对?!”那声音十分急切,而且听起来是那样的兴高采烈。
白丁紧紧抿住苍白的唇,坚决拒绝再跟它对话,然后抖着手去拿水池旁边那几朵已经皱巴巴的银莲花。
“银莲花?”那个声音忽然惊叹,然后一只白皙到透明的手在白丁之前拿走了那几朵已经有些蔫了的银莲花。
白丁眼睁睁看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落入对方手中,抖得更厉害了。
“啊,对不起,这个是你的。”那个声音又带上了窘迫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