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她总怕我把菜刀扒下来,或者被开水烫到。”
“阿姨太小心了。”程郁突然想到什么笑起来,“齐先生应该比你听话吧,阿姨肯定不用替他操心。”
“我们是同父异母,哥哥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哥哥提过。”
程郁有些意外,讷讷地不知该怎么接话。
齐博年抚着她的头顶笑着说,“没事,是我没跟你提过。”
程郁拉着他的手指说,“你们感情很好,我只是没想到。”
“其实我对哥哥不是很瞭解,很多事情他都不跟我说。听傅颖说有段时间齐氏因为资金问题差点垮了,那时候爸爸已经不在了,他一个人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他很疼你。”
“我知道,如果不是凉生太可怜,凉生的事我不会跟他闹。”
程郁抬头看看他,揽着他的腰沉默下来。
齐博年去找程郁时,齐博文便上了楼,到了傅凉生的房前他停下来,里面没什么动静,安静得让他有些心慌。他站了一会,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答话,他推门走进去。
傅凉生盘腿坐在床上,手边摊着一本杂志,好像是关于齐博年的一期访谈,书页在阳光下有些反光,看不清他的样子。
齐博文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早饭没下来吃,饿了吗?”
“今天冬至?”傅凉生答非所问。
齐博文愣一下点点头,“阿姨在包饺子,喜欢吃什么馅的,我让他们再去准备。”
“我不饿。”傅凉生说一句低头把杂志翻开来,“小年很厉害啊。”
齐博文凑过去想仔细看看,傅凉生察觉到他的动作却猛地避开了。齐博文被她吓一跳,抬头看到她眼里的那一点怨恨,突然有些伤心,掩饰着站起身说,“午饭的时候我过来叫你。”
傅凉生没有答话,等齐博文转过身才突然开口问,“你们要结婚了?”
齐博文回头看她。
“定好了时间,告诉我,我好搬出去。”
“如果……”齐博文略有些艰难地开口问她,“如果我不跟任何人结婚,你能接受吗?”
“包括我吗?”见他默认,傅凉生低头,冷笑了一下,“你要一辈子这么吊着我吗?”
齐博文答不上话,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先下去了,有事找我。”
傅凉生没有理他,继续翻自己的杂志去了。
齐博文被晾在一边,站了一会,见她实在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才转身出了门。
齐博文还没到楼下就见齐博年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他皱了下眉头问,“怎么了?”
齐博年扶着扶手停下来,“苏言进医院了,情况可能不太好,姐姐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齐博文不敢耽搁,跟着他下了楼。
到了楼下,齐博文回头看了一眼,傅凉生不知什么走出来,站在二楼看他。齐博文以为她有事,刚想开口问她,傅凉生却转身走开了。齐博文没来得及说什么,匆匆出了门。
三个人到了医院,苏言还在抢救,齐芸红着眼睛坐在手术室前,听到他们的声音惶惶然地站起来。
“出什么事了?”齐博文赶过去扶着她重新坐下来。
齐芸还没开口又呜咽着哭起来。
“没事,别担心。”齐博文轻她的后背安慰她。
齐芸哭了一会才缓过来,抽噎着说,“今天他爸爸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可小言死活不愿回去就跟我吵了几句。我气急了就打了他一巴掌,谁知他下台阶时就昏倒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二楼那么高,我当时都吓傻了。”
“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进去抢救还没出来呢。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他的。”
“没事,没事。”齐博文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轻声安慰她。
“我害怕……”齐芸抓着齐博文的衣襟,哭着说,“救护车来的时候,小言都没气了。”
齐博文心里一惊,宽慰她,“你是自己吓唬自己,没有那么严重。”
“我这辈子真是欠他的,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齐芸心里有火,却无处发泄,说话时口气都狠狠的。
齐博文知道她吓坏了,搂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程郁拉着齐博年的手站在一旁,她不知道苏言病得那么严重,脑子里一空,整个人都慌起来。
苏言被推出来的时还在昏睡,氧气罩也没有摘,脸色苍白得吓人,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程郁站在一旁几乎不能接受,躺在床上的人就是那个有些乖戾的英俊青年。
苏言脱离危险了,齐芸也稍稍放下心来,守在床边,不时摸摸他的脸,紧张地有些神经质一般。几个人也都乏了,齐博文看了看齐博年他们,对两人说,“你们先回去吧,小言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齐博年点点头,“我先送程郁回去,我一会就过来。”
“等一下。”齐芸叫住他们,“能不能让程郁留下来?”
几个人都疑惑地看她,齐芸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我就是觉得小言醒来时看到程郁能高兴点。”
气氛一时冷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的不知该说什么。齐芸尴尬至极,赌气一般说,“算了,他那么不听话,我也不惯着他了。”
几人都知道齐芸是关心则乱,倒是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程郁见他们都不说话,于是凑过去握住齐博年的手,小声说,“那我留下来?”
齐博年抬头看她一眼,还没开口,就听齐博文说,“小年,不然你先回去,我跟程郁留在这,我们可能待的晚,你回去正好跟凉生打声招呼。”
齐博年犹豫了一下,齐芸已经开始挥手赶人了,“都回去吧,看着心烦。”
“好了。”齐博文揽着她坐下来,笑着说,“你是担心小言没什么好尴尬的。”
程郁跟齐博年相视一笑,回头对他们说,“我送他出去,一会就回来。”
齐芸别扭地扭过头,没有说话。
两人笑一下出了门。
程郁陪齐博年一起到了停车的地方,两人停下来。程郁抬手拢了拢他衣领说,“天气冷,回去再多添件衣服吧。”
齐博年摸摸她的脸,笑一下说,“你先回去吧,都快冻僵了。”
程郁环着他的腰,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苏言不听话都是因为任性,现在看来是我臆断了。他身体不好,自然是不会高兴的。”
齐博年抚摸她的后颈,懊恼地说,“是我不对,把你带进我们家的烂摊子,却不能帮你,总是让你迁就,我真是太没用了。”
“你有事,我总不能冷眼旁观,真的能帮到你才好。”
齐博年蹭上她的额头说,“小孩子你太体贴了。”
程郁抬头亲了他一下,“那你记得要回报我。”
两人肉麻了一阵,齐博年才上了车。程郁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上了消失在车流中才转身往回走。冬天的风太冷,吹得两颊生疼,她想起苏言惨白的模样,这才觉得难过,鼻尖微微发酸,慢慢红了眼眶。他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