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时间的玫瑰(出书版) 蓝紫青灰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子说:“爸爸,这面很好吃,你也尝尝。”

  蒲原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之间明显的默契和信任,感叹说:“瑞瑞你眼光很好,既挑得到这么好的妻子,也找得到有远见的项目。爸爸这下更相信你了,好好干,你一宝会成功的。”

  蒲瑞安停了一会儿才说:“爸爸,我有今天,不算白过三十多年。”

  这话说得颇为凄凉,连蒲原听了都叹气,又不能说什么,拿起筷子也把面吃了。

  景天看气氛不好,便和蒲瑞安开玩笑说:“蒲老师,这下你要成蒲校长了。以前人家说,三个截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三个卖药的,不如一个办学校的。你现在就是一个比黑白两道都要厉害的人物了。”

  “嗯,截道的是黑道,”蒲瑞安也和她开玩笑,“卖药的为什么是白道?我以为警察是白道。”

  景天笑说:“白面药凡子嘛,卖药的当然是白道。据说什么大力丸、活络丹都是面粉加麦芽糖合成的。”

  “说得好像你做过。”蒲瑞安也笑。

  蒲原听了哈哈大笑,说“看你们斗嘴真有趣。”

  两个人听了都是一笑,想起在民政局门口,周示楝也说过看了两人斗嘴,就知道有戏的话。也许他们两人,天生就该是做夫妻的?在长辈面前不好太过随意,景天和蒲瑞安都住了口。

  吃完饭,蒲原坚持要付账,说是请儿子儿媳吃饭这是第一次,何况是喜宴,当然由男方家长做东。蒲瑞安也就不争了,问要不要先送你回家。蒲原说不用了,我下午另外有地方要去,蒲瑞安说我帮你叫车。目送蒲原上了出租车,两个人才坐上车子,仍旧回景天家。

  早上出门,下午回来,不过半天时间,两人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两人躺在景天的小床上午睡,搂得紧紧的,景天觉得紧得都喘不上气了,她开始哭。蒲瑞安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景天抽泣着说:“桂林很好玩吗?我们也去吧。你不是说要去度蜜月?”

  蒲瑞安拍着她,让她发泄情绪。景天哭了一阵累了,蒙眬欲睡,蒲瑞安说:“我明天早上厂里有会议,晚上就要回去,你呢?在这里等爸妈,还是等我星期天来接你?”

  景天想了又想,半天才说:“我跟你回去。你这半年又是上班又是研究地产还要去杭州陪我,看把你累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既然已经结了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的。爸妈他们一定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下午我收拾一些衣服还有画画的工具和颜料跟你过去,从今以后,苏州就是我的家了。”

  蒲瑞安嗯一声,问:“好象有怨气?”

  景天说:“多少有一点。你看他们以前多疼我,我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画画他们就替我付学费,要带你回家来他们就现烧泡饭。那么百依百顺的,却在我一生中最大的这件事上,这样对我。他们明明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却仍然固执己见。这样的固执有意思吗?除了做给你妈妈看,谁又知道了?弄得我要背负一个不必要的负罪感,她爸是我主动抛弃了他们。他们是高尚了,却不管我心里有多难过。”

  “是我的错,你生他们的气不是让我更难过?慢慢来吧,你心里别扭,他们也觉得一时没办法接受。睡一会儿,这大半天你也累了。”

  “嗯。”景天答应了。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可以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他说过几年要退休,那就是你说过他主持的公司不是他私人的?”

  蒲瑞安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他是做电子显像管的,由上海总公司委派到深圳去当经理的,八十年代中后期不是流行什么机构都到特区去开分公司吗?我爸的单位也不例外。我爸七八年前就去了,从中高层做起,到现在做到深圳分公司总经理,也算做到头了。他退休后要么自己组建公司,要么回家钓鱼,我就是看准了他不打算钓鱼的心理,才用这个前景来吸引他投资。他只需把他公司的厂房宿舍随便拿出一栋来抵押贷款,就够我买地了。等我拿到批文,从银行贷下款来,再把这笔资金还给他,我的公司的启动就完成了。景儿,你好好读书,读完了来帮我。那些人都是官油子,靠是靠不住的,只能利用。我能够信任的,也只有你了。“景天听着,把她的伤心事忘了,点头说:“我明白的,我读书要花三年,你的批文要时间,学校里的学生要毕业。等我读完,时间正好差不多。”

  “趁暑假去学开车吧,等九月份开学了我给你买辆车,你就可以开车去读书了。我不可能天天开车送你,我也不想你晚上夜不归宿,我希望每天晚上可以抱着你入睡。”蒲瑞安低笑,“你不能让我刚吃上一口白面馒头就抢去,连窝窝头都不给,比街道的卖药都狠。”

  景天笑:“好的,安先生。”

  乌龟壳

过后不久,蒲原回了深圳,马上就把那笔钱打到了蒲瑞安的账上,蒲瑞安去买下了那个一口价一次付清的双语学校,空闲的时间便都放在了跑规划局上,请客吃饭送礼走门路打通关节,这些放不到明面上的事情,他并不告诉景天。只是两处工作都要亲自去做,忙起来晚饭不回家吃是常事。

  景天开学后也不轻松,一早就要出去,放学后回到苏州的家时,有时已经很晚了。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大部分时间,反倒是晚归的蒲瑞安在等她。她回到家洗个澡就睡了,对蒲瑞安的需索,也十分勉强的接受,有时做到一半,她已经睡着了,搞得蒲瑞安哭笑不得。

  两个人在生活上不同的习惯,慢慢也浮现了出来。景天学生做久了,什么都随意,蒲瑞安则万事讲究,喜欢按部就班。像景天明明说了下午可以早放学回家,临时却和同学或是邹娟去看电影吃饭做功课泡图书馆,仍然不脱从前的学生气。非要蒲瑞安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到家,她才想起和他约好了一起吃饭。忙忙地和邹娟说了再见,再开车回苏州,到家已经九点过了。

  一次两次的蒲瑞安也不说什么,可十次八次下来,景天已经感受到他的不高兴了。他一个人坐在偌大一座宅子里,面对一台电脑,研究着他的项目,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不再像刚结婚的时候那样迎出来,而只是等她到书房看他,给了他一个见面吻,才淡淡地说一句:“回来了,饭吃过了吗?”

  景天本来满心愧疚,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