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和父亲一样,会是个薄情的人。之后苏南毕业一年都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她再带着他来见母亲,母亲就不愿意正眼看他了。
犹记得她又一次被母亲逼着去相亲,没想到相亲的对象是许云谦,她坦白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许云谦说没关系,就当是老同学见面聊个天,两个人说些中学趣事,后来就一起吃了顿晚饭。
饭后许云谦开车送她回家,在家门楼底下,她从他车里下来,一抬头看见苏南从楼旁阴影处走出来,用那样一种眼神看着她,然后决绝的转身离去。
她愣了几秒之后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公汽站,苏南才停住。
她抱住他,怕被他推开死死的抱着他,哭着对他说:“我不想去的,可是我不去我妈就不吃饭,她有高血压,还有心绞痛,我不敢惹她生气。你能不能换个工作?你的文凭那么硬,专业又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班哪个同学都找到了对口单位,为什么就你不行?你再去试试行不行?就当是为了我。。。”
苏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眶红红的。
那天她在公汽站一直抱着他不放,她记得自己一直在哭,旁边先还有不断来等车的人看他们,后来就只剩了他们。路灯黄黄的,地上一点斑驳的树影,街道又深又长,空寂的可以吞噬人的内心。
最后一趟空荡荡的末班车驰过来,司机大喊着“上不上”,苏南掰开她的手,转身上了车。车门在他身后合上,司机开着车就跑,她愣了几秒之后拔腿就追,喊他的名字,叫着“苏南,苏南”在车后哭。
夜里十一点空寂寂的街道上,只有她的喊声。
苏南隔着车窗玻璃望着她,她依稀觉得他也在落泪。
渐渐的她看不清他的脸,车越去越远,她以为他就这样走了,也许就不要她了,她蹲在街上哭,还在喊“苏南”。
最后车在很远的地方停住了,苏南从车上下来,路灯下模糊的一个身影,也向她跑过来,她哭着站起来奔向他,扑进了他怀里。
那天夜里她不愿意回家,要和他在一起。
苏南在街边吻她,吻得她舌头都快化掉了,可他还是要送她回家,对她说:“要不你妈会更讨厌我的。”
她非要跟他走,嘴里说着“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一遍遍的重复。
后来苏南只好把她带回了他的住处,一间廉价的民用出租房。
那天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可和第一次一样铭记在她心里,因为她一直含着眼泪,心里很悲伤。
当爱情遭遇无情的现实,恩爱敌不过栖身的房子、果腹的面包的时候,他们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浓浓的哀伤和迷茫包裹着他们。
苏南异常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轻轻的抽动,慢慢的送自己到她的最深处,仿佛不舍得动她,每动一下,她就会少一点似的。
她也不像原来那样闭着眼睛,而是睁眼看着他,苏南也望着她,他们凝视着彼此,做了很久,那是一次最温柔,又最缠绵悱恻的恩爱,虽然带着点悲伤。
后来他捧着她脸问她:“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的,你不要再去相亲,等着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要解决什么事情,以为他说的就是找工作,所以点着头答应。其实那时候,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将来不能嫁给他。
那天她特别会哭,眼泪不停的流,苏南的胸脯一直湿漉漉的。
可她没能遵守约定,在母亲越来越强硬的逼迫之下,她继续走在相亲的路上。直到有一天接到许云谦的电话,说:“方圆,你还在相亲吗?不如你拿我做幌子吧,这样你妈就不会逼你了,我们家也不会逼我了。”
她接受了他的建议,觉得大家是同学,互相帮一下也未尝不可。
许云谦就间或来家里坐一坐,有一天,终于还是让苏南知道了。是母亲告诉他的,她趁她洗澡的时候接了苏南打来的电话。
苏南半个月没理她,和好之后,也对她冷淡了许多。她一直在弥补,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在他的手机里看见了那条短信:“哥你一定要带我去泡温泉。”
其实至今她也不能确定,当初的自己,除了伤心之余,是不是还有一点点解脱。
因为照这样走下去,他们两人,都会很累。
那段日子是她最不愿意记起的时候。正是因为有了那段日子,她才不能相信现在的苏南是当年那个几乎走投无路的苏南。可事实摆在眼前,今天的苏南,风光无限,俯瞰众人,他把她搞到他跟前,难说是不是为了炫耀,或是为了报复,总之,她就像一只掉进陷阱里的兔子,她现在只想尽快的摆脱他。
可往往事与愿违。
在她罢工的第四天,有人来找她了,是林姐。
她拎来了一大袋水果,进屋四处张望着,“方圆,你还挺有钱的嘛,住着这么一套舒服的小公寓。”
她赶紧澄清,“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我暂时在这借住。”
“呀,真遗憾,你朋友是个女的。”林姐观察了屋里的用品,哈哈笑两声,“我还想来抓你男朋友的。”
“那你要白跑一趟了。”她指着沙发请林姐坐下。
“我可不能白跑,我今天是特意来劝你回去上班的。”林姐开门见山,并不和她绕圈子。
她早已料到,所以也直话直说:“对不起,林姐,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辞职。”
林姐看着她,脸上再不是刚才的嬉笑表情,而是很认真,“方圆,我不知道你和苏总之间出了什么事,吴秘书今天来找我,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他让我原话原说,就是这句话,我给你带到了。”林姐观察着她的反应,又说道:“你说要辞职,我觉得你辞不掉,除非苏总愿意放人,但现在看来,苏总不想放你,你还是回来吧。”
“我不想回去!”她低下头,回答得很干脆。
“方圆,不是我吓唬你,”林姐说道,“你的合同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姓名的,公司如果真的起诉你,那你可是真的要赔偿的,到那时候,你名下的财产,公司真的可以依法收走的,你要想清楚。”
“我什么都没有,他要告,就告去吧。”她觉得自己反正一无所有,说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许云谦的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林姐把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捕捉在了眼里,知道劝说起了作用,于是再接再厉,“你们八个人分到我手里的时候,每个人的简历我都看过,你的简历是最复杂的,这几年你一直在换工作,我觉得没哪个人愿意这样吧。你还是不要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