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手,和她站在一起。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各种手续,收了工本费,开了发票,取过两个红面子的结婚正来,把两个人的照片贴上去,再填上两个人的名字,写好日期,用一毛边纸吸干墨水,拿起钢印压了两个凸出来的公章,把结婚证合起来交给两人,说:“好啦,恭喜你们。以后互敬互爱,互相帮助,注意计划生育是我国一项基本国策,要是需要看新婚卫生知识,请进里面观看。”说得两个人都别转头忍着笑。
结婚如此简单,景天有点不相信,就这样她就算和蒲瑞安结婚了?那么多的思前想后,那么多的不顺利,还有失去父母祝福的伤心,前面投入了这么的时间的感情,怎么啪地盖个章,人家就承认他们是合法夫妻了?这婚也太好结了。那以后她是不是可以拿了这结婚证对爸妈说,国家和政府都承认了,你们也行行好,就认了吧?别生气了?
她拉了拉蒲瑞安,小声说:“这就行了吗?”
工作人员却听见了,也许是见惯了新人们的怀疑,便说:“这样就行了。要办酒席要办婚礼回家去办,我们这里的手续就是这样了。好了,下一位。”
他都喊了下一位了,景天只好让开,对蒲瑞安咕哝说:“这也太简单了,都不像是真的,万一遇上骗子呢?他们就不管了。”
她从小到大,一直有人管,管头管脚管思想管行为,不是老师就是家长,工作了有经理,去军营还有连长管她穿不穿裙子,这一下没人管,她还真不适应。
蒲瑞安扶着她的背走到一边说:“我知道,只是盖个章,没有仪式,让你觉得不够隆重。不过我们的情况,也不适宜大办酒席,因此特地请了周老师和爸爸来,请他们证一下婚。”
“你想得真周到。”景天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捧了结婚证到蒲原面前,弯腰行了个礼,叫一声:“爸爸。”又说,“谢谢爸爸。”再朝周示楝行礼,说:“谢谢周伯伯。”蒲瑞安也跟着朝两人行礼。
蒲原虚抬一下说:“委屈你了,小景。像你这么好的儿媳,我应该摆上一百五十桌酒席的。”
景天说:“谢谢爸爸,你能来我就满足了。”她这说的是真心话,双方父母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到场,这样凄凉的婚礼,并不是每个新嫁娘都会遇上的。
周示楝伸出手想抱一下她,但国人实在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表露感情,这手伸了一半就伸不出去了。
景天过去靠在他肩前,周示楝伸出的手才不至于没地方放。他拍拍她背说:“景丫头,不要怪你爸妈,你们好好过日子,他们会高兴的。”
景天含泪说:“我不会的,是我让他们失望了。”
周示楝叹一口气,搂了一搂,放开她,对蒲瑞安说:“以后她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蒲瑞安说:“我明白。”接过手搂紧,“谢谢周老师。”
周示楝说:“好了,你们婚也结好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有机会再碰头,再会了。”
蒲瑞安说:“一起吃顿饭吧?”
周示楝说:“不了,你们一家人聚吧,我还要回去上海。再会,再会。”跟蒲原也说了再会,合手回礼,先走了。
蒲原说:“这位周先生是位奇人,颇有逸气。瑞瑞,小景,你们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吃顿饭,算是爸爸替你们贺婚?”
景天看着蒲瑞安,看他是什么意思。
蒲瑞安说:“好的,要是爸爸有空,我正有事想请教。我的车就在外面,爸爸你是打车来的吧,那就坐我的车吧。”
蒲原说好,三个人离开民政局,坐进蒲瑞安的车里,景天坐前座,蒲原坐在后面。
蒲原看了看车,对蒲瑞安说:“瑞瑞,现在开这个车?不考虑换一辆?要不我送一辆车给小景吧,你们把家安在苏州,小景在上海读书,上海苏州两边跑,没车怎么行?”
景天听了忙说:“不用了爸爸,我又不会开车,要车能有什么用?再说,我还是一个学生,哪有学生开了车去上学的?”
蒲瑞安却说:“小景读书确实需要一辆车,不过我会给她准备的。爸爸,我想请你另外帮我一个忙,借我五百万。”
景天听了吓一跳,马上明白他是在做事业,这个她目前还不懂,听着就是了,当下一言不发,静听他们父子两人商议。
蒲原一听有了兴趣,问:“是什么大项目,需要你私人投资?”
黑白道
蒲瑞安把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了,去餐厅要了间包房,要了菜单先问蒲原要点些什么,然后问景天想吃什么。蒲原说你看着点,这间餐厅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点几个。
景天这一上午忽哭忽笑大喜大悲的,没什么胃口,说:“我想吃面,要煨得烂烂的。”
蒲瑞安当然知道她心里一有别扭就会乱点东西,那次在静安希尔顿喝咖啡时就领教过了,忽然觉得有趣,就说:“好的,吃面。”
这下倒让蒲原看不过意,说:“小景,虽然你们不打算摆酒宴请客了,可是喜宴总是要吃的,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就吃碗面?瑞瑞,你把菜单给我。”拿过菜单来,翻开第一页的燕鲍翅,看了起来。
蒲瑞安说“算了爸爸,别点这些,自己家里人吃饭,哪里要这些排场。”随便叫侍者来写了几样,最后要了一个墨鱼线面,对景天笑说:“你的面。”说得景天扑哧一笑,不理他。要是换了只两个人在场,肯定有一句好话等着他。
在等上菜的工夫,蒲瑞安给两人倒茶,让侍者不用等在旁边,掩上门之后才说:“爸爸,我想进军房地产,这个行业目前正是低潮,而国内几家龙头大企业却趁机在四处圈地,地是有限的,每年政府放出多少地来,实在是看得见的。前年上海外环以内的房子均价是四千八,今年是三千八,整整少了一千。看样子房市回温还有两年,现在进入,正是时候。再晚几年,就太迟了。我这半年分析了上海苏州常州杭州南京几个城市的楼价,基本上心里有个底。苏州的老宅子翻新之后卖出去,只能卖给少数人,而建造大型楼盘,则是卖给大多数人。我用我手里可用的资金操作了几套旧宅,对材料和人工作了一个分析表,回头拿给你看。”
蒲原沉吟道:“我当然知道这个行业大有可为,可是你刚才说的资金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了标的地皮了?如果是竞标,一旦拍卖价上去了,就只能等下一次了。我可以先借给你进场的竞标押金,但我想先听听你的具体思路。”
“是这样的,爸爸。”蒲瑞安说:“邻市有人盘下来一块地,有七万零七百平方米,一百零几亩,批下来的时候是教育用地,上一任就在上面搞了个双语学校,环境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