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站一旁装无辜的齐博年,忍不住笑起来,“我不会包庇他的。”
齐博文笑了一下,“好了,天也不早了,让小年送你回去吧,总让你在外面跑,程先生会不高兴吧。”
程郁想了下一说,“让齐博年留下来吧,反正天也不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齐博文还想说什么,林清和从一旁走过来,“我送程郁回去吧,你扭伤了脚,还是留一个人照顾比较好。”
齐博文也不再争,转头征询程郁的意见,“让清和送你?”
程郁点点头,“你们也早点回去,有事再打电话。”
齐博文抬头看她,“路上小心。”
两人告辞后,一起出了门。到了门外,程郁才松了口气,揣着大衣口袋,站在台阶上发呆。林清和走过去问,“怎么了?”
“他那么强的人看似也被拖垮了。”
林清和跟她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医院花坛旁的路灯,惨白惨白的。站了一会,他突然问,“你觉得是凉生的错吗?”
程郁转头看他,眼神有些迷茫,过一会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知谁对谁错。感情这种事说不清,齐先生那么聪明的人也弄得一塌糊涂,谁也不是圣人。”
“程郁,他们都夸你懂事,可是我倒宁愿你天真一点,懂得少才会有人宠着你。”
程郁一瞬间有些委屈,怕自己失态,掩饰着下了台阶,“走吧,天冷了。”
林清和追上来,笑着问她,“孟晓好像跟我哥哥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怪不得用那么奇怪地看我,我以为你又想取笑我。”
林清和赶紧举手作投降状,“程小姐真是一点都不能得罪。”
“好了。”程郁笑着拍他肩膀一下,“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表姐跟你哥哥其实之前就是恋人关系吧?我不敢问她,可也看得出来。”
“他们大学时就是恋人了,后来有点误会分手了。结果哥哥就被我家老爷子逼着结婚了,孟晓知道的时候恨死了。”
程郁敛了笑看他,“所以是我表姐被抛弃了吗?”
“我爸爸那时候生了重病,老爷子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死活想抱孙子,哥哥不愿意结婚,他都要跳楼了。”
程郁皱起眉,“真难想像,她居然会原谅这种事。”
“我哥哥也很冤枉啊,结婚不到一年就离了,孩子都不是他的。”
程郁惊讶地看他,“这么说老板做了冤大头?”
“嗯,我那个嫂嫂也是相熟人家的女儿,只是太爱玩了,本来就靠不住。”
程郁听后笑了笑,过一会回过神来问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清和走到她身前,一本正经的看她,“我想说,男人就是这么混账的东西,只要他爱你就好。”
有那么一瞬间,程郁有种冲动想要过去抱抱他,林清和知道她的困扰,也知道怎么安慰她,已经很久没有人给过她这种安心的感觉。她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垂下眼看着脚边,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清和。”
林清和笑了一下,掸了掸她的肩头说,“走吧,天好像又要下雪了。”
程郁不再多说,跟着他沿着花坛旁的小路慢慢往前走。
他们走后急救室里只剩下齐博年,齐博文沉默着不说话,他也不知怎么开口,只老实地坐在一旁。齐博文歇了一会,缓过来,脸色稍稍恢复了些,睁开眼看他,“你跟程郁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问得太突然,齐博年一下子愣下来。
“发什么呆?”齐博文掩唇咳了一声,问他,“你还没求婚吧?”
“程叔叔前两天提过一次,我正想着跟你商量一下。”
“这种事还要人家先提,太不应该了,改天我过去跟程先生道个歉。”
“是我疏忽了,最近乱糟糟的,我也没往那地方想。”
齐博文叹一口气,仰头闭上眼,“过几天你去把蕙姨接过来,跟程先生他们见见面,正好我不在,免得蕙姨尴尬。”
齐博年一下紧张起来,问他,“你要去哪?”
齐博文笑一下,安抚他,“没事,凉生想回家,我送她过去。”
“回家?哪里?”
“回老家。”
“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吧,回去做什么?”
“毕竟那是她长的地方,回去也许她心情能好点。”
“你要让她待在小镇上老死吗?”
齐博文沉下脸,长长出了口气,才扶着额头说,“小年,那是我们的事。”
齐博年别过头,没有答话。
齐博文也不管他,接着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去公司看着点,我找了几个前辈带你,有什么不懂的你问他们好了。”
“你想做什么?”齐博年拧起眉头,他觉得今天的齐博文有些反常,让他心里没底,整个人都一惊一乍的。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不能一直不让你去公司,要是哪天我出了意外,齐氏说垮就垮了。”
“哥。”齐博年受不了他说这种丧气话,颤着音跟他说,“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跟交代后事似的,没事也被你吓死了。”
“好了。”齐博文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身边,“蕙姨一直希望你有出息,你好好做她也欣慰一点。”
齐博年故意堵他的话,“我现在没出息吗?”
“老人家不懂你那些国际奖项,她希望你能把齐氏抓在手里,你明白吗?”
“那是爸爸留给你的东西,我不要。”
“小年,齐氏本来就是你一半我一半,我帮你看了那么多年,你也该自己管管了。你努力一点,等你跟程郁结婚才能给她最好的。”
齐博年沉默了一会才应道,“我明白。”
“好,我们回去吧。”齐博文说着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齐博年起身,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门。到了门口,齐博年突然拉住他手说,“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只是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齐博文回过头,冬日里的夜色隔着窗棂,迷离一般模糊不清,他拍了拍他的头笑起来,“我会的。”
嫉妒
齐博文做事一向干脆利落,程郁听齐博年说起时,他已经带着傅凉生走了。齐博年暂时搬回别墅去住,偌大的房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他一人,他即使不喜热闹也突然觉得冷冷清清的。
周末时,程郁过来,进了门就看到苏言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屋子里的暖气很足,苏言只穿了件米色的薄毛衫,显出瘦削的肩头,一副空荡荡的单薄模样。她在门口换了鞋子走进来,到了跟前才发现他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坐在地上。程郁皱了眉说,“怎么连鞋子不穿,齐博年呢,他不管你吗?”
她进来时苏言就知道了,这会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现在就摆出家长的样子教训我了?”
程郁瞪他一眼,笑道,“还是牙尖嘴利的,那么冷的天总要把鞋穿上吧,我去帮你拿。”
“算了。”苏言听她这么说赶紧站起来,“我自己去拿。”他起身往门口走,一边回头跟她说,“小舅舅在书房,这几天好像比较忙,你上去看看吧。”
程郁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