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摊了摊手笑道,“开个玩笑也不行?”
程郁勾着齐博年的手低头笑了一下,对齐博文说,“没事,我不介意的。”
齐博文笑一下说,“让小年带你转转吧,今天人太多,有些吵,你们自己玩不用管他们。”
齐博年倒也不客气,揽过程郁说,“那我带程郁走了,招呼客人的事我就不管了。”
齐博文瞪他一眼,“你早就想跑了吧,比程郁还像小孩子呢。”
齐博年也不争辩,笑着趴在程郁肩膀上。
两人正打算走,对面走过来两个人,齐博年站起身表情认真起来。程郁看着走在那人身后的苏信,紧张地去握齐博年的手。
苏信没有看他们,扶着那人的手走到齐博文跟前乖巧地叫了声,“舅舅,生日快乐。”
齐博文点了下头,“谢谢小言。”
苏言露出小孩子般赌气的神情,嘟着嘴不说话。
“又闹什么别扭。”身旁的人瞪了苏言一眼,笑着对齐博文说,“这孩子就跟长不大似的,就会跟我们闹脾气。”
齐博文笑笑说,“小言本来就还小嘛。”
“二十五岁了,谁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孩。”
“妈。”苏言不耐烦地打断她,“也不知是谁整天把我当小孩。”
“你……”
“好了。”见她要发火,齐博文赶紧做好事佬,“小言也不小了,你不要整天训他。”
来人叹了口气,抬头看到程郁,好奇地问齐博年,“小年,这位是?”
齐博年握着程郁的肩膀跟她介绍,“我女朋友程郁。”
“小年,你谈恋爱了?”
见她露出夸张的惊讶神情,齐博年苦笑了一下,“姐,你不用那么惊讶吧?”说完他替程郁介绍,“这是我姐姐齐芸,你可以称她苏夫人。”
“苏夫人好。”程郁赶紧低头跟她打招呼。
“你好。”齐芸探究地看她一会,笑着说,“真是漂亮的女孩子。”
“谢谢。”程郁点头跟她致谢。
齐芸穿了件素色礼服,手腕处挂了一串翡翠佛珠,看人时眉目带笑,是一副温和的长相。她盯着程郁看了一会,突然问,“程小姐父母是做什么的?”
齐家之前并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程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答,“我爸爸是做医生的。”
“你母亲呢?”
“他们离婚了。”
齐芸似乎有些意外,“你是单亲家庭?”
程郁点了点头。
齐芸还想问什么,齐博文拦住她,“好了,小年等着带程郁逛一逛呢,你还是操心操心小言的婚姻大事吧。”
齐芸假装怒道,“怎么嫌弃你姐姐啊?”
齐博文笑着不答话。一旁的苏言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齐芸气不过又想唠叨他几句,被齐博文拉着进了一旁的小偏厅。
他们走后,齐博年带着程郁往花园的方向走。天太冷,齐博年没敢带她出门,在靠近花园的小书房里坐下来。
程郁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齐博年冲了杯热奶茶递给她,“饿了吗?让人送些点心过来。”
“不饿。”程郁抱着他的手臂把奶茶接过来。
齐博文坐下后问她,“刚才你没有生气吧?”
“什么?”
“我堂姐问你的那些事。”
“没有。”程郁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都是应该问的,我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你们很在意单亲家庭这个问题?”
“不会,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堂姐是做母亲的,大概想问题比较细致吧。”
程郁赶紧举手澄清,“我没有性格缺陷哦。”
“又作怪。”齐博年无奈地敲了她额头一下。
程郁靠过来,偎着他安静了一会说,“苏先生刚才跟我说,乔然还在的话你一定会跟她结婚的。”
齐博年没有否认,想了一下说,“如果她坚持,我确实没办法拒绝。”
“苏先生还说乔然比乔其厉害。”
齐博年沉吟一下,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觉得乔然的心机比乔其重。不过苏言想问题总是太极端,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太较真。”
“你不介意别人算计你?”
“乔然她只是想嫁给我而已,她没有要害我。”
“对不起。”程郁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揽住他的腰跟他道歉。
齐博年轻拍她的后背,叹了口气,“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
这边齐博文带着齐芸进了偏厅,还未坐下来,齐芸就说,“程郁那个孩子什么背景都没有啊,还不如乔其呢,乔家好歹还是做生意的。”
齐博文对这事不是很在意,笑着说“难得小年喜欢,我哪还顾得上计较她的家世。”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门当户对比较好,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有个帮衬。”
“我现在总不能拆散他们吧,反正他们彼此喜欢,我也不想做恶人。”
“就怕蕙姨不知会怎么想。”
齐博文回头看她,齐芸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摆了摆手说,“蕙姨让我给你带了礼物,说她年纪大了就不来回跑了。”
齐博文点了点头,“她是长辈本来就不应该让她奔波,回去跟她说一声,我过段时间去看她。”
“嗯,我会告诉她。不过……”齐芸神色有些犹豫,静了一会才说,“我妈说蕙姨心思不单纯,怕你怎么都讨好不了她。”
“她没有安全感,谨慎是应该的。再说她一个人宁愿住在老宅子里,吃斋念佛祈我们兄弟平安,我应该感激她。”
齐芸听了他的话有些感慨,握着他的手说,“你们兄弟俩都是好孩子。”
齐博文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蕙姨怎么想我,可小年是我弟弟,只要他不认为我霸着他应得的不给他,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
“你真的不打算让小年进公司?”
“不是我不同意,是他自己不喜欢,他看着自己那间小工作室还挺开心的,等哪天他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公司。”
窗外起了风,风掀起窗帘的一角,漏进一点月光。
齐芸看着窗外的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是希望你们兄弟能过得好。”
齐博文笑一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会的。”
偶遇
过几天就是程雁新的生日,程郁正好看中了一块腕表,于是便打算买来送给他。正好今天她跟齐博年没有约,于是下班后直接去了商场。
程郁一向抵不住手表和羊绒衫的诱惑,这爱好对女孩子来说有些独特。她觉得那是一种干净的诱惑,就像那时齐博年在她面前露出细长洁净的手腕,那种美丽让她无法抵抗。
她还记得小时候,程雁新喜欢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羊绒衫,坐在小书房的台灯下看书,昏昏黄黄的灯光映出程雁新的侧脸,即使没有笑容,看起来也很温柔。其实她不敢承认,她对父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迷恋,她很难见到像父亲那样的男人,从内到达外都透着干净的气息。
冬日的街头有些空旷,程郁一个人沿着路灯往前走,迎面吹过来的冷风让她清醒过来。虽然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的涌起的放任念头仍让她微微觉得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