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宣誓,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另有一番威信。
清蓉的心脏因他的这句话而收紧,她惊愕的抬头,“他们是我的孩子。”她辩解,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也是我的孩子。”他盯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冷。
清蓉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慌张。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慌,你要冷静,因为你不能失去他们。
“那晚以后,我,有和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她低着头,小声的撒着慌。
“抬起头对我说。”他冷声道。
清蓉被他的气势吓倒,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江振看着她,“你并不适合撒谎,何况现在的医术很发达,他们是不是我的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就会知道。”
他说的很随意,清蓉却听得一阵心慌。
“那你想要怎么样。”她没想到,她害怕面对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发生,她甚至还没有想好对策,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从前她也从不敢想象真相被人识破的那一天,她以为只要躲着一不见他,那么她就会一个人守着秘密直到老死。
怀宝宝时,身上没有钱,一天连一餐都要吃不饱的她,只能靠着不断的打工来养活自己,曾经因为太过劳累,好几次昏倒在人前,生宝宝时,她连那几千块钱的接生费都交不起,如果不是同事们好心的帮忙,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死在产房中。
一天一夜的挣扎与痛苦,她几度都想就这样放弃生命,可当听到第一个孩子出世时的哭声,快要昏迷的意志又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竟有种重生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孩子一直是她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她不能失去他们,清蓉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江振一一将其收入眼底。
“我不能失去他们。”清蓉抬起头,倔强迎视他。
江振微耸肩,“目前,你有两个选择。”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四周显得异常的响亮,清蓉怔怔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你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和陆子瑶结婚。”他看着她,“第二,你和我结婚,我和陆子瑶取消下个月的订婚。”
“孩子是我的。”呐呐的,她又重复一遍,这两个条件,无论哪一条,她不能答应。
江振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遮挡了照射她的日光,“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以后,你若没有作出回复,我只当你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他转身时对她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清蓉慌忙的起身,“只有这两种吗,有没有第三种?”她问得很急,只希望事情有个转折点。
“有。”他的回答,让她心中升起了希望,但这希望很快被他的下一句话泼灭。
“第三种,你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不必嫁我,我和陆子瑶的订婚照常取消。”他说完,未作停留的回了卧室。
清蓉看着眼前合上的房门,只不过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的人生仿若从云层跌落谷底。
她很累,很累很累……
夜里两点多,清蓉模模糊糊的回到了家,身心完全疲惫的她,一进家门,连鞋都忘了脱,直接进入孩子的房间,直到在黑暗中,真实的触及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时,原来漂浮不定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在孩子们的房间待了一会儿,清蓉悄悄地退了出去,从厨房里拿了一瓶白酒,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头重脚轻,她才放下酒杯,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蹒跚走到化妆台前,从左边的抽梯里拿出一本陈旧的本子,本子里夹着一张照片,缓缓地掉落在地上,清蓉拾起照片,走到月光下,借着淡淡的月光,将照片里的人看个仔细。
照片里的那个人,有着短短的头发,一双阴利的双睛,正燃烧着怒火望着镜头,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照片里跳出来,将胆敢偷拍他的人撕得烂碎,在他的左耳上,有颗银着的耳盯,在阳光的照躲下,闪闪的发亮。
清蓉纤细的手指顺着照片里人的轮廓一遍一遍来回的触碰,一双醉眼,随着唇略轻启的那句话,缓缓流下眼泪。
“我想你了,江尚飞。”
华婧轻轻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的双脚无声的踩在木质地板上,路过孩子们的房间时,见里边有淡淡的亮光,她走过去推开门,清夜不知何时已醒,正坐在床上发着呆。
“清夜,怎么了?”华婧走上前,坐在他的身边,怕吵醒熟睡的清晨,她声音放得很低。
“华姨,妈妈为什么哭?”
显然没想到清夜会这么问的华婧,表情明显一愣,“也许,是太过累的关系。”面对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华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记忆中,六岁的自己,还是一个连记忆都鲜少,没有任何烦脑的小孩。
“是吗?”清夜还不是太懂大人间的事情,即便他是一个智商被测出高出一百八的天才,现在的他依然弄不懂。
华婧怜惜的将他拥入怀,安慰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一直在她身边技持她就好。”
***
清蓉因为醉酒的头系,一连病了二天,直到第三天,她的身体才有好转,有了下床的力气,这二天的时间,华婧推掉所有的台秀,专心在家照料她,这让清蓉的心里感到非常抱歉。
“跟我客气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也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华婧从她手中接过空碗,走身走了出去。
清蓉看着面前合上的房门,脸上强装的笑容渐渐隐去,他说只给她三天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可是她这几天,根本没有再想这些事情。
也曾试想过要和他打官司,但是打了又如何,依江家的财势,江振一定有办法打赢官司,还有姐姐,她该如何向她说明。
两个孩子,她绝不能放弃。
刚刚消退的头疼因为想起这些事情,又变得慢慢痛起来,轻叹一声,清蓉从枕下拿出那张照片,目光痴痴的看着照片里的江尚飞。
“你说,我该怎么做,江尚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想起临别时,他说的那句,“不要让她知道。”她便哭得更加泣不成声。
十二
清蓉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出口处,在她脚边有一个浅粉色的行李箱。
穿着一袭月牙白及膝连衣裙的她,清秀的像是纯白的栀子花。清蓉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在她面前停下的每一辆车,她都要认真的瞧上好几眼,就怕错过那个分别两年的身影。
“请问,你是陆清蓉吗?”
清蓉疑惑的看向眼前这个停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人,她有一张笑起来很阳光的脸,长相偏普通,但身上自有一种想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温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