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款款而笑,有时是娇娇羞羞,浅然一笑,更多的时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然。
“是吗,还真想看看她,看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当年迷得那么紧。”清蓉半开玩笑,握紧江振的手,眼睛半闭起。
这夜风吹得人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想就这么闭目睡下去。
“江振。”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的心跳,声声不息。
“恩。”他半应了声。
“我爱你。”
她的声音极轻,像是说给自己听,可是,他还是听见了。
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心里。
心神微微一阵动容,他环紧怀里的她,多想这一刻能够停止,时间不再前进,这样,他就能一辈子这样抱着她,疼着她。
不必在担心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突然倒下,然后留下她独自一人暗然伤神。
他不愿想见那一刻,从最初开始,他就知自己很自私,强行不顾她的意愿,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只是,那颗受她牵引的心,被她蛊惑得太深,哪怕没有未来,人生苦短,他也想紧抓住来自她身上的那一点温柔。
此生,不知何为幸福,不知何为感动。
然尔,与她生活的这些日子里,他才暗自懂得,以往的那些年,自己过得有多平穷。
清蓉,清蓉,他多想把她困在身边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三十五(完结)
六月,天气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了。
清晨早早醒来,身旁的江振还在睡,清蓉小心的穿鞋下床,她没忘记今天江振要去公司参加一场股东坐谈会。
草草将自己梳洗一番,她下楼时,佣人已经在准备早餐,江振最近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他的三餐,她几乎都会一再的和佣人交待,一定要仔细的做。
在楼下喝了一杯清凉的白开水,看了一下时间,也到了该叫江振起床的时间,顺带给他带了一杯水。
走出厨房时,她与正好晨跑回来的江尚飞碰个正着。
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各自朝对方一笑。
“早。”
“早。”
“大哥醒了?”看着她手中端得水,他问。
“我正要上去叫他。”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上楼。
江尚飞看了一眼她上楼的背影,尔后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开始看早间新闻。
回到屋内,江振已经醒来,见她端水进来,他眉头依如继往般,微微一敛。
“来,先把药吃了。”
她将水和药递到他的面前。
以往都是吃过早饭半个小时后,她才让他吃药,今天他要去公司,她怕他会忘记,所以早早便催他吃药。
江振接过水和药,分两次吞下。
“会议是不是要开到很晚?”待他起床穿衣,她开始整理床。
江振想了一下,“大概会很长。”
“是吗。”她在他身后应了声。
换好衣服,江振回身看了她一眼,“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走到她身后,从背后半圈住她的腰。
清蓉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催他赶紧去洗脸刷牙。
江振笑了笑,转身进入浴室。
整理好床铺,她站在浴室看他刮着下巴上微长出的胡顺,“开完会后,我去接你好吗?”
江振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笑笑应声。
本来股东会开完以后,照理是有一场酒席,不过江豪天大概也不会让他参加。
洗梳好,他和她一起下楼用早餐。
餐桌上,气氛依如继往的热闹,大家笑笑,家家长长,闲聊几句。
一端也就很快过去。
临出门前,清蓉不时交待江振,如果累了,就早点回来,不许他硬撑之类的话。
江振笑得极度无奈,常叹息,自己娶回来的不是老婆,而是老妈。
气得清蓉好几次和他翻脸。
吻了一下她唇角,他一再保证自己一定会多加注意,清蓉这才安心的看着他坐进车内离去。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清蓉突然有些找不着事情做,一个人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又回到屋内看了一会儿电视。
快中午的时候,佣人敲门让她下去用餐。
那么大的一个餐桌上,冷冷清清就她一个人,吃了没几口,她就放下筷子,一个人又到花园里走了走。
今天是阴天,天气没了前几天的热度,花园里一片葱绿,几乎不见一朵花。
一个人缓步走到小木那里,清蓉走到躺椅下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睁开眼前,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事情。
她一个惊呼,连忙跑回主屋,怕是会议早已结束,江振也不知这会儿打了几遍电话给她,或许等不到她的电话,他已经回家了。
一路跑回主屋,大大的客厅内,也没什么人,清蓉正要转身上楼时,管家此时看见她,慌慌张张的从外边跑来。
不知为何,清蓉这时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心中隐有不安,渐渐蔓延开……
***
一路开车飞奔进医院,她甚至忘了要换掉脚上的凉拖,问清蓉医护人员,手术室的位置后,清蓉不顾脸上流个不停的汗水,颤抖着身体直奔位于四楼的手术室。
手术外站满了很多人,有江尚飞,江豪天,冷三,骆玉寒……似乎每一个该在的人都在。
走廊上很安静,没人开口说话,见到清蓉来,仅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人愿意开口告诉她,江振为什么会突然昏倒,明明早上出门前,他还和她笑着坐在一起吃早餐。
清蓉走到江豪天的面前,低声叫了句,“爸。”
江豪天抬头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等。
清蓉不语,站在江豪天的身侧,目光一直看向手术室的灯。
从未觉得,那盏灯有那么红过,红的像血,揪人心窝,清蓉手掌紧紧握成拳,心脏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该是正夏炎热的天气,可她只觉四周很冷,冷得像冰地三尺,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寒风,丝丝渗入她的身体内。
她觉得很闷,像是要透不过气来,其实,她怕及了医院,这个地方,总是留给她太多悲欢离合的记忆。
“清蓉,你在发抖。”江尚飞见她全身抖个不停,担心的上前。
清蓉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给他一个牵强的笑容,“我没事。”接着目光又看向手术灯。
江尚飞不再说什么,安静的站到一边。
那个灯似乎亮了很久,久到每个人几乎都差点失去等得耐性。
灯灭了,首先出来的是孙医生。
抬眼看见站满了一个走廊的人,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手缓缓摘下口罩,眼睛里隐有泪花闪动。
四周很静,空气像是停止流动,没人出声问,只有孙医生的声音,渐渐在走廊的四周围绕。
“他去了,去得很平静。”
江豪天的身形晃动了下,离他最近的骆玉寒眼明的将他扶住。
“伯父,保重身体。”
江豪天摆摆手,在场的都是一手操纵商场官场的硬势力人物,面对亲如兄弟的伙伴离去,就算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