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你细心。”
孟尧笑了一下,“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自然关心得厉害。你就是懒人的思维,有了我跟程雁新,你就不爱管了。可是子欣,你不关心程郁,最后还是你吃亏,父母永远狠心不过孩子,你不要后悔。”
周子欣被他说得心惊,提高了声音反驳他,“谁说我不关心她。”
“至少你该让程郁知道。”
周子欣突然伤心起来,“弥补不回来了,我知道的。她已经大了,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孟尧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说,“别想太多,程郁是懂事的孩子。”
周子欣蜷在他身旁,看着窗外的黝黑的夜色,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后悔了,孟尧,她小的时候我应该对她好一点。”
孟尧安慰她,“以后也不晚,不要想太多。”
周子欣握住他的手,心里的悔意毫无征兆地将她击溃,一时忍不住,眼泪便落下来。
孟尧不知该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
程郁洗完澡端了杯牛奶给齐博年送过去,到了房间才发现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坐在床边。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问,“担心得厉害?”
“没事,怎么还不去睡?”
程郁把牛奶递给他,“喝点吧,有助睡眠。”
齐博年接过来,也不喝,只把杯子握在手里。程郁小心地碰了碰他的额头说,“能洗澡吗,会不会沾到水?”
“没事,洗的时候注意就好。”
“嗯,那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说完程郁想起来问他,“苏言的事你知道了吗?”
“姐姐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一猜苏言过来肯定立刻就被押着去做手术了。”
“早点做手术也好,免得大家担心。”
齐博年笑一下站起来,“我去洗澡。”
程郁拉着他的手,“小心额头。”
齐博年一时情不自禁弯腰去亲吻她,程郁避了一下,见他追逐不停,于是仰起脸去迎合他。两人吻了一会,程郁倒在他怀里,齐博年怕自己忍耐不住,赶紧停下来,抱着程郁仔细抚摸她的脖颈,“等哥哥情况稳定了,我们结婚吧?”
程郁沉默了一会才说,“等我想好再说。”
齐博年低头亲吻她的脸,“我等你。”
等齐博年去了浴室,程郁半躺在床上发呆,不一会浴室传来水声,她突然就有了老夫老妻的错觉。想起齐博文和傅凉生,她有些庆幸,她的感情虽说平淡无奇,可齐博年终归是她一早就喜欢的人。如果能白头到老,她在心里默念,如果真的能白头到老,她也无求其他了”
齐博年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程郁躺在床上,看着已经睡着了。他放轻了步子走过去,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一盏壁灯,昏昏黄黄的。他弯腰想帮她盖好被子,程郁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他,“洗完了。”
齐博年屈指擦了擦她的眉眼笑着逗她,“困得厉害,我抱你回去?”
程郁揉着眼睛,抱住他的腰说,“困得不想动。”
齐博年低头凑到她耳边说,“阿姨看到了会不会不高兴?”
程郁歪头想了一下,像做坏事一样小声说,“没事,明天我们早点起。”
齐博年笑一下,掀开被子躺进去,他侧了下身子把程郁搂在怀里,“你每次都要考验我,柳下惠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程郁偏过头看他,笑起来,“男人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还有什么可信的地方?”
齐博年扶额,“你真是太不瞭解男人了。”
程郁叠了手掌枕着脸颊说,“我喜欢同床共枕的感觉,温暖而心无杂念,我是不是矫情了?”
齐博年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是有些天真了,那么大的人了,对待感情还像个小孩子。”
程郁抬眼看他,“你不喜欢?”
“不,一早我就说过,我喜欢单纯的感情,爱就是爱,没有算计和衡量。你一直都给我这种感觉。”齐博年有些动情,抬手盖住她的眼睛,长长叹了口气说,“程郁,我觉得我们的爱恋才刚刚开始。”
夜静得吓人,窗外有点点的星光,程郁握住他的手指说,“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二天两人果然起得早,周子欣他们起来时,两人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家长们惊讶了一下,然后高兴地入座。吃过早餐,齐博年还是开车走的,时间太紧实在来不及买机票。程郁送他到门口,叮嘱他路上小心。齐博年看看左右无人,低头吻了她一下,“等我回来。”
程郁走山前帮他理了理衣领说,“有什么事不要瞒我。”
齐博年讨好的笑,“不敢了。”
程郁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齐博年点点头,坐到车里又打开车窗对她说,“到了给你电话。”
程郁站在一旁,看他的车子走远了,才转身上了楼”
齐博年走后陆续有电话过来,齐博文的情况逐渐好转,终于可以转院到N城,程郁也松了口气。齐博年再过来时,已经是年关了,年前下了一场大雪,四处白茫茫的。程郁早起时接到齐博年的电话,说他今天过来看她。程郁走到窗前,雪也已经停了,小路旁的冬青在阳光下,绿得青翠。她笑着应了一声,叫他路上小心”
下午时,算着时间齐博年也该到,程郁给他去了个电话,那边说很快就到了。程郁挂了电话,坐在家里等。这回周子欣倒是特意准备好了饭菜招待。谁知这一等竟是久了,程郁拨了几个电话过去,那边都是关机。到了晚上,天色暗下来,程郁实在放心不下,却又不知该去哪里找,正着急就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说齐博年出了车祸让她过去。程郁一下吓懵了,不知道情况怎样慌慌张张出了门。周子欣放心不下和孟尧一起跟了过去。到了医院,找到医生说的病房,有护士进进出出的,她紧张地站在门口,忽然不敢进门。病房里的医生看到她,出来问,“是程小姐吗?”
程郁点了点头”
医生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程郁呆了一下,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病人送来就不行,伤得太重了,请节哀顺变。”
程郁扶着门框一下站不住,周子欣忙上前扶住她。程郁挂在她身上,呜咽着叫了她一声,“妈妈。”
周子欣没见过她那么茫然无助过,心疼得厉害,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乖,起来去看看他。”
“不。”程郁说着不停往后躲,“他说过来看我的,他不会死的。”
周子欣差点落下泪来,半抱着她进了病房。到了床前,程郁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去看床上的人,然后她猛地转过了身子,“这不是他。”
除夕
走出病房,程郁挨着走廊的长椅坐下来。里面的人确实不是齐博年,程郁猜大概是偷了齐博年电话的倒霉鬼。看得出周子欣很担心她,却只跟在她身边什么也不敢问。程郁见她不知为何突然畏缩起来,心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