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离开。
终于,长久的等待之后,一抹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倩影拖着行李走出来,长发披肩,一只大大的墨色眼镜挡去了大半张脸,苍白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身形比八年前更显清瘦了许多。
“向博士。”何若志激动的迎上去,心脏跳跃的速度极快,接住她的行李时,手掌微微的在发抖。
向雅蜜摘下眼镜,露出那双依然清澈的水眸,眼眶红肿,想必在飞机上是哭过了,“老师怎么样了?”
“还住在重症监护室中,时而清醒,大半时间都是昏迷。”何若志脸色黯淡下去,“我先送你去宾馆休息,等晚上了再去看望老师。”
“不,现在就去。”她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一伸手把儿子和女儿身上的背包全都接过来,拿在手中,“这两个是我的儿子和女儿,大的七岁,名字叫做向天涯,小的四岁,蓝宝儿。”
对于两个孩子的存在,何若志还是知道一些的,心里虽然震惊,脸上却强抑住异样,半蹲下来,跟两个孩子问好。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之前路上的行程,两个孩子都累了,向天涯让小宝儿枕着他的腿睡在后座上,自己也闭上了眼,修养精神。
何若志沉默了许久,才放低了声音问,“孩子的爸爸没有一起来吗?”
若有若无(十四)
向雅蜜浅笑以对,轻轻摇头,没有心情详细诉说。
“老师是怎么病倒的?”她现在只关心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一路赶过来,尽管用了最快的速度,心里还是忐忑万分。
“人老了,身体机能衰退,可老师还是喜欢凡事亲力亲为,熬夜更是家常便饭,你是知道的,他平时还算是好说话,可一旦有关于工作,那是谁劝都不听的。。。”何若志长叹一声,捏捏眉心,继续专注精神开车。
野昊森病倒之后,研究所内的日常事务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完全由自己亲自去处理一切的时候,他才发现,之前老人家身上究竟扛了多大的压力。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城市。
路两旁的景物熟悉又陌生,八年了,还是有些东西没有改变。
向雅蜜倚在车窗边,望着一栋矗立在市中心的大厦,在那里的二十八楼,她熟悉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怎么又想起了他呢?
明明都没有牵绊了呀。
两个孩子被送到了早已经准备好宾馆。
‘烈焰’有自己的医院,这里云集了各个学科的专业人才,野昊森的地位极高,他一病倒就立即被送入了高级病房,二十四小时有护理照顾,最先进的技术,最好的医药,不计代价,也要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隔着一扇玻璃窗,向雅蜜呆呆的望着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虚弱老人,有一霎那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明明很忙,可每天还是愿意抽出时间来,教导她最简单的数学运算,就那么一点点的看着她成长起来。
若有若无(十五)
从八岁到二十岁,再由二十岁到了二十八岁,不管她怎样变,在他心中,都只将她看作是自己的亲人。
老人家一生保守了太多的秘密,向雅蜜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东西,老头就那样默默的藏在心里。
她禁不住眼泪更凶,不敢去想有朝一日会失去他。
“向小姐,您已经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还是回去休息吧,野博士暂时不会苏醒,我们会不间断给予照顾,如果有消息,一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您。”护士小姐轻声劝说,十分担心的望着向雅蜜过度苍白的脸色,如果她执意不肯离开,这医院的病房里怕是就要多加一张床位了。
许久,她总算是回过神来,像个孩子似的使劲用手背揉揉眼,把泪意逼回,沙哑了嗓子,“好,我明天一早就会来,今晚麻烦你了。”
“您别客气,请。”送她离开后,护士小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指挥人赶快把外边的大门关紧。
一对粉妆玉琢的小娃手牵手的从另一侧的房间内走出来,直接推门进了重症监护病房,连必要的消毒过程都免了。
奇怪的是,护士明明看到了,却并不加以阻止,微笑的退回到办公室,把安静的空间腾出来。
滴答,滴答。
无数医疗仪器同时开动,发出了单调而有节奏的声音,满屋子消毒水的气味,小女孩不安的皱了皱细眉,紧张的把小手攥的更紧。
小男孩直接走过去,找到主电源插头,一把拔掉。
“老头爷爷,您别装了,妈妈都已经走了。”向天涯把蓝宝儿抱起来,安顿在沙发上,又掏出自制的小饼干和新鲜果汁让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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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更新完毕,3月28日上午九点继续更新。
做人可不能太腹黑(一)
“老头爷爷,您别装了,妈妈都已经走了。”向天涯把蓝宝儿抱起来,安顿在沙发上,又掏出自制的小饼干和新鲜果汁让她喝。
“臭小子,你有没有点同情心,老头爷爷可是正在生病耶,快点,有没有多余的饼干,我也要吃。”那个生病垂危、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挂掉的野昊森老头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摘掉氧气罩,拔开心电监护,七七八八的管子都丢掉了一边,穿着病号服跳到了沙发边,与小宝儿并排坐着。
“这里边有奶油又有糖,不适合老人家啦。”向天涯早有准备,从背包里又掏出个漂亮的粉红色饭盒递过去,“里边装的是三文鱼刺身,寿司,和一些可口的小点心,这里还有些配着饭吃的清酒,我放了一颗梅子在里边呦。”
小手拖着送过去,在野昊森接过去的前一刻快速收回,向天涯顽皮的撇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大大小小的仪器,“爷爷现在大概不适合喝酒吃肉吧,还是算了,你等着待会护士送来营养大餐吧,那个比较适合您。”
“喂喂喂,做人可不能太腹黑,亚亚,老头爷爷够意思吧,你一提议要装病,我这边立即就晕倒,上上下下全力配合,就连何若志那小子都以为我老头子要挂了,我这可都是为了让你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呀,难道就连一盒好料、一瓶清酒都换不来吗?”他揉着酸痛的胳膊腿,红润的老脸写满了可怜,“你妈妈一站在那儿就是几个小时,老头我身子骨都在咯咯作响,现在正好需要你手里的食物来补充体力...
做人可不能太腹黑(二)
“你妈妈一站在那儿就是几个小时,老头我身子骨都在咯咯作响,现在正好需要你手里的食物来补充体力,坏小子,你怎么忍心叫爷爷去吃医院的营养餐呢?没滋没味,吃两勺就没胃口了。”
“好好好,您是实力演技派还不行吗?人家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