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1)

时间的玫瑰(出书版) 蓝紫青灰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像这个电话是打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个时空是死寂的荒无人烟。景天不死心又再重拨,仍然没有任何回音。她沮丧满脸,嚎啕大哭,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伤他们心了,他们不要我了。”

  蒲瑞安把她抱紧:“不要紧不要紧,等他们回来就能联系上了,你是他们的宝贝,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不会不要你的。他们这是在生我的气,等他们回来,我们一起去好好求求他们,他们会回心转意的。”

  景天摇头说:“不会的,我知道他们的脾气,他们这样骄傲的人,一言不合,割袍断交。我知道我只能选一样,他们欺负了你,选了你就放弃了他们。”说着放声哭道:“为什么只许我选一个?为什么不可以不用选择?”

  蒲瑞安连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定想办法求他们回心转意,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求他们原谅我们的,我也不想失去他们的喜欢。”

  景天放低哭声,慢慢抑住抽泣,回手抱住他的腰说:“没用的,这是原则问题。他们有他们的原则,他们虽然爱我,却不能放弃他们的原则。”景天丢了电话,抹干了眼泪,问道:“你带什么吃的回来了?”

  蒲瑞安放开她,从纸箱上拿起一个袋子交给她,里面是两个饭盒。“没时间去饭店,这是厂里食堂的饭菜,将就吃。我马上另找能做饭的保姆。”

  “不要紧,我来好了。家常饭菜我还是会的。”景天接过来,往厨房去。

  “小景?”蒲瑞安叫住她,她的样子,实在让她担心。

  景天回头说:“不要紧,我哭过就好了。我早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的,只是还存了一点幻想。可怜的安先生,你真是没有父母缘。”她忽然可怜起他来,倒叫蒲瑞安没话说了。

  景天去把盒饭倒在盘子里放在微波炉里热了,蒲瑞安把两个纸箱都搬了进来。景天叫他可以吃了,蒲瑞安答应说知道了。去洗了手,坐在桌边,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

  景天被这沉默压迫得难受,她忍不住问:“这跟你想的不一样是吗?”

  “小景,”蒲瑞安说,“我觉得夫妻最理想的最完美的相处模式,应该是想说话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你可以半夜三点把我叫醒,说你的奇思妙想,我打着呵欠听。不管听没听进去听没听懂,你只要想说就说。反过来也是一样,我如果把你叫醒来说话,你可以捶打我说烦死了吵醒你了。但我们知道这是我们都喜欢的事情,亲密到一直程度,可以任性可以自私可以不管对方是不是需要睡眠和倾听,我们只要保证想说的时候就可以有人在听。与这个情况相对的,则是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不用去猜对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不说话了?你难过的时候你就哭,我难过的时候是不想说话。小景,如果他们不肯原谅我们,那也是他们对我们放心,不再插手我们的事情。我们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不让他们的成全白费了心。”

  “你说是成全?”

  “是的,他们在成全我们。如果他们和你依然如同从前那样的亲密,他们会觉得是在纵容我们的荒唐和不计后果,这是他们摆出来的姿态。所以他们是出去旅游了,而不是来这里兴师问罪。小景,你有全天下最好的爸妈,只是我不够好,让你失去了他们的疼爱。我会尽力让你不觉得遗憾,可惜遗憾终究是遗憾,不会因我的努力就不存在了。”

  景天看了他半天,然后说:“安先生,你看,你不是说了这么多话了吗?我点到了你的说话穴?”

  蒲瑞安伸手抚摸她的脸:“好姑娘。”

  老娘舅

下午蒲瑞安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厂,景天留在家里把他搬回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又找自己有什么可以穿,最后找到一件黑色的就T恤,还有他脱下来的牛仔裤,虽然大了长了,但是是牛仔裤就不要紧,她把自己那件手绘T恤折成一根带子,穿进牛仔裤的皮带襻里,有颜色的一面朝外,束一束,打一个结垂下,就是漂亮的腰带。裤腿长了一截,翻上来当七分裤穿,配上她的凉拖鞋,颇有些不羁的波西米亚风格。

  有了衣服穿,她这才出门去了,走到巷口打了一辆车,让开到商业街去,买了些衣服,又去超市买了肉食蔬菜,油盐酱醋,一袋小米,过日子需要的必需品买了一大堆。打车回到家里,把东西一一放好,待要烧饭,才发现没有电饭锅。这也难不倒她,把淘好的米放进一只大碗里,加上水,往微波炉里一塞,微波炉呜呜地转了起来。两个人的米饭嘛,一只大碗肯定够了。然后再做了最简单的白灼虾,西兰花也是焯过水就捞了起来,拌上色拉酱就成了。就像她说的,简单的饭菜还难不倒她,虽然不常下厨,可是从小跟着傅和晴在厨房里添乱,被命令着去剥蒜去剥葱的,看也看会了一些。

  等蒲瑞安在黄昏时分打开院门,看见的是天井里有矮桌,桌上有酒有菜,他美丽的女友穿着他的T恤仔裤腰系着彩带在等他回来。这一幕他幻想了无数回,忽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要他不感动都不可能。他上前抱住她,给她一个回家KISS,问:“你做的?”

  景天反问道:“难道会是田螺姑娘?”

  蒲瑞安左右看看:“这院子里没有鱼缸啊,你把壳藏哪里了?”

  “屋头顶上。”景天说。

  幸福的时光像水一样流去,算算那天从上海过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蒲瑞安和镜头回到景天家里,等着景至琛和傅和晴回来。家里没人,客厅茶几上放着几样东西,一个户口本,一张景天的身份证,还有一张存单,写的是景天的名字。景天看了这三样东西,颓然坐倒,捂了脸说:“他们真的不要我了。他们把这些放在这里,是要我自己那了去结婚的。没有爸妈怎么能结婚?我一直说私奔,私奔,本来是说玩笑话的,没想到成了现实。这样的婚我不要结。”

  蒲瑞安只好陪她坐下,搂过她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景天在他胸前咕哝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蒲瑞安说:“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景天抬头笑道:“那我们去结婚吧,如果私奔了,又不结婚,那才是笑话呢。爸妈避出去让我们有时间结婚,我们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他们的放弃还有什么意义?”蒲瑞安看着她的笑,说:“比哭还难看。”景天呜呜两声,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蒲瑞安马上着手安排结婚的事,他早就托人办了两张医院出具的婚检证明,随身带着。他的那一张已经贴